第四章 舞
“你……”
就在陈彻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少女打断了他。
少女说：“我是耶梦加得，又或者说夏弥这个名字你更加熟悉呢？”
陈彻仰天一叹，他本来还想周旋一下，但眼前这个人怎么上来就王炸啊。
群山之主，大地的女神，有翼之龙蛇，所有生命的母亲……
陈彻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关于眼前少女的情报，那隐于传说中的姓名，以及那些姓名所代表的神话。
“不要一直都想着关于我的事情嘛，就算是我也会害羞的。”夏弥以像是撒娇的语气对陈彻说。
【读心？】
“啪嗒”
一声脆响，是陈彻把手拍在自己额头的声音。
他忽然想起来了眼前的少女那数不清的姓名中，其中最广为流传的就是智慧与战争之女神雅典娜啊。
“因为人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嘛，没有像哥哥那样强大的力量。”夏弥吃吃的笑，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既然肉体靠不上，那么就只好追求内在的智慧啦。”
“那么尊敬的女神，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想知道吗？”
夏弥又吃吃的笑起来，陈彻完全搞不懂她在笑什么，但是他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女神一点办法都没有。
【自己肉体的［点］恐怕早就被她所确定了吧】
回想夏弥突兀的出现在他身旁的过程，恐怕夏弥早在自己与柳鸿渐交谈时候就在他的旁边了。
他悄悄将视线望向夏弥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那是非常美丽的手，纤细可见的指骨，光滑如玉的肌肤，这是超越了蒙娜丽莎美丽的手，只是一双手，就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但就是这么纤细，这么美丽的手在陈彻眼里却恐怖的让人无法欣赏其中的美丽。
可能只需要其中一根手指的轻轻触碰，他的肉体就会失去链接的平衡，似失去水份的沙雕般坍塌。
这就是大地与山之王的权能，有翼之龙蛇，冥府的地母神，她本就是神话中掌控死亡的女神。
原着中的［死神之镰］就是对于少女身份最好的佐证。
“那么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陈彻说完，又在后面补充一句，“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
“放心吧，很简单的。”
夏弥拉起他的手，将他整个人从长椅上拉起。
突然，从公园的广场处传来钢琴的弦音，其后是大提琴、竖琴、号角以及许许多多的乐器的声音，那些乐器演奏一曲欢快的乐曲。
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走进了这处公园，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但眼睛却是空洞的。
男男女女将陈彻与夏弥围在中间，陈彻不明白夏弥这么做的意思，她为什么要催眠这些人？
“来吧，邀请我。”
不知何时，夏弥换下了之前那休闲的装扮，她身穿洁白的长裙，那是一个陈彻从未见过的，像是羽翼的洁白长裙。
一个身穿白裙的精灵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陈彻的眼前，即便他知晓眼前精灵的真实身份，但也不禁被她的美丽所折服。
既然这位山之王特意准备了这个舞台，如果不邀请她的话，就是陈彻太不识相了。
于是陈彻按照蛇岐八家教授的古老礼仪像耶梦加得邀请道：“美丽的精灵，我们都够相遇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我能否邀请美丽的您共舞一曲？”
夏弥眼中的喜悦一直都未曾褪去，她那漆黑的眼眸静静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像是在确认什么，许久，夏弥嫣然一笑，那笑容似初生的骄阳，艳丽又充满光芒。
“我愿意。”
于之前的完全不同的神情，那精灵般空灵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威严的女王。
陈彻再次确认了，眼前的是那位山之王。
这样的转变并没有让陈彻意外，他不会被耶梦加得的外表所蒙骗，她的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伴随舞曲的前奏，陈彻的手试探的向耶梦加得伸去，但耶梦加得似乎没有与他拉扯的意思，直接了断的握住了他的手。
陈彻对耶梦加得的果断感到意外，但他没有将此表现出来，而是深深的藏在心里，他的左手环绕在耶梦加得的腰肢上，但并没触碰，而是非常精准的停在距离耶梦加得衣服一指的距离。
“这样是对舞伴的不尊重哦。”
夏弥轻轻的向后退了一步，让陈彻的手附上自己的腰肢，温度穿过轻薄的裙摆，那温度钻进陈彻的手心，让他的心不由得一颤。
【她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陈彻不断的对自己说，好让自己不被美人计所诱惑。
夏弥像是听到了陈彻的心声，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舞曲响起，周围的男男女女们也开始起舞。
耶梦加得的脚步开始晃动，陈彻尝试着跟上耶梦加得的步伐。
“不要拘谨嘛，我可不是美人。”
似乎感受到了陈彻动作的僵硬，夏弥轻声对陈彻说。
陈彻心想：【怎么可能不拘谨啊】
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忽然的邀请他跳舞，就算面前的不是耶梦加得，而是名为夏弥的少女，他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与她共舞。
“难道是第一次？”
“不要用容易让人误会的词语啊。”
“是不是嘛？”
她的声音明明很温柔，但陈彻却意外的感觉到压力，于是他没有办法，只好回答。
“……难说。”
“这算什么回答嘛……”
她似乎被陈彻这个奇怪的回答给逗笑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哈哈的笑。
“总之的确难说。”陈彻心中的防备伴随与耶梦加得的聊天，开始不自觉的松懈。他说：“因为我好像在很小的时候与一个女孩跳过舞，但我完全不记得她的样貌，名字也是，就像是……就像是梦中记忆一样。”
“是梦么？”
她愉快的转了个圈，陈彻的右手没有思考的抬起，身体向后倾斜，好余出空间让她尽情的舞动。
他们的舞姿逐渐开始契合，每一步都踩在了舞曲的节奏上，公园中，被树林环绕的广场上，一群男男女女正在舞蹈。
但陈彻清楚，这些人中，只有他与她是清醒的。
但……陈彻又感觉他也不是清醒的，如果他是清醒的，又怎么会与耶梦加得共舞，与龙共舞，对于混血来说唯一的可能与龙的舞蹈就是战舞。
他应该拔出剑，而不是伸出手。
“想要我的命？”舞蹈的过程中耶梦加得忽然说：“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陈彻不知道如何回应，是拿不准耶梦加得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并不想交换她的生命？
“真的。”夏弥说。
耶梦加得停下了舞步，一直跟随对方节奏的陈彻自然而然的也停下了，他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舞伴。
耶梦加得的眼睛直视陈彻，两人的目光对上。
陈彻有些恍惚，耶梦加得的眼睛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彻一时间分不出是真是假，如果耶梦加得说的是真的又不知是喜是忧，喉咙鼓动，但又什么话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