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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朱元启教导朱英,李善长教导胡惟庸

朱元启静静的听着朱英的述说,过了一会,朱英说完之后,满是凝重看向朱元启。

“父王,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那白莲教当中的人,竟然胆大妄为,其中必定有很大的隐情,也必然是有着极大的图谋。

只是这事不知是南教所为还是北教,眼下北教初来不过年多时间,儿认为南教的可能性很大。

且如今不管是军中还是地方,南教的人是最多的,且有一部分,官职还不小,即便是那不怎么知名的刘华,都是大都督府经历司。

另外即便是朝堂之上,也有南教当中的人,如今儿怀疑,南教因为自身势力庞大,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朱元启认真听完,看向朱英,很是满意。

如今朱英年纪不过十四岁都还要差上几月,虚岁也不过十五,能有这样的一份见地,难能可贵。

更别说沐英在军事这块的才能也不低,不仅平定了西南,三段击就是朱英弄出来的,加上后面镇守云南,也可以看出治理能力也是不差。

如今朱英的成长环境比历史上的更好,朱元启也很是期待,将来的朱英,能走到多远。

朱元启随即不再去想,开始回应朱英所说的白莲教之事。

“英儿,你能想到这些,为父很高兴,你成长了,比以前,更稳重了,想法也更加全面。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你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这件事,为什么不能有北教的身影呢?

不要认为南教与北教时常发生摩擦,起争执,北教的影响力在南方也远不如南教,但这个原因是因为南教先降,且如今在南方,北教自然不如南教。

虽然如今没有去查,没有证据能够表明此事与北教有关,但同样没有证据表明,此事就没有北教参与。

这件事无非有三个结果,一种是如同你说的一般,是南教所为,另外两种,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北教所为?而且,有没有更大的可能,这是南北两教,一同谋划的呢?

白莲教虽分为南北两教,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白莲教。”

朱元启说完,便是看向朱英,而朱英在在听到前面朱元启对他的夸奖时,并没有丝毫得意与自傲,他深知,如今他能有这些,都是朱元启给他的,尤其是收他为养子。

在朱义出生之前,朱英有一段时间很是迷茫与犹豫,看过书籍,经过教导的他,深知一点,就是养子与义子大为不同,养子,可是拥有继承朱元启位置权力的。

然而朱义即将出世,他这个样子占据着这个位置,对朱义将会十分不利,那段时间,朱英一直在犹豫着他要不要主动去找朱元启,抛去他养子的身份,改回沐姓。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迷茫与犹豫,他下定了决心,然而还没等他多说,朱元启似乎知道他所想一般,让他不要多想,其他的不要去管,只需要好生学习,练就本事即可。

也正是那一夜,朱英深刻的记得,那一夜他的心情极为不平静,直接哭了一夜,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朱英心中很清楚,朱元启当初收他为养子,又如此竭尽全力培养他,他已经是极为感恩,铭记在心,他也没有想过,依靠朱元启给他的,去做抹黑朱元启的事情,一直恪守本心。

后面他又被封为淮王,这是朱元启用过的王号,当初接到诏书之时,他又哭了,那时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一直以来,不管是朱元启还是郭宁莲,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即便是朱元璋与马秀英,也视他为亲侄儿。

从被朱元启收为养子的那一刻起,朱英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本事,将来向朱元启,朱元璋报恩,同时又下定决心,朱元启的孩子出世,他会不惜一切的去守护,朱元璋定下的太子,他会全力去支持,拥戴。

后面这些事情的发生,让一次又一次的坚定了内心所想,可以说此刻的他,朱元启或者朱义有需要,他可以立刻去死都行。

随后,朱英听完朱元启所说,满是沉重,他知道,这些,确实是他疏漏了,随即又是无比的自责,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没有能够明白。

朱元启在一旁看着朱英的神情,心中也是一叹。

“英儿,听为父给你说,接下来的这些话,只希望你能够记住。

人,不能像你这般逼自己,要学会让自己放松下来,为父在收伱为养子之后,你就是我朱元启的儿子,这点,不会发生改变。

学习,固然需要,但更多的,我希望你能够开心一些,放松一些。

你也不要一直给自己压力,这样下去,我心中只会更加放不下,这次出兵草原,我本来准备带你去的,你当初与我说的,我都记得。

但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却是又很犹豫,成长是一步一步来的,并非一蹴而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自己也不要想太多,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与你娘亲,都不会约束你。

这段时间,你好生想想,若是能够改变,过后出兵草原之时,便与我一起。

我们父子二人一同前往,也是极为不错的,为父可是一直期待着那天的到来啊。”

朱元启笑着看向朱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投去鼓励的眼神。

“英儿,下去好好想想我刚才跟你说的,若是下定了决心,到时随为父一起出兵草原。

至于白莲教的事,为父已知,你便不用再管了,这段时间,照看好你义弟,你义弟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朱英本万分复杂,听到朱元启说的,在想着自己以往所做所行之事,听得朱元启对他的期望,又是一阵心痛,当听到朱元启让他保护好朱义时,朱英才回过神来。

“父王放心,儿定当保护好义弟,不让义弟的安危有丝毫风险!”

朱英说完,又抬起头看向朱元启,突然一笑,却是有一些不自然,或许是朱英太久没有笑了,连笑容,都有些不会了。

“父王,此次出兵草原,英儿定当同去!”

朱元启听后,也顿时大声笑了出来,很是开心。

“好!我等着英儿!”

随后,朱英便下去了,朱元启看着朱英离去的背影,笑得很是开怀。

待朱英离去一会,朱元启也是收起笑容,旋即一脸冷笑。

“白莲教?这次,本王若不能让你脱一层皮,这王位,本王不要也罢!”

朱元启呢喃过后,先去看了一下郭宁莲,又逗弄了一番朱英娇,随后便是进入宫内,去找朱元璋了。

朱元启来到奉天殿时,朱元璋与李善长等人正在偏殿处理着政务,这些人当中,高启没有在,却是多了一副生面孔。

朱元启进来之后,众人当即行礼。

“见过明王。”

“在下胡惟庸,见过明王。”

胡惟庸独特的声音,立即引起了朱元启的注意,实在是这个名字,朱元启可是震耳欲聋啊。

朱元启看向胡惟庸,长得还是有些俊俏的,脸庞有些黝黑,看着文质彬彬,很是温和的样子。

朱元启的留意,李善长等人也是发现了,尤其是胡惟庸,心中更是有些兴奋。

朱元启也没有对他打招呼,现在的胡惟庸,还是差了些,而且,他以往可不认识胡惟庸,他可不能露馅了。

朱元璋同样也是看向朱元启,见朱元启盯了胡惟庸一阵,有些好奇。

“行了,以后处理政务之时,我来的时候不用行礼,本王有事要找我哥,你们先出去一会。”

李善长等人更是心中惊奇了,是什么样的事,他们都没有知道的权力?

李善长也知道朱元启都发话了,他们也不能待在殿中,有的时候可以厚脸皮,有的时候一定要分清形势,这个道理,他们都还是懂的。

朱元璋同样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朱元启这样慎重对待,而且,这个时候就来,可见还有些着急。

李善长当即站起身来。

“臣下告退。”

李善长等人缓缓退出奉天殿后,便是各自回去,思考着近来应天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能让这两兄弟单独商议,不让他们知晓的,李善长几人尤为清楚,必然是大事,波及范围可能非常之广。

胡惟庸跟着李善长回到李善长府上,李善长当即开始打探起应天近来发生的事,但查下来却是没有丝毫发现,这让李善长更是皱眉不已。

一旁的胡惟庸见李善长很是愁眉,便在一旁开导。

“恩师,皇上与明王所议之事,我等虽不知,但弟子相信,皇上最终还是会找恩师商议的,恩师勿虑。”

李善长看向胡惟庸,心中一叹,在李善长看来,胡惟庸还是进入朝堂的时间太短了一些,而且今天胡惟庸对朱元启的称呼,让他很有意见。

李善长也是无奈,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同乡,胡惟庸找到他时,李善长发现胡惟庸本人也有些才能,出于爱才之心,以及身边也需要这么一个同乡,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随后胡惟庸拜他为师,他也没有拒绝,前段时间,两人更是商议结为姻亲之事。

李善长看向胡惟庸。

“你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加上进入朝堂不久,我可以理解。

我告诉你,朝堂上的事,尤其是明王,我都无法知晓的事,必然不是小事,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明王知道皇上定然与我们在一起处理朝政,但依然来了,说明这事,不仅重大,还比较急。

身居朝堂,即便是我,都需要小心谨慎,若是有不明之事发生,首先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若是无法得知,便要开始自查,这些时日以来,自己或者家中亲属,做过哪些事,以做好心中有数,明白了吗?

如果什么都等着皇上宣读,那注定是走不远的。”

胡惟庸听完,满是受教,心中也将李善长说的这些话记在心中,他知道,这都是朝堂当中的经验。

李善长说完,便是说到胡惟庸在殿内的事情,很是恨铁不成钢。

“另外,今天你做了一件蠢事,你可知?”

胡惟庸看着有些生气的李善长,当即便端正态度,能让李善长生气,他瞬间就知道不是小事,回忆了一番之后,胡惟庸便试探的问向李善长。

“恩师,可是因为弟子称呼明王一事?”

胡惟庸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毕竟刚才在殿内,就发生了这么点事。

李善长听到胡惟庸所说,神色才略微有所缓和。

“还算你不太蠢,我与明王,相交甚早,可以说在皇上与明王还没有起势之前,便就加入,初入之时,就在明王下面做事。

对于明王,我可以告诉你,万不可自作聪明,你若有才,只管展现,明王发现之后,不用担心你的才能会被埋没。

在明王这里,你只要有才,德行尚佳,就会一直给你安排事情做,做好了,做多了,自然会有升迁。

但你要记住,在明王面前,明王安排的事,一定要做好,但同时,也要向明王适当抱怨一番,在明王那里,你若是只会埋头苦干,明王虽然会记得,给你晋升,但你做的事,你会发现越来越多,直到你自己做不过来,而一旦出现差错,后果你也知道。

这一点,皇上与明王,就截然相反,在皇上那里,就万不可说累,你做的一切,皇上都看在眼中,不用担心给你一直加担子,若是太累,皇上还会主动给你减担子。

这点,你要记在心里,不可去犯。

对于今日之事,你向明王说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你想让明王记住你,也知道你不甘于现在,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积累,等你积累足够了,我自会向皇上,以及明王说明。

明王对于有才之人,一直都是格外重视,重视程度甚至超越皇上。

但你今天的自作聪明,却是误了你,你是不是以为不会有事发生?明王也并没有任何不快?

但以我对明王的了解,可以告诉你,你成功让明王注意到了你,但明王却并没有理会你,便表明,你在明王那里,已经是让明王不喜。

不要以为用我等的是皇上,若是明王不喜,在皇上那里,就能让皇上所喜了吗?

我先给你说为什么你让明王不喜,就像我刚才说的,明王渴望大才进入大明入仕,你初进内阁,按道理来说,明王见到你之后,必定会有所询问,因为能进入到这里,必定是有才之人才可,但明王不仅没有询问,反而没有在意你,便表明了明王的态度。

因此我才与你说,你刚才是自作聪明,过后你递交一个折章,呈上来,就说自己能力不足,在下面再历练两年,过后我与在想办法把你调上来。”

李善长心中是真的极为叹息,他好不容易将胡惟庸调上来,如今却是不得不放下去,在李善长看来,这能怪谁?还不得怪胡惟庸自己,同时也有些自责,这些事,应当早点与胡惟庸说的,但李善长没想到胡惟庸会这么心急,再放下去两年,就当磨练心性了。

胡惟庸心中也是欲哭无泪,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事他要是早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了,同时心中又有些怨恨李善长,只是这个念头被胡惟庸压在心中,没有丝毫表露出来。

“恩师,弟子明白,愿听恩师安排,愿在下面再历练些时候。”

李善长闻言也是笑了,胡惟庸在态度这点,李善长还是非常认可的。

“行,你现在下面历练两年,而至于皇上与明王之间,我先告诉你,你记在心中。

日后进入朝堂,若是明王赞成之事,可酌情赞同,但绝不能反对,若是明王反对之事,哪怕惹得皇上不喜,充分考虑清楚之后,要么随同明王一起反对,要么不要站在任何一边,但绝不能与明王对立。

明王素有大才,目光长远,即便明王与皇上发生争执,皇上最终也会同意明王所说,因为明王是真正的一心为大明。

但如果涉及到本位之争,则立场一定要坚定,只要不涉及大位之争,则站明王。

另外记住了,朝堂之上,你若是得罪了皇上,皇上即便要治你的罪,也会去找理由,但你若是得罪明王,我可以告诉你,不仅明王心中不喜,皇上心中同样不喜,你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甚至还会面临灾难。

至于那刘基之事,只是个例,但他的仕途,差不多也到顶了,而且将来想退,也不是那么容易退的。

皇上与明王之间的情谊,我无比清楚,这些事情,你要记在心间。

至于明王若是势大,皇上会不会对明王有疑心,这个不要去考虑,因为不会发生,刘基正是因为这样,仕途差不多才到头了。”

李善长说的话,胡惟庸一字不漏的记在心头,待胡惟庸回到自己住处时,甚至将重要的部分写在纸上,放进一处密盒藏好,以便他随时观看。

这次短暂进入朝堂,就被迫要离开,对胡惟庸来说,虽是一个打击,却是让他成长很多,知道了很多朝堂间的隐秘,同时心中对李善长,也是有了一些意见与看法。

起初他找上李善长,不过是因为与李善长同乡,他想要出人头地,就得依赖李善长,才会愿意拜师,更是准备将他侄女嫁给李善长侄儿李佑。

胡惟庸紧握双手,心中更是立誓,这大明朝堂,有朝一日,他胡惟庸必将重新进入,并坐上那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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