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摆摊卖水果
李天芒不知来人是何用意，不敢轻易作答，回头看着田玉枝。
田玉枝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见他长相忠厚，一身的正气。就缓缓下车开口问道：“不知先生找他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田先生出山做我的师爷，可是几次写信，他都拒绝了。这次我终于打听到他的住处，所以就冒昧前来打扰了。”
田玉枝再次打量了一下来人：“听说那田老爷无心做官，也无心功名，只想安居田园，您还是请回吧！”
来人还是不肯放弃，也仔细打量了一下田玉枝，又看看田宏宇，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于是收起折扇微笑道：“我是海州知府唐少卿，你可是传说中那个大闹刘府，宁愿买诗作画也不做小妾的田玉枝？”
田玉枝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我只是想活得有尊严，不仰人鼻息而已。”
“好！好啊！不愧是田大年的女儿！”
田玉枝思虑再三，缓缓开口：“想必您也是我爹的故人。我爹好不容易从过去走了出来，您就别再打扰他了吧！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你难道真想看到你爹一辈子躲在这里，抱憾终生吗？既然我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问别人！”
田玉枝一听他这话，一下子来了火气：“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各有志。你有大抱负，是你的事，我爹想怎么活是他的事。”说完就准备上车。
唐少卿也不拦着，只是长叹一声：“现在贪官当道，外有强敌，内有水患旱灾。老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啊！我以为田姑娘侠肝义胆，没想到也是这般铁石心肠！”
“您这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得有人干，这些忧国忧民的事就交给你们这些有识之士吧！”
田宏宇看见姐姐上了牛车，一鞭子下去，牛车就快步走了起来！
李天芒回头看着唐少卿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不由得想到了父母。
田玉枝朝里面拉了一下苹果筐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自私狭隘，不近人情！”
“没有。我父母当年本分经商，多次救济灾民，为朝廷筹集军资，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我给他们报仇以后，也不想再当暗卫了，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给自足，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
田玉枝点点头：“你知道我爹现在为什么这么狠心拒绝吗？她当年也是胸怀天下，饱读四书五经，熟知兵法谋略。可是在贡院考试的时候，有人利用钱财和关系，调换了他的试卷。等放榜那天，别人用他的试卷中了文科状元。他觉得不服，要求主考官彻查此事。可是当天晚上贡院就失火了，烧毁了所有的试卷。他击鼓名媛状告主考官，可是最后以妨碍科考为罪名，被投放下狱。我母亲一家人四处奔走，才托人把他救了出来，父亲心灰意冷，回到老家当了书院的先生，从此再也不参加科举考试了。”
田宏宇回头惊诧地问田玉枝：“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也是后来听娘说的，你可别回去问什么。”田玉枝赶紧给弟弟打预防针。
“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天芒双手紧握了一下宝剑，目光冷厉。
“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当时我父亲无权无势，又能怎样呢？”
田宏宇抽了一下牛鞭，气愤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好官了吗？”
“肯定有。”
“那刚才那个唐少卿算是好官吗？”
“应该算吧！”田玉枝一看，马上就到镇子上了。嘱咐田宏宇道：“回去以后，如果那人走了，你就什么也别说啊！”
田宏宇点点头：“我现在明白爹为什么不强迫我上学堂了。”
田玉枝找到卖水果蔬菜的摊位，交了三文钱的摊位费。
田玉枝就和李天芒就把西红柿和苹果还有鸡蛋用带来的木盆一一摆好。
因为现在的苹果一般都还没上市，所以卖人很少，一般都是卖蘑菇、野菜、木耳和野兔山鸡的多一些。
等了半天也没有人问，田玉枝有些着急了。
看着太阳越升越高，她灵机一动，拿出小刀，把苹果麻利地去皮，切成薄片放在油纸上。她清了一下嗓子，对着来往的客人喊道：“卖苹果啊，卖西红柿啊，又脆又甜，免费品尝！”
这种卖法很是稀奇，加上田玉枝的声音也婉转动听。大家都纷纷停下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尝一下。
吃过以后，都露出同样惊讶享受的表情：“太好吃了！”
“是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和西红柿。”
“你这怎么卖的？”终于有人开口问价了。
“苹果五文钱一斤，西红柿四文一斤。”
有人不乐意了：“你这也太贵了吧！别人以前都只卖三文一斤。”
田橙橙不愠不怒，笑着解释道：“他们有我们的好吃吗？再说了，这不是才出来吗？买一点给家人尝尝！”
“也是。人活一辈子，图啥啊？给我各来一斤。”
钱氏看见有人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田宏宇也赶紧拿出油纸袋子帮忙包。
就这样，田玉枝负责叫卖试吃收钱，田宏宇宇负责包装，李天芒负责称。不到中午，苹果和西红柿就卖完了，只剩下几个鸡蛋。
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看着空空的木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们的苹果还有吗？”
田玉枝指指空空的木盆，抱歉道：“不好意思卖完了！”
看着男子失望的表情，田玉枝从箩筐里拿出一个苹果，一个西红柿用纸包好，微笑着递给她：“给你两个尝尝。如果觉得好吃，后天我们还会在这里摆摊。”
“好好好！”那男子如获至宝，捧着油纸袋笑眯眯地走了。
三人收拾好东西，就立马往家里赶。
可是走到村口，看见那个唐少卿居然还坐在村口，和几个老人在一棵榆树下面喝茶聊天，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田宏宇慌忙回头问田玉枝：“姐，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