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空战
“现对所有飞船进行严正警告，立即停止非法行为，关闭引擎等待检查，如有继续反抗者，格杀勿论，就地正法！”
银河联邦的最后通牒通过公共频道发送至青鸾号上。
与此同时，安装在公启之门上的热能粒子炮开始无差别锁定目标，炮口热能激荡，随时准备开火。
“警告，青鸾号已被火控雷达锁定！”
青鸾号的机舱中回荡着精卫的声音，全息影像上红光大作，无数的超高速直射激光和制导战术导弹锁定他们，以超过十马赫速度接近青鸾号。
望舒沉着冷静，在精卫的辅助下轻推操纵杆，青鸾号轻快的爬升十公里高度以仰角姿态对抗迎面而来的各种武器。
机身腹部的三十六个小型武器舱自动打开，数千颗配套专用光电瞄准系统的制导干扰弹倾泻而出，精准地覆盖了所有攻击而来的激光与导弹。
望舒拉动操作杆，让青鸾号转换姿态，以一个锐利的角度向下俯冲，并在充能倒计时完成的下一秒打开力场护盾，而她的双眼则死死盯着全息投影上明亮的绿色弹道指示线，待到它与末端的战术导弹重合之后，望舒轻轻按下了扳机。
跃动的火光在星空中炸响，明亮的火线连带着贯穿了她身旁的黑色战舰，将其变成了一团更大的火球。
火球留下残骸与烟云，完好无损的青鸾号冲破层层的火焰屏障，迅速俯冲并全功率加速，以五马赫的速度与身旁的飞船和激光擦肩而过，在三秒钟后冲进了公启星的大气层。
进入大气层后的青鸾号再次变换姿态，六翼机翼不再收拢而是立即展开，调整着飞船的机身俯冲旋转，在无数的飞船残骸中灵巧穿行，速度骤降，但依旧突破了音障。
“做好准备！咱们马上要到了！”
金属罩子边缘那触目惊心的裂口近在眼前，肉眼可见的金属废墟与飞船残骸被公启之门自带的引力拉扯在裂口边缘盘旋徘徊，爆裂声开始传进唐森然的耳朵，每时每刻都有飞船失去控制，或原地爆炸或撞上废墟变成新的残骸。
“前面的小型飞船立即关闭引擎！”
机舱内再次发出刺耳的警报，一艘银河联邦飞船在此刻锁定了青鸾号，不等她们回应，战术激光直射武器便朝着她们扫射出了一片赤红色的弹幕。
望舒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急速下降，六翼姿态调整，迅速转入了残骸废墟之间，机翼的散热面上带着暗红色的微光，流过的空气被加热到滚烫，密度变化甚至产生了明显的海市蜃楼，看上去就像引擎尾流形成的雾凇寒霜。
“精卫接手！”
望舒大喊一声，然后身体后仰完全平躺在座椅上。
精卫在瞬间接手青鸾号的操纵权，然后在第一时间关闭了引擎。
失去动力的青鸾号被公启之门的引力捕获，开始与废墟一起成规律地旋转移动，平衡装置自动打开，六翼快速摆动控制飞船躲避残骸的冲击。
就在青鸾号速度彻底降为零的下一秒，六翼机翼变换收拢，三元矢量超级喷射口重新开启，配合着军工级核聚变引擎，让飞船在零速后原地提速，直接向后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垂直起降引擎同步开启，在银河联邦飞船的视野盲区完成了一个几乎看不出弧度的折线弯急停。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当青鸾号重新出现在银河联邦飞船火力覆盖范围的瞬间，精卫果断发射了她的武器——高精度超电磁炮。
耀眼的蓝白色直线贯穿了联邦飞船的机翼直指天际，失去控制的飞船在青鸾号头顶呼啸而过，迎面撞上了另一艘逃窜的飞船。
轰鸣的爆炸声冲进唐森然的耳膜，可他还没来得及赞美精卫，一声更加刺耳的摩擦声响便再一次冲进了他的耳朵。
在唐森然疑惑地眼神中，他们所在的机舱与青鸾号脱离，尾部的小型推进器瞬间点火发射。
精卫则控制青鸾号释放热诱弹，天空中爆散出一大片云雾，那是开始充分燃烧的铝热剂。
这片云雾阻隔了背后的追击，在机舱脱离之后，青鸾号的光学隐形开启，直接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引擎再次全功率展开，化作一道光束朝着太空的方向飞去。
望舒平静地接手操纵杆，控制着小型的机舱在各种硕大的残骸与飞船中飞驰而过，依靠着公启之门的引力进行多段加速，仿佛一颗打着水漂的石子，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冲进了金属罩子的内部。
“芜湖！”
董思兴奋地脸颊通红，这样刺激的感觉可不是普通过山车能够体验到的。
“太帅了望舒！你太厉害了！”唐森然由衷地赞叹道，“你现在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望舒轻笑一声。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一点呢。”
“那我可太期待了，不愧是我胡月姐的闺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机舱进入公启之门后，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进入此门之后，便意味着所有的犯罪值清零，银河联邦的战舰也不再进行追击。
金属罩子的缺口处依旧火光四射，爆炸声，破空声不绝于耳。
而唐森然他们的眼前却是一片开阔，头顶是公启之门投射的晴朗天空，脚下则是一望无际的漫天黄沙。
冲进缺口的其他飞船早已加速逃跑，而唐森然他们并没有更多动力，只得任由着机舱向下俯冲，直至燃料耗尽。
在距离地面高度十公里时，机舱的燃料彻底耗尽，尾部的主降落伞展开，带着众人缓缓地向地面落下。
……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
金黄色的沙海上缓缓流淌着金黄色的细沙，仿佛波浪，层层叠叠，随风摆动。
忽然，一只小巧的沙蝎破沙而出，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物。
现在是沙漠的晴天，没有风沙，晴空万里。
这样宜人的天气在沙漠之海只有在蚂蚁游戏期间持续一个月，行脚商人们便在此时活跃起来，驼铃声传遍大漠的每一寸沙土，他们要抓紧时间，因为之后沙漠的好天气就会消失，开始变得异常炎热或风沙肆虐。
这只小沙蝎摆弄着它的双钳，优哉游哉地爬上离它最近的沙丘，享受这一年中少有的温暖时光。
此刻太阳高悬，阳光与金沙交相辉映，说也奇怪，这样充足的阳光下，也不炎热，只是适宜的温暖，仿佛置身于南方的黄金海岸。
突然，它发现沙丘的另一边有隐隐烟尘，小沙蝎还没反应，整齐的引擎轰鸣声搅乱了沙漠的平静。
沙蝎抬头，发现阵阵烟尘四起，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金属摩擦声，一只摩托车队呼啸而来，极速驶过沙蝎的身子呼啸而去，只留下滚滚黄沙漫天飞舞。
几秒钟后，小沙蝎从凹陷的沙窝中探出头来，还好沙粒柔软，沙蝎没有受伤，它朝人影离去的方向愤怒地挥了挥钳子，然后又像平常一样重新爬向一块平整的沙地，准备舒适的休息一下。
但一切事与愿违，头顶的阳光忽然消失，阴影遮蔽了它的视野，紧接着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银白色的机舱对准沙蝎，精准地砸了下来。
……
“这里就是蚂蚁游戏的内部了。”
落地之后，望舒打开机舱门，携带着自己的背包走了出来，冲着头顶的人造太阳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姿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终于要开始了……”
唐森然提着唐刀守正第二个走出机舱，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昂。
“终于要开始了！”
董思第三个走出机舱，学着唐森然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这个机舱怎么办？”
望舒确认所有的物资全部拿出以后，开始在机舱的控制器上一通乱按，随后站在机舱边缘，对唐森然说道。
“自动巡航功能启动了，备用能源可以帮它返回青鸾号。”
望舒说完，机舱尾部的喷焰口重新点火，在进行了一段冲刺之后腾空而起，朝着公启之门缺口的方向重新飞了过去。
“精卫已捕捉到机舱返回。”
唐森然的耳机中传来精卫的声音。
“我们走吧。”
见机舱彻底消失在天空之中，众人才安心地转身离开，向沙漠的更深处走去。
几人离开之后，那只小沙蝎重新破沙而出，同样愤怒地朝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挥了挥钳子，然后继续悠哉悠哉的晒着它的太阳，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