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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骂服何大榜

“喂喂,当心,莫让他飞到崖下去了……”

聚义厅前面的空地上,何大榜口中嘟囔着,弯着腰,擎着双臂,眼睛盯着一只野山鸡,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它逃走,那样可就少了一顿美味的下酒菜。

有人上山来,一双脚踩得地上啪啪响,山鸡仿佛受到了惊吓,扑棱了一下翅膀飞走。

何大榜正要开口大骂,抬头就看到了何小官那张充满讪笑的脸。

“爹……”

何大榜一愣,貌似有要上前搂抱的冲动,但是很显然地控制住了。

凤鸾山上的三股土匪,已经有两股下山从良了,这小子这次回来肯定不能不提这事!

所以,不能表现得太热情!原则性的问题,亲儿子也不能让步!

“回来了……”,何大榜不咸不淡的招呼一句,“刚回来就吓跑了我的山鸡!”

“回头我赔给您,帮您打上十只,可好?”

“算了吧你,之前因为追山鸡掉进寒窟,差点没命,忘了?”

何小官吐吐舌头,这老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大榜看看他身后的老黄,似有歉疚地说了一句:“老黄,进屋吧,外头凉!”

三人走进房间,泡了一壶茶,围着炉火,主要是老黄跟何大榜聊天,将何小官这一年多来的“丰功伟绩”夸了个遍。

可是何大榜好像对这些并不十分感兴趣,先声夺人道:“小子,回来了就陪着爹好好过年,像那种下山之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何小官愣住了,这老爹怎么就知道自己要说这些?

“爹!连穆陵容都下山开胭脂铺了……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你这样,儿子难做啊?”

“我是我,你是你,有什么难做的?老子就知道你个小崽子没安好心!每次回来就是劝我放弃这清风寨,你休想!”

何小官正欲发怒,没想到老黄先怒了,将手里的水碗摔在地上,直接开骂道:“何大榜,你就当了一辈子土匪,就这山头都是你爹留给你的,无非就是抢过朝廷几票大的,小官在外头打天下,你躲在这山上,要么抓鸡撵狗,要么就是喝得烂醉!还特么自诩是什么英雄好汉……老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疯了?”何大榜没想到老黄突然发作。

老黄继续骂道:“你这可怜的儿子在外头拼命,你不能帮衬,反而死赖在这山上誓死为匪,可怜小官始终没办法摆脱土匪羔子的恶名,全都是因为你,何大榜!如果夏冰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你!”

一提到夏冰,何大榜的脸色刷的就白了,嗫嚅道:“老黄,别说了……让我再想想……”

“你想个屁!难道你想青州百姓永远都在小官背后偷偷骂上一句‘土匪羔子’?难道你想让小官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何小官脸上表情复杂,在心里道,言重了!这你真的言重了!

何大榜被骂的哑口无言,羞愧地蹲在地上低下头,“我操!老黄,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我吃错药也就是这一日,你特么吃错好多年了!小官在县城给你置办了大院子,里头堆满了天香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个老东西就是倚老卖老,小官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爹?”

这句话似曾相识,何小官曾经也这么说过他来的。

“老黄,你不要说爹了,他也是对这清风寨太有感情了,让他安静一会儿,咱们去给娘上坟去吧!”

老黄又瞥了他两眼,在何小官的拉扯下离开了。

两人取了些祭祀之物,就朝令外一个山头走去,刚刚脱离何大榜的视线,何小官就忍不住笑起来:“老黄啊老黄,从前没发现你嘴巴这么厉害啊?把何大榜说的一愣一愣的!”

老黄却没有笑,“让他一人待着好好反省反省……也许一会儿就能改变主意了!”

“最好是,也省得我动粗!”

老黄朝前面山头上看了看,表情逐渐肃穆,“走吧!”

那坟头看起来经常有人来,收拾得很干净,四周没有一棵杂草。

何小官将香烛之类的祭祀物摆好,跪在地上口中念叨道:“娘,一年多没有来看您,咱们的仇报了,咱青州的老家,老黄叔收拾好了,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儿子现在出息了,成了青州之主……”

关于娘亲,何小官的记忆本不多,但是因为老黄的存在,对她的回忆倒是越来越多,甚至又逐渐想起很多从前的事儿来。

老黄眼圈通红,点上一袋烟,静静地看着。

何小官说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袋,“娘肯定不喜欢闻烟味,我到那边替你抽,你跟娘说说话吧!”

走出几十米远,何小官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那旱烟很冲,才抽了一口就被呛得流眼泪,丢下烟斗,看着老黄坐在娘的坟头前不住的说着什么。

人生的遗憾,多半缘于一个“情”字,而老黄大概只能抱憾终生了。

过了好久,老黄走过来的时候,何小官能看到他脸上已经拭去的泪痕,细看上去,头上又多了几根青丝。

一股温情涌上心头。

何小官不傻,他知道这一年来老黄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吃苦受罪,都是因为自己的娘亲,爱屋及乌,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这烟太冲了,日后少抽点,酒也要少喝……”

老黄破天荒地没有因为这些“屁话”骂他,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并排缓行,一老一少,一高一矮。

一个时辰后。

佛堂内,何大榜点上一炷清香,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仨头,“老祖,弟子这次真的要金盆洗手了……其实弟子已经金盆洗手一年多了,这次真的要下山了,您老人家也要跟着搬个家,老祖莫怪,为了犬子,弟子也是无奈……”

一番祷告后,何大榜推门而出,看到何小官跟老黄两人就站在门口。

“想通了老头子?”老黄阴阳怪气。

何大榜叹口气道:“我可以下山,解散清风寨,剩下的弟兄由你们安置,但是……我不去城里居住,我在这山上清净惯了,住不惯县城的院子,你另给我找个院子……”

“的嘞,这都小事!”何小官喜形于色,这老家伙总算是松口了,不容易啊!

“还有啊……”

这一句又让何小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小崽子总得让我在山上过完最后一个年!”

何小官又放下心来,“靠!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是自然,我还陪着你过年,够意思吧?”

说着,还朝老黄使了个眼色。

老黄心领神会,黑牛还带着几十壮汉在山脚下等着呢,总要给他们传个信让他们撤退,万一让这老头儿发现了,还不得急,八成得反悔。

“哎呦,我的烟袋好像掉在山脚了……”

等老黄走后,何大榜突然变脸,“兔崽子,我孙子呢?你不是说今年让我抱上孙子的吗?”

说着,一把扫帚已经举起来。

何小官急忙撒丫子跑路,“老家伙,这事儿能急吗?怀胎十月啊,就是种个西瓜也得半年吧……”

何大榜追了一刻钟,始终撵不上,累得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感叹道:“娘的,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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