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庸医
等宋义走后,吴独修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闹心的一天天,在他躺平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宋义成功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还没有人理会!
“这世界的运行规则还真是奇葩啊!没有个优秀三好学生的智商,还真混不下去。”
……
第二日一早。
江南巡抚朱果仁和一众官员,整齐站在府衙门口侯着。
远处一群人抬着轿子而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规格很高大上。
朱果仁看着这十六人大驾,心中羡慕啊!
他一个二品官只能坐八人抬的轿子。
跟藩王一比,差远了。
藩王来了那叫大驾光临。
自己坐轿出门,总有种坐花轿的感觉。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轿子到了府衙门前,停了下来。
“欢迎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让下官等蓬荜生辉啊!”
朱果仁为高丘起帘,很有舔的意思。
高丘走出轿子。
他今日穿的是正装,五爪龙纹青衣蟒袍,算是给这周培良面子了。
“嗯。”
高丘径直走进了府衙,身后跟着一众大小官吏。
今日要审这高兴打人和被打的案子了。
昨天的夜审结果被朱果仁弃了。
只因那少女太过神异。
他认为,这种少女应该留给皇室。
若是他将此女献给新皇,可能就是大功一件。
高丘坐定后,因西南道总督进京述职去了,在他之下坐的就是巡抚朱果仁了。
至于其他的官吏就只能站立两旁了!
朱果仁上前说道,“传周培良上堂。”
门口衙役立刻将等待多时的周培良,给带了进来。
周培良一脸正气地走进大堂。
环视众官吏,目光直直地盯着高丘跪下说道,“草民周培良见过诸位大人。”
“周培良,你状纸上说小王爷高兴打死了你的仆人,可有此事?”朱果仁问道。
“正有此事。”
“昨日小王爷在育马场强抢民女,被我的仆人周三撞见,小王爷就命仆从打死了周三,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可传人证,与小王爷对峙。”
朱果仁思虑一番后说道,“小王爷如今也已身负重伤,生死未卜,如何来与你对峙?”
周培良蒙了。
这高兴啥时候身负重伤了?
不用猜,肯定是装的。
“哼!堂堂世子,打死了人还装病?”周培良顿时觉得可笑。
听到此话的高丘脸色顿时有些发青。
这周培良他太了解了,他应该是早就看出儿子高兴装病的事儿了。
毕竟,小王爷被打,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
他周培良听不见?
很显然,这周培良是在炸鱼呢!
“周培良,本王诚心待你,你却屡次犯我,今日我就让你彻底死心,带华神医过来。”高丘开口道。
随后。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被带上了公堂。
“草民华方拜见大人。”
华方一脸阴沉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华方,我问你,你可曾为我儿诊治过?我儿的情况又是如何?你且如实跟大家说说。”
听到高丘的话后,华方心里只想骂娘。
你高丘把我的家人安排的那么完美,我敢说实话吗?
“禀王爷,草民已经为小王爷诊断过了,殿下内脏受损严重,如今还在昏迷之中,何事醒来还未可知。”华方据实说道。
这一回答让周培良愣了。
传言高兴只是被一柔弱女子轻轻打了一拳。
即便这女子天生神力,也不会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啊?
那问题肯定是出在这华方的身上。
以他对华方的了解,这个人是宁死也不会屈节的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神医,你可瞧仔细了?世子真的不省人事?”
周培良看向华方,希望华方给个不一样的答案。
华方苦涩,也只是点了点头。
“大胆周培良,世子被打的性命垂危,你状告世子强抢杀人?你意欲何为?”朱果仁大声呵斥道。
大堂之上,一时之间很是安静。
高坐在上的高丘神态自若地盯着周培良。
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似乎是在说,“我儿子就是装病,你猜出来了又当如何?”
沉默良久之后。
周培良开口道,“听闻世子是被一柔弱女子打的,这跟世子行凶杀人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朱果仁听到此话,嘴角抽了抽,眼睛要冒火了。
这个周培良是皇帝下放的良臣,他这时候挑平南王的刺,真不是时候啊!
“可有此女子吗?”高丘看向朱果仁道。
“禀王爷,该女子正在府衙大牢内关着呢!”
“既然周先生想继续深挖,那就依周先生之意吧!”
朱果仁会意,示意衙役去带那兄妹二人过来。
衙役来到牢房时。
吴独修正在喝药。
在一旁蹲着的洛小粒正盯着吴独修傻笑。
“师妹啊!我喝药的时候,你别对着我笑啊!挺渗人的。”
吴独修将碗放下,砸吧了下嘴。
心道:“还是原来的配方喝着安心啊!”
“两位,大人们有请。”狱卒开口说道。
吴独修立刻走了出去,身后的洛小粒也缓步跟了上来。
两人来到大堂之上。
随后就是‘咚’的一声,铜鼎落地声回荡在了大堂之内。
此刻。
两人都不愿再下跪了
都要被杀头了,还跪个毛啊!
可让两人不知道的是,众人的关注点并没有在跪不跪之上,而是在洛小粒的身上。
而且众人的心思还不一。
高丘:“这女孩和想象之中的形象,有亿一点儿不同啊!”
朱果仁:“再看依旧是那么地震撼人心,可惜了,必死了。”
周培良:“此神异女子也,打高兴的那一拳是留了几分的力啊?”
华方:“这鼎中之水有毒啊!”
众官吏:“这女子可比传闻中,举的鼎小了啊!”
众衙役:“我滴乖乖,这美娇娘真俊啊!”
见此状,吴独修立刻上前一步,将洛小粒护在身后。
这一步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吴独修的意思很明白,不交钱就想看我师妹?
没门。
“各位大人,不知传我师兄妹二人来此何事?”
闻言,众人若大梦初醒般,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你二人为何见官不跪?”朱果仁呵斥道。
惊堂木落下时,就有两个有眼色的衙役走上前来,要强制二人跪下。
下一秒。
洛小粒拎起铜鼎,抵在两个衙役的面前,说道,“谁敢上前?先砸碎了你们,我师兄不想跪,除了我,谁也勉强不得。”
两名衙役顿时吓的后撤了回去。
他们是真的害怕这鼎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大堂之上,高丘目光锐利,似看到了猎物一般,紧盯着洛小粒。
一瞬间,洛小粒被吓的躲在了吴独修的身后。
果然啊!
王八之气就是强。
吴独修拍了拍洛小粒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害怕。
正当他要说话时,华方开口道,“敢问姑娘,你这鼎中是何物?为何毒气这么盛呢?”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铜鼎。
连吴独修都看了过来。
他一直怀疑师妹给自己下了剧毒。
刚开始还不自信。
以为师妹只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啊!
今日被高人给看出来了。
“敢问你是?”吴独修代洛小粒问道。
“在下华方,是个大夫。”华方开口说道。
语气之中充满了淡薄名利的味道。
吴独修大喜,这不是宋义口中的神医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啊!
“庸医,你只知是毒,可知毒可克毒,两两相合则成它物?成了新物后,效果又是不同,你可曾深究过?”洛小粒上前一步说道。
她可不想让师兄吴独修误会自己。
这个事物,必须要讲清楚。
“不知。”华方很诚实地回道。
“庸医!”
洛小粒放下鼎,要拉住吴独修迈向华方的小步伐。
可惜晚了一步。
“神医啊!来,我师妹一个山野毛丫头,她啥也不懂,就会胡咧咧,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来看看我这脉象,还有几日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