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周培良助力素王
素王府西院。
一副书生打扮的周培良,悠闲的哼着小曲。
手中拿着一副竹子做的鱼竿,正在垂钓。
钓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鱼。
而是素王吴鸿仁。
已经三天了。
他还是没有被素王召见。
心里虽然很急切。
但身体却是十分的淡稳。
一旁跟随伺候的下人,一直在旁边添加茶水和点心。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和。
很惬意。
在下人们的眼中。
周培良就是来当大爷的,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穷酸书生。
可是。
他们也知道,坐在他们面前的人,却并不全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穷酸。
反而十分的富有。
就这几日相处下来。
此人打赏给他们的银钱,都够他们一年的辛苦费了。
自然是在伺候的时候。
各个方面都安排的很是周到。
“周先生,您一直在这里垂钓,也不让我们去通报,估计我们的王爷早把您就忘了。”下人忍不住提醒道。
“忘了更好啊!”
“哎?”
这下人很是不解,问道,“那您不是白来了吗?”
“在这里混吃混喝不好吗?”
“也是,在王府里干活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不说咱们王爷人好的。”
“看来,素王平日里,真如大家说的那样,平易近人呢!”
“那是......”
嗯?
周培良见身旁之人不说话了,疑惑地扭头看去,却见素王吴鸿仁自远处而来。
呼~
终于来了。
连忙起身拜道。
“小人周培良拜见王爷。”
“小人?”
吴鸿仁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道,“你的名声,早就传开了,谁人不知你驾驭天下的能力?”
“素王说笑了。”
“本王虽然是隐士王爷,可也不是一无所知啊!周先生,可不要把本王当成糊涂人来看啊!”
“小人不敢。”
见下人都已离去。
周培良叹了一口气。
缓缓开口道,“士农工商,作为商人,我的地位本就低下。除了能买卖几匹布外,还真是一无所长。王爷口中的那人,早就死在大梁了。”
呵!
吴鸿仁心中冷笑,
这周培良倒是会说话。
一开口就把自己是大皇子的人,这层关系给撇了个干净。
不说这层关系。
鸿通柜坊也成了他的暗中产业。
那可是太子的产业。
他周培良不仅能沾染上,还与周河处的很和谐,就这个能耐,世间都罕有。
说他与太子没有关系,可能吗?、
有太子和大皇子这两层关系在。
谁敢说他周培良一无所长?
一无所长,能盘旋在这两大势力之间吗?
一无所长,他以如此敏感的身份,敢站在这里吗?
这是在糊弄谁呢?
“大梁尤在,天舟怎会倾覆?周先生莫要自污了。”吴鸿仁坐下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住王爷啊!”
“起来,坐下吧!”
“谢王爷。”
两人分坐两边,中间隔着一张石桌,桌子上印着一副棋盘。
可。
在两人的旁边,却并无一子。
只有三只茶杯和一只茶壶,摆在桌子的一角。
吴鸿仁给周培良倒上茶,并推了过去。
“西南之地的新茶,尝尝鲜。”
周培良轻抿了一下。
将杯子中的水撒在了桌面上。
很是不满意地回道,“既然业公之女来过,那这西南之地的茶,我也就没有喝的必要了。”
“先生既然知道,还来做什么?”
嗯?
哦!
周培良听出来了。
素王这话是在赶人呢!
看来。
素王是真的想要反了。
那他也就来对了地方。
于是,直奔主题道,“素王既然要起事,可有行宫的详细地图?”
“地图?”
吴鸿仁当即神色一凛,这行宫在修建之时就已经封闭了。
况且。
在御林军到来后,肯定又有了改动。
就算能得到行宫的地图,也没法直接用了。
不由疑惑道。
“先生两手空空而来,带着的银票也都散了出去,哪里来的地图?”
“在我的心中。”
“哼!心中?先生说笑呢?”吴鸿仁被气笑了。
行宫改过的地图。
就算此人有幸见了,还记全了。
他又如何能从御林军的层层包围之下,堂而皇之的出来呢?
何况他还是大梁的人。
身份都很难规避。
更不要说记下全部地图了。
在这三天时间内。
吴鸿仁也没有闲着,而是派人去应天府调查过周培良了。
周培良一家人。
早在行宫完成之前,就已经携带全家搬进了吴府。
若不是此人颇有些名声。
吴鸿仁都认为此人是别人易容的呢!
相比之下。
吴鸿仁更想知道此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他是如何从河阳县到徐州的。
见周培良迟迟不应。
只好先让人取来了纸笔,陈于其面前。
“先生请吧!”
“嗯。”
周培良压好纸,开始熟练地画了起来,且画的速度极快。
就像是临摹了无数遍一样。
也不得不说 。
他的画工也极为了得。
在画舆图方面,堪称一绝。
连吴鸿仁都不得不觉得,在绘画方面,这周培良堪称为大师。
仅仅半个时辰。
整个河阳县的地图都给画了出来。
其中。
有两个地方,画的异常仔细。
一个是行宫。
一个是吴府。
吴鸿仁当即让人取来他收集来的行宫地图,开始做对比。
对完之后。
他的心中惊骇不已。
居然是真的。
且比他手中的详细和清晰太多。
“果真是行宫地图。”
“小人既然敢只身前来,若是奉上假图,岂不是自寻死路吗?”周培良笑道。
“先生请,刚刚是本王多疑了。”
“无妨。”
周培良拿起两只茶杯,一只放到徐州,一只放到了西南之地。
又另取来第三只茶杯,放到了西南之地。
那茶壶则正好落在了河阳县。
三足鼎立之局。
摆好之后。
才缓缓解释道,“西南之地,地理位置优越,南国入侵后,皇帝是不会让西南之地人马回援的。
太子的人马坐拥河西之地,有王爷您的难民在,他们短时间内到不了河阳县。
而王爷所在的徐州,距离应天最近。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定然能一举攻下河阳县,杀死皇帝,再迎战各路人马。”
吴鸿仁拜了拜手道,“先生说的是不错。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若我真的这么干了,也就成了叛国贼子,人人都可得而诛之,处境一样很危险。”
“成大事者,皆要迎战四方敌,以敌人的鲜血,重新洗涤龙椅,方才为真帝王。”
吴鸿仁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也无惧各方势力。
在他经营的十年时间里,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哪怕是大齐趁机渡海而来,他也丝毫不惧。
只是。
如此一来,大乾的百姓就要遭殃了啊!
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没有百姓拥立。
自己即使得到了帝位,又能走多远呢?
“唉!”
吴鸿仁叹息了一声。
“最是无情帝王家,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骨肉血亲的相残、相杀的戏码。”
“那王爷是听厌了这种戏码?”
“不。”
许久。
吴鸿仁都没有再接着说。
他在想事情。
对于造反。
他的心中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之情的。
在想到十年前的事情时。
又下了决心。
“那本就是本王的位置,本王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哎?
对于这种理由。
周培良嗤之以鼻。
不论是什么原因,成王败寇的道理,都是历史的主流。
若是无法从失败之中吸取经验教训。
就只能成为别人的陪衬。
帝位,从来都不是谁的东西,而是有能者居之。
见吴鸿仁似乎对当年之事,有遗憾。
周培良也只能先掐断这个话题了。
开口道,“既然如此,王爷大可马踏河阳,一举定乾坤,到时,大乾的天地万物,都将是王爷您的。”
“周先生还真是会说笑啊!”
“素王若是喜欢这种马屁,小人还能说的更多。”
“是本王意气了,先生请继续。”
吴鸿仁恢复了正常。
周培良也可以继续说下去。
说道,“王爷现在不过是缺一物和一个由头而已。”
“由头可有可无,只是这物,是指什么?”
“王爷听说过大皇子拥有崩山碎石的能力?”
这……
吴鸿仁也是听说了。
据说。
这大皇子在大梁,干了一件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移山改流,挽救了无数的百姓。
本以为是传说。
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神物?”吴鸿仁摇头道。
周培良却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了三种东西,递给吴鸿仁。
说道,“王爷让人取来三种东西,小人亲自为您配置神物。”
“什么?”
吴鸿仁瞳孔一缩。
顿时有些不知所言了。
但还是让亲信去取了三种东西过来。
这三种东西,府里就有,也不稀有。
让其制作一番,又不会损失什么。
他也想看看。
移山改流的力量,到底是怎样的。
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丝期待。
周培良按照洛小粒教的步骤,一步步地开始制作了起来。
为了保持整个过程私密性。
他让吴鸿仁撤去了所有下人。
只留下二人。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配成了。
用纸张包好。
然后一旁的地上生起一个火堆,站在远处将火药扔了进去。
轰隆——
一声剧烈的震动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吓得吴鸿仁蹲坐在了地上。
周培良忙去扶起吴鸿仁,道,“王爷,如何?”
吴鸿仁还未回话。
一大群士兵闻声而来,包围了整个院子。
“退下。”吴鸿仁喝道。
领头的将军看了一眼周培良,满脸诧异。
又结合刚刚的响动。
他知道了声音响起的原因。
是大皇子配置的那种神物。
难道那个周培良将秘方泄露了?
怀着这个疑惑。
典韦缓缓撤退了。
周培良也发现了典韦,却没有那么吃惊,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毕竟。
从大乾回来的路上,这典韦没少往天上放鸽子。
想来。
他很可能就是太子党的人。
现在归顺素王,应该是与太子产生了嫌隙。
这都跟自己无关。
现在都在同一个战线上了。
也反而更能让他的理由,站的住脚了。
等人撤离了之后。
吴鸿仁走到被炸的翻起的地皮,手都是颤抖的。
“如此神物,若是为我所用,则天地可破啊!”
周培良摇了摇头道,“此物,需要很多,才能做到移山填海。
真正的用处,是用在大炮之中。”
“先生,何为大炮?”吴鸿仁语气彻底恭敬了起来。
“我也只是在吴府里见过一次,并没有见过那个东西发射过。”
“先生认为那大炮比这神物还要强?”
周培良直接将吴独修当日给他讲的话,全部告诉了吴鸿仁。
目的也是为了取得吴鸿儒的信任罢了。
只要吴鸿仁能对这红衣大炮感兴趣。
就一定会出兵河阳县。
到时。
将皇帝逼到死路上。
吴独修就是想不救驾,都不行了。
除非他想看着自己的父皇和母后真的死去。
既然你不想出山,那我就逼你出山。
你不想当皇帝。
我就硬给你推上去。
这就是周培良将底牌全部推出的原因。
只要吴鸿仁准备的完全,才能将这个局做死。
做到毫无生路可言。
而能跳出这个生路的,将一切都起死回生的,就只有吴独修了。
在此之前。
他得好好辅佐一下吴鸿仁才行,保证他真的可以马踏河阳县才行。
于是。
回道,“战场上若是用大炮,一炮可摧城,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城池。攻不下来呢?”
吴鸿仁微微一愣。
他并不是觉得大炮之利。
而是想到了那个奸商。
他此来的目的,也许并不是为了食盐和劝降自己。
可能也是为了这个东西。
若真是如此。
他得到了这个神器,大齐就有了摧山之器。
那大乾可就危险了啊!
一想到这里。
吴鸿仁想到了业轻尘指的那一条生路。
顿时心中大骇。
原来如此。
这业半仙居然看的如此之远?
当真是可怕至极啊!
难怪,世人多麟才,却始终没有比肩王图霸业者。
就在与此了。
只要交手,才知他们的可怕之处。
吴鸿仁转头对着周培良拜了拜,道,“先生此来,当真是给本王上了一课,多谢先生。”
“王爷何故如此?”
“为大乾而谢先生。”吴鸿仁再拜道,“这一拜是为我自己拜的,请,先生与我携手,共襄盛举。”
周培良赶忙回礼。
语气诚恳道,“若是王爷不弃,小人愿意助王爷摒除所有险阻,让王爷可以一步登天,只是王爷在事成之后,许我独做江南之地的私盐买卖。”
“只为钱?”
“也请王爷,留大梁十年的安定。”
“好,本王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