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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图先生的决策

翌日。

河阳县方圆几十里的人,都朝着这边而来,边行边拜。

昨夜的盛况,非神迹无以解释。

赢煜皇帝特下诏,不得阻拦百姓,但只可止于行宫五里外。

龙权奉诏前往。

途中遇到了国舅爷赵斌,便一同而行。

“龙将军年少有为啊!”赵斌客气道。

“国舅爷说笑了,末将只是一军中小将而已。”

“大乾的基石龙家,哪里小了?”

对于国舅爷之话,龙行只当是外话。

父亲龙檀一再教导他们。

龙家在大乾的百万大军之中,或有些威名。

但军中大将早已过万。

其中。

根本不缺上将军之良才,他们之流,也只是受皇帝倚重而已。

就连三阁老之中的李勋李阁老,家中出现的武将,祖上任意一个拿出来,都是可以震慑一方的存在。

而文武兼修的李阁老,更是国之重器。

龙家。

在大乾并不算什么,当虚心谦恭,做分内之事为要。

赵斌的话,并未让龙权觉得很受用,因为这些话他听的太多了。

“军中悍将,何止千万?我龙家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沧海一粟?

若是这话搁在其他将军的口中,他或许觉得确实是如此。

可是换在大乾龙家。

那就另当别论了。

别人不知内情,赵斌作为皇后的嫡弟,什么不了解?

龙家。

一个从大乾开朝之前,就跟着皇氏之侧,为其左右臂膀。

几百年过去了。

大乾皇室更迭无数,唯有龙家一直犹存。

且世世代代都为大乾出一位甚至数位名将。

这种产量十分固定,且都是实打实的猛。

就拿当今的镇国之石龙檀老将军来说,大乾林将之中,谁人敢撄其锋芒?

岳家军从来都不是一支军队。

而是一个人。

每代固定的几人。

只要出了,便可以一挡千,罕猛无比。

家族之人,也只与皇家通婚,只为了巩固其护卫大乾之心,皇心可鉴。

“也许,却如龙将军所言,但,在大乾百姓的心中,龙家依旧是国之柱石。”

赵斌态度也很明确,事实也是如此,无可辩驳之事。

随后。

二人便分开而行。

龙权应诏抚民,赵斌则有急事去往河西之地。

半日之后。

河西的铁甲营中。

一人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急忙赶了过来,守卫的人见他的腰牌之后,皆是不敢阻拦。

那人来到营门前,翻身下马,冲进了大帐。

进帐门便跪在了地上,启禀将军,“徐州军马已备,只待将军令下,便可起事。”

端坐在中间的男子,手持一把扶摇,旁边有两风姿不错的女子,在给他按摩、投食。

见来人是素王府的人,转头看向右手边的和尚道,“大师,你怎么看?”

苏元挥手示意那人可以离开了。

这才起身,走到大帐中间,跪在了地上,说道,“小僧说了,需要静待时机,但已过约定时间,小僧甘愿接受图先生的惩罚。”

“受罚?”

邬思道起身,让侍女退去。

左手边的铁家二兄弟刚要起身,邬思道忙示意他们不用。

对于苏元的游说,对于邬思道来说,可有可无。

所有的局都已经布完了,只待实行就行了,只是,昨日夜间的那一场‘天空之花’,盛景太过,也太过浩瀚。

人间难寻,举世难觅。

陛下应该也会因花而变策,那计划就要相应的变一变了。

原本想借素王之手,整顿江南,再以太子和西南之军并进,一举端掉素王。

若是素王跑了。

那就让他去北边去,正好入大梁,为大梁注入一份变数。

一夜之间,似乎天地都变色了。

那原本制造的南国假意入侵西南之事,就要假戏真做了。

按照苏元的剧本走。

最后。

若是洛不教真的为大皇子留有后手,那就让他自己思考退敌之法。

如此一来。

救驾之功、平乱之能,就是陛下想雪藏都不可能了。

可惜了皇后为太子留下的河西势力,也不知最后能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

邬思道笑着扶起了苏元,说道,“哎,做大事,就是要有耐心啊!约定之事,只要最后能成就行。大师不必如此。”

“这.......”

苏元一时间有些语塞。

对于能观大事,猜度帝心的图先生,他自知对方已经有了对策。

“素王与我们合兵一处,事成之后,大皇子得死,江南之地归素王,而天下归太子,你们不会反悔吧!”邬思道确认道。

“绝对不会。”苏元朗声道。

素王想反之事,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是为了皇后。

合太子的兵力,就是要在大事成了之后,留下太子一命,给皇后一个台阶下。

现在。

万事具备,只待难民反了。

可御林军不撤退,他无法与里面的人呼应啊!

想到这里,苏元再次开口道,“图先生,御林军不撤,我等很难去联络里面的人啊!”

“此事简单,修书一封到南国,给老业就行了。”

“业半仙在南国?”苏元震惊道。

“你身为素王谋士,却不知天下才人居所,何以为主谋天下?”

苏元羞愧万分,他一个出家人,隐居寺庙,钻研佛法‘大空’,确实消息闭塞了。

“小僧只是应佛之旨意,前来襄助素王,对天下之事,只知一二。”

“佛的旨意?”

“佛法之事,浩瀚深邃,佛也无法无相,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小僧沉睡,于梦中见一大佛,手中托着徐州之地。梦醒之后,小僧将记忆之中的地形画了出来,却发现居然是徐州。”苏元解释道。

“当真是奇怪事啊!”

邬思道说着,从袖子之中取出一份奏折,递给了战神将军铁峰,“烦劳二位将军去南国一趟了。”

铁峰和铁贵二话没说,直接接了奏折,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早就接到皇后的命令,要他们一定要听图先生的话,如此才可保住他们韩家不被卷入乱局之中。

二人也就是这么做的。

事事听之,且不多说一句废话。

“大事即将开启,为何要将二位将军派出去?”苏元不解道。

“送信之事,才是大事。”

对于此事,苏元又深思了一番,才明了。

感叹道,“让南国牵制住西南大军,借此时机素王进攻应天,则御林军必然撤退。倒是太子军借平难民的口号,群起响应。好计啊!”

“大师,等御林军撤了之后,就要烦请大师在难民之中搅动风云了啊!”

“此事早已布下,御林军只要撤退,他们就会反。”

“如此甚好,那就接着奏乐,接着舞吧!”

正在舞女和乐师们走进来时,邬思道突然开口问苏元道,“仅凭一个梦,大师为何不觉的是灭徐州呢?”

苏元双手合十道,“我佛慈悲为怀,自然不希望出现杀劫,只寻度化之人。”

“哦?”

邬思道闻言乐了。

这苏元有点意思,便又问道,“听大师此言,是要度化素王去修你的‘大空’佛法了?”

苏元一愣。

没成想被图先生给看出来了。

便露出了邪僧的诡笑道,“只有素王出兵造反,他才有机会孤身寡人一个,继而被小僧度化。

若是真成了帝王。

那离我佛可就远了啊!”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邬思道大笑之后,端起酒杯说道,“十几年了,很少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素王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

“小僧乃真心辅助素王,成与不成,只有天知道。”

苏元再次双手合十,显得十分慈悲,身上的一身黑色僧袍,却让他看起来有些邪异。

歌舞开启,苏元的目光便毫不忌讳的迎了上去,完全没了佛性。

“来,大师,为你的真心,喝一杯,你应该可以吃肉喝酒吧!不会也是庙里的素和尚吧!”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好一句‘佛祖心中留’,对了大师,我能见你心中的佛吗?”

“佛只度有缘人。”

“缘?”

邬思道不再想了。

他一人,来去天地间,何须什么佛法?

王图霸业四人之中,唯有他还是孤身一人,纵使是整日寻欢作乐,却连个子嗣都没有。

天地待他有些薄了。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与佛很有缘。

可是他真的想要一个自己的‘根’啊!

想到这里,他的酒气就更重了。

迷糊之间,他似乎看到了苏元那一双有些狭长的邪眼,正在盯着他看。

他挥手道,“大和尚,不必看了,我若想去,便去了。”

“小僧失礼了。”

正在此时。

大帐之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赵斌。

苏元见赵斌走进来,直接翻身从帐篷的一侧缝隙里窜了出去。

那缝隙只有两指宽,却还是挡不住他要走的身。

邬思道顿时来了精神,刚刚的酒气一扫而空,盯着条缝说道,“佛家秘密很多啊!连软骨头都能练出来,当真是厉害啊!”

沉思之间,赵斌走了进来。

“国舅爷不在应天府,何故跑来我这里呢?”邬思道不解道。

赵斌一屁股坐下道,“昨夜,陛下与大皇子夜谈了一宿,值夜的太监说,他们在聊国事。”

“喝酒不?”

“我喝什么酒?”赵斌气急道,“若是大皇子真的归来,太子就危险了啊!”

“米酒啊!军中可没有落月酒楼的千金酒,国舅爷将就着喝吧!”

嗯?

这图先生怎么突然如此了?

赵斌心烦之间,将舞女和乐师都赶了出去,开口道,“邬先生,我来此的意思,你也明了,你为何丝毫不上心呢?这不是愧对皇后和太子的嘱托吗?”

“嘘!”

邬思道示意赵斌停下。

随后。

差人询问了一番,得知苏元已经离营之后,才说道,“国舅爷是在担心什么?”

“肯定是太子被废之事啊!”

“大皇子也是您的亲外甥啊!国舅爷不一碗水端平,却要厚此薄彼呢?”邬思道不解道。

赵斌眉头一皱道,良久才缓缓说道,“大皇子太聪明了,若是他回归,我日后一定不会好过。”

“我们的太子,也是除赢煜陛下外,少有的俊才啊!”

“太子固然卓越,可总归差点儿意思,为了一个女子,就对皇兄起杀心,此等肚量,反而好控些。”

闻言。

邬思道脸色一变,道,“太子心事,国舅爷为何知晓?”

太子在大乾的势力,都是皇后在操控,用的是太子的名义。真正的太子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听国舅爷的话,他与太子有其他暗谋?

赵斌也知因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自己胡乱猜的。”

拙劣的谎言。

见国舅爷不说,沉默良久的邬思道,说道,“大皇子身上的病,本来用神药就能根除,是你搞的鬼?”

“.......”

赵斌苦笑一声道,“不愧是图先生,一言便猜中了,确实是我下的。”

邬思道当即伸出手,“烦请国舅爷交出解药。”

“没有。”

“没有?还是不想给?”邬思道喝问道。

他再也顾不得赵斌的国舅爷身份了,若是吴独修身死,那他们四人当初的谋划就落空了。

以洛小粒的聪明,定然是能猜出凶手是谁的。

到时。

因为师兄吴独修的死,一怒屠了大乾,什么底牌就都没了。

想到这里,邬思道不由对赵斌的愚蠢而生气,“此事非同小可,大皇子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皇氏的手中,你不会连这点儿都看不明白吧!”

“毒师亲自调配的绝毒,连毒师本人也没有办法解。”

“海外来的那位?”邬思道面色肃然道。

“是的,年前来找的我,给了我毒药之后,就离开了,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邬思道放下了手,蹲坐在地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在地上写画。

在思考变数的事情。

赵斌自然是不敢再打扰了。

如此绝密之事,一旦泄露,他的九族,除了皇后一脉的人外,都得死。

况且,皇后还知道此事,是他与太子一起谋划的。

一旦知晓。

以皇后的秉性,肯定会亲自送他一程的。

只能等邬思道想奇策了。

关于江南之事的谋划,邬思道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两个时辰后。

天色已经渐黑,邬思道终思考完了,长舒一口气。

有些眼晕的被赵斌扶着,斜躺在了一旁的桌腿上。

“先生可是有应对之策了?”赵斌忙问道。

邬思道看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国舅爷,心里恼怒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缓缓说道,“按照原计划进行。”

“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先生不是说.......”

“借用皇氏的手杀掉大皇子,若是洛小粒一怒,发觉此事,一定会引来洛不教留下的后手报复。到时,大乾就算不灭国,也肯定会成为番邦小国和大齐的猎物,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邬思道解释道。

赵斌哑然。

顿了顿,道,“洛不教之女真有那么厉害?”

“她或许有些拳脚和才智,但还不足以抗衡一国,怕就怕南国胡来。一旦他们破釜沉舟,将毒释放到大乾,试问,大乾多久才能自然净化毒气?”

“这......”

“南国被毒气侵染,千年过去了,依旧还未完消。”

“先生说一下对策吧!”

邬思道长叹一口道,“其一。这军中应该有你的人吧!给他们一个将军当当,到时在打乱之后,让他们善后,把关于我们出现此地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有,这点儿我完全可以做到。”赵斌眼中显现出了一抹寒光。

“其二,立即消除与太子有关的任何证据。并亲近大皇子,若有必要,送钱送女人,都可以。”

“我知道他好钱。”

“其三,我们要立即赶往河阳县,并在素王进攻河阳县时,摆出一副与陛下和大皇子共死的样子。”

“到头来,谋划终究成了空壳啊!可怜的太子殿下啊!”赵斌哀叹道。

“江南之事完了之后,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太子该掌权了,到时河西之地存活的军队,也可以去投效,并不会削弱太子,反而会让他更强。”邬思道笑道。

更强?

赵斌不解地看向邬思道。

“到时,需要太子去西征了。”邬思道说道。

“西征?”

“对西南以南的南国,施加横向压力,当然,这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先顾眼前吧!”

二人简单吃了一点儿,任命了一些新的将领,代替铁氏兄弟,管理河西的大军。

之后。

星夜朝着应天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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