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考传说2
“唯有传奇方会流传。”沙志略一沉吟后说，“这个故事不管是真是假，还是有点道理。试想我们在高考时如果碰到什么意外，一门或者两门失利，该怎么办？
“借鉴这个传奇，只要不灰心，只要不放弃，只要坚持下去，只要抓好优势科目，应该还是有可能取得好成绩。”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准备个能拿满分的科目？”李心刚扭头看着沙志说。
“对，拿满分！”沙志迎着李心刚的目光笑着说，“我认为只要做好准备，到时万事俱备，说不定哪一科就拿了满分。”
“但是文科要拿满分很难很难，最多是拿个高分。如果可能的话，只有数学。”郭家宝说。
“数学？”李心刚伸手拍着身旁的床头铁栏杆说，“好，我拿它做准备。”
“那么激动干什么？”沙志看着李心刚说。谈话热烈之际，他们已不再在意天气炎热了。
“不服？”李心刚笑着说，“到时我也来个传奇，在那些师弟师妹们口中流传流传。”单论数学，四人中还是李心刚要强一点。
“好，我拿语文做准备了，满分的可能性不大，目标是100分以上。”郭家宝笑着说。
“好，有雄心有壮志，该鼓励！”百事通的大眼扫了一下三人后说，“说到传奇，楚中有个姓朱的考生考了八届，终于考上了大学，人称‘猪八戒’。”
“吹吧！刚才的几个故事还有点可信，你这纯粹是吹了。高考到现在才多少届，他一人就考了八届？”郭家宝摇头表示不可能。
“这还真不要轻易下结论。我倒是听说有人考了六届，最后上了重点本科线，去了上海的一所大学。”李心刚说完站了起来。
“真的假的？不会姓李，叫“李六戒”吧？反正是随你们编，”沙志笑着伸出饭勺指着李心刚说，“不过这次倒不是去bJ了！”
“甭管去哪里，”郭家宝一边琢磨一边说，“假如真能六届考上重点，八届考上什么大，这人能坚持下来一定不简单。”
“信不信由你们，这是我听说的。但是不管‘八戒’、‘六戒’，都挺励志。”百事通说。
“这么说来，文复班那个大胡子不得了！”沙志摇摇头说。
“摇什么头？”百事通眼珠子一转说，“别以为人家是大胡子就读了很多届，也许他只是长得着急一点，更说不定以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先别夸他们‘人物’，”沙志说，“年年都有高考，年年都有应届生考出去。那些厉害的自然都顺利地考出去了，剩下的肯定是些不厉害的，或者可以说是次优生。次优生，没那么厉害吧！”
“次优生，最优生，”百事通笑着说，“这也能想得出！但这话也对也不对。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没考出去不能简单地归类为次优，也很难预测以后谁是人物谁不是人物。
“我认为凡属能考出去的，至少在学习方面都很厉害。你不要拿什么‘连中三元’、‘连捷进士’来说事，还有蒲松林呢！”
“先别管大胡子厉不厉害，反正我们这已经是高三大师兄了，这未来一年正好拉出来与他们好好比试比试。文复班，他们就是我们的磨刀石！”李心刚说。
“磨刀石，”沙志赞许地看着李心刚，“可以嘛，小伙子！”
“说到人物，”百事通看了看眼前三人说，“我想起了鲤中。鲤中的高考成绩不怎么样，时不时来个大光头，但是隔年总会来个猛的——考一个重点，而这个猛的考分会非常高，不是去bJ就是去上海。
“去年他们剃了光头，今年果真又考了个独苗去bJ，延续了他们的好传统。”
“这事是真的？”沙志立刻问。
“今年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前些年确实如此。我们武城南原初中离鲤中比较近，考上高中的初中同学基本上去了那里，听他们谈起过。”郭家宝说。
当年他的中考分数超过了录取线最高的芙中，但因为偏爱文科，同时受“做鸡头还是凤尾”观念的影响，主动选择了岳中这所文科较为出名的地方。
“我也听说过。”李心刚说。
“既然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事就有点神奇了。”沙志看看三人说，“我以前也听人说过，但总觉得不可信。
“大光头之后总能考一个重点，不是bJ就是上海，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样……”
沙志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响起了响亮的口哨声，跟着传来了一个声音：“什么‘这么巧’，什么‘会这样’？”同班同学江秋天和项得力走了进来。
吹口哨的项得力个子不高，比较清瘦但明显属于运动型身材。说话的江秋天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身材高大，国字脸上有着一双浓眉大眼。
他俩一头汗闯进来，应该是去打了一阵球后回来的。
“正好，”沙志向他俩打招呼道，“我们正在讲高考野史，你俩也来一个？”
“没问题，”项得力一脸平静地说，“我讲一个老家秀水县的故事。我们秀水中学一直有个传统，凡是在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拿第一名的，来年的高考总是考不上。
“所以，那里的学生在第一学期期末的时候都拼命不想考第一。”
秀水县邻着芙蓉县的西部和南部，隶属于朝阳市。
“‘拼命不想考第一’？你这故事倒有点新意。”沙志笑着摇摇头，“有人肯定在编，要不然再怎么拼命，全班总得有个第一吧？”
“没办法，是谁就谁倒霉。”项得力双手一摊说。
“这个故事好，谁考第一谁就考不上，谁叫你考第一呢？”百事通笑着晃晃脑袋说。
“这故事明显有水分。”李心刚说。
“不可能！”郭家宝接着说。
“肯定是有人在瞎吹。”沙志问江秋天，“他这话是真的吗？”沙志觉得故事太奇怪了点。既然江秋天与项得力一起进来，也许能提供点参考。
“当然。”江秋天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地说。
“当然真的还是当然假的？”沙志继续问。
“当然是真的，”江秋天停顿了一下又扁扁嘴说，“当然也可能是假的！”
“你这个骑墙派！”郭家宝伸手指着江秋天说。
“骑墙派！”沙志跟着叫了起来，其他的人则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李心刚说：“秀水的，怎么才能做到不考第一呢？”
“这还不简单，你们把第一让给我呗，”江秋天指着一帮人说，“期末考试的时候，你们全部交白卷。以前有个白卷英雄张铁生，你们也来当回英雄！”
“哈，有人想白捡个第一？”李心刚说。
“白捡不白捡，”江秋天拍拍胸脯说，“既然你们不敢要，我只好牺牲一下自己，委屈一下我自己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至少也是七级浮屠吧！”
“伟大！”项得力向江秋天伸出大拇指说，“算了，还是不用你牺牲了，我来牺牲吧！”
“嘿，不用你们牺牲，我来得了。”沙志说。
“别牺牲了，”郭家宝拦住话头说，“你们觉得班主任那个死胖子怎么样？”
“死胖子？”江秋天笑笑，“挺好的，怎么啦？”
郭家宝双眼扫了一下几个人说：“学校今年的高考成绩这么差，文科班只考上了三个，而那个死胖子还从未当过毕业班班主任。一个从未当过毕业班班主任的老师，能行吗？”
“看来心中有块垒，”项得力看着越说越气愤的郭家宝，“别气坏了，小伙子！”
“你有什么计划？到学校去告他，告他工作能力不行，告他教学水平不行，还是告他有什么问题？”江秋天问。
“这话有道理，”百事通伸出大拇指说，“学校让他出马当班主任，虽然是毛遂自荐，但毕竟是高三，学校肯定有所考量。现在提意见，我想学校也不会答应。”
“我们还是先等等，看他有没有几把刷子。”李心刚安慰郭家宝。
“今年虽然只考上了三个，但去年也只考上这么多。说不定在死胖子的带领下，明年我们班会来个大爆发呢！”江秋天说。
“大爆发这话好，我喜欢，”百事通马上眉开眼笑地晃着三个手指头说，“至少考上三十个，增长十倍！”
“不，至少四十个！”项得力说。
“怎么也得五十个吧！”江秋天呵呵地笑着说。
“好，我们拭目以待，看他有没有几把刷子。”李心刚说。
沙志心知几个人在开玩笑，于是转移话题说：“欸，你们怎么都知道今年高考考得不怎么样？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们是好学生！”江秋天笑着说。
“小伙子，作为高三大师兄，这算什么事？”项得力盯着沙志说，“不知道这些，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江秋天哈哈大笑起来：“跟着我，长知识！”
“你这也算知识？”沙志跟着问，“什么烂知识？”
“哎，你们这些家伙，”百事通双手握拳捅着床铺说，“又扯到哪里去了！”
“看来有人提出批评了，我们还是先去洗澡吧。”项得力笑着招呼江秋天一起往外走。他俩与沙志三人住在隔壁的一宿舍。
百事通继续用拳头捅着身下的床铺说：“别走啊，你们才来，再吹会儿。”
“我们也走了，”沙志笑着往外走，“百事通，你继续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