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每位狱霸的财路

人员集合完毕，由狱警对着名单清点人数，而后由狱霸带头，狱警监督，前往岗位。

陆九算是比较轻松的，只带着百十号人前往农场跟菜园。

b老大那边带的人要多出不少，赶去打螺丝。

以及屠夫跟蛇皮也都带人上岗位。

剩下的，由狱警带到外面，坐车去修马路铲沙子，那些都是刑期较短，真正表现良好的犯人。

整个鹰岭监狱占地二十多平方公里，毕竟大周国国土面积那么大。

这还不包括，监狱与外界的隔离带。

监狱牢房建筑是核心，外围是加工车间，输送带，车库，警犬棚等等乱七八糟的建筑。

而占地面积最大的就是农场，菜园，以及森林。

监狱养的最多的就是奶牛跟家猪，以及鸡鸭，种植最多的是土豆，包心菜，韭菜，黄瓜茄子西红柿等这类易种植产量高的农作物。

为了节约成本，全都是人工喂养，没有任何机械协助，每天处理上吨的粪便，就是一项重活。

这些粪便有一些用来用作农作物的肥料，但是太多了，根本用不完，剩余的由犯人集中起来，每天拉走一两车。

整个农场跟菜园都充斥着刺鼻的臭味，尤其是鸡鸭棚，吃饲料的鸡屎味堪称一绝，脑浆子都能给你熏的沸腾起来。

还有淋了粪便的蔬菜大棚，陆九进去待了几分钟，简直遭不住。

最后找了块比较清爽的草地，坐下来休息，监督狱友们干活的事，都交给了四大金刚。

只让狗头军师陪着自己。

“九哥，b老大负责加工车间，油水最肥，每一个犯人的‘工分’，都要被他抽取一成，至于他又向狱警大队长贡献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屠夫负责厨房，其中油水也很可观，私下克扣下来的食物，会卖给吃不饱的犯人，另外，厨房的食材采购，会经过他的手，虽然他无权参与采购的定价，看似拿不到一分好处，可食材的好坏由他说了算，他要是说食材不合格，会吃坏肚子，就会被退回去。所以，狱方选定的食材商贩，总会答应他一些比较合理的要求，比如往食材里藏香烟，白酒，以及零食，娱乐道具，扑克棋子。”

狗头军师说到这，陆九呵呵一笑：“照这么说，油水最少的就是我跟蛇皮了。”

不料军师摇了摇头：“九哥你错了，油水最大的是蛇皮。”

陆九疑惑道：“他一个负责搞卫生的，能有什么油水？”

军师说：“监狱里的卫生是最轻松的活，比厨房轻松，比农场菜园轻松，比打螺丝轻松，比去监狱外面修马路铲沙子轻松，而那些搞卫生的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有钱。”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啊，任何世界，任何国家，最有钱的群体，必然是老年人啊，年轻人都特么负债，老年人有几个负债的？

就如上一世在地球，说什么中国人均负债多少万，可如果把负债主力军的年轻一辈砍掉，再算算看，要是再人均负债超过一毛钱，陆九敢把自己的脑袋扭下来当夜壶。

哪怕在这所监狱里，一些老囚犯之前也是年轻人，一开始打螺丝也是有工资的，每个月多少存点，坐了十几二十年牢，能存不少啊，再说，这些老囚犯还有家人，大周国秉承孝道，家里晚辈每个月不说多，弄个几十百把块给老人在监狱里过得舒服点，怎么都能办到。

至于一些进来就是老囚犯，那更不得了，这么一把年纪还能成为重刑犯，那都是能耐人，绝壁能搞钱。

“九哥你可能还不清楚，在这狱中，犯人们曾经最怕的两个，一个就是蛇皮，其次是大熊，为何怕大熊就不用我啰嗦了，其中包括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生，才申请调去七号牢房，不敢跟他同在一个八号房。”

原来曾作为大熊狗头军师的五六三四，一样怕被大熊霸菊，陆九听着都想笑。

却听军师接着说：“可相比大熊的嗜好，蛇皮则更阴毒，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一条毒蛇，冷不丁就向你露出獠牙，咱们狱中，有不少年纪大的老囚犯，都被他害死，其中有淹死在公共厕所粪坑里的，有从楼梯上滚下摔死的...那些老囚犯，因为年纪大，意外死亡报告比较好打，心脏病，高血压，心肌梗，高血糖，老花眼，猝死，摔死，就算说吃饭被噎死，蛇皮能编出一百个理由，从来就没怕过。”

军师说到这，陆九不由打断，疑惑道：“难道狱方的人都是瞎子？”

军师摇了摇头：“我在这所监狱快二十年了，经历了几任监狱长，就没见过有哪一任，把不能创造价值的老囚犯生死放在心上，连监狱长都漠不关心，副所长以及下面的狱警更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蛇皮上贡到位，根本就没人深究。”

听军师这么说，陆九沉默了。

要知道自己也干掉了一个大熊，可结果呢？还成为拯救狱警四三八，被评为表现良好的犯人...

能成为狱霸的，显然没一个是蠢货，屠夫看似头脑简单，但他做事有分寸，不害人命，靠着克扣食物卖钱，靠着食材商贩藏运香烟白酒零食娱乐品进来，赚取差价，才把自己养的这么肥壮。

但他能够保证监狱里的囚犯，加上狱警近两千人有饭吃，起码不至于饿死，那他做的那些小动作，狱方根本没必要去计较。

b老大虽然捞不少油水，可他大部分会上贡给监狱的三把手。

蛇皮最阴毒，害人不少，可他的上贡的是二把手副所长。

至于一把手监狱长，他是真不用别人上贡，监狱农场那么多头猪牛鸡鸭，那么多高产量的农作物，卖了钱，还不是他说了算，加工车间创造的利润，整座监狱的开支，采购，也是他说了算。

说白了，其他人都是吃他剩下的东西。

“合着说来说去，就我这个管农场菜园的，没有油水可捞？”

陆九算是明白了，那三个狱霸都有自己的财路，就自己这个种菜养畜生的狱霸，狗屁不是。

你总不能去刁难饲料供应商吧，说人家的饲料会把猪牛鸡鸭给吃死，到时狱警让你先吃一个，如果吃不死你，自然也吃不死那些牲口，何况人家屠夫是真正的厨子出身，人家说食材有问题，那就有问题，拿来给人吃的，能跟牲口吃的相提并论？

且最操蛋的，是自己并非正儿八经的饲养员，说什么都没有信服力呐。

“军师，原本让你陪我在这歇着，是图个清闲，怎么你一通说下来，我有点蛋蛋的忧伤呢。”

陆九这分钟恨不得将他摁到不远处的粪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