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生死有命
“既然你把他当成朋友，那气运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尊重他的选择呢？”秦岚平静地问道。
奶牛不愿意吸食王正平的气运，所以王正平才会想用其他办法强行将气运喂给奶牛。
从他的观点出发，这确实是为奶牛着想。
也就是那句话：“我是为了你好。”
但实际上他在潜意识里，还是将奶牛当成了宠物，所以才想要帮奶牛做决定。
如果奶牛吸食了气运，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狗妖，确实能增加不少寿命。
但这真的是好事吗？
变成妖怪之后，奶牛的人生……狗生，就彻底不一样了。
王正平愣住了，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声说道：“奶牛已经十一岁了，老了，比我还老，我就想让他多活几年而已……”
秦岚：“生老病死，世间万物都无法避免，狗的寿命就是比人短，伯父应该明白，并且坦然接受这一点。”
王正平没有说话，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如何能不明白生死有命。
但生离死别总是很难受的，尤其是你还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近。
奶牛起身，缓缓走到病床边上，舔了舔王正平的手。
王正平摸了摸奶牛的头，神色有些忧伤。
“你真的不愿意变成妖怪吗？”
“汪汪。”
奶牛十分坚定地摇摇头。
王正平深吸一口气，又长叹了一声。
片刻之后，王正平看向秦岚。
“今天多谢小秦师傅了，你平时一般怎么收费？”
秦岚摇摇头：“伯父不用这样，我是王轩的朋友，只要将我这层身份保密就行。”
见他态度坚决，不像是在客套，王正平也不勉强。
“小秦师傅放心，这件事只会有我知道，还有奶牛……”
秦岚点点头又提醒道：“那圆沁虽然被吓走，但他对奶牛有觊觎之心，可能会去而复返，所以伯父最近小心一点比较好……”
几分钟后，秦岚和王轩回到旁边的别墅。
“那奶牛真的不是妖怪吗？”王轩问道。
“这就要看妖怪的定义了，奶牛只是聪明一点，能听懂人话，但一点法力都没有，算不上真正的妖怪。”
“那真正的妖怪岂不是都会法术？”
秦岚点头。
王轩竟然没怎么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向往。
“那最厉害的妖怪能做到什么程度？移山填海？摘星揽月？”
“做梦呢？”
秦岚翻了个白眼，心想最厉害的妖怪和你一个学校，天天上课，脑子里想得最多的问题是——下一顿吃什么。
“哼！你别小瞧我！本姑娘虽然不能摘星揽月，但移山填海也不是不可能！”岳清秋傲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秦岚当做没听见。
“老秦，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妖怪了？”王轩忽然也醒悟过来，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问道。
秦岚点点头，何止是见过，关系还不一般呢……
“前段时间城内不是有很多意外死亡的人吗，就是妖怪做下的。妖怪和人也一样，有好有坏，坏妖怪喜欢吸食人的气运，来提高修为，那个汪伦，应该就是这一类。”
王轩顿时不寒而栗，心中妖怪的印象又变得恐怖起来。
突然他想起自己家的麻烦没解决，不由得忧心忡忡。
秦岚没理他，在心中问道：“像奶牛这样只开启了灵智的案例，多吗？”
岳清秋：“不算多，放在几千年前很正常，但现在天地精华越来越少，这种自行开启灵智的，也就越来越少见了。”
“那学姐你觉得我解决得怎么样？”
“还行吧，马马虎虎。”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岳清秋沉默了几秒钟。
“就你这样吧，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秦岚心念一动，向岳清秋问道：“如果奶牛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只狐狸呢？”
岳清秋语气变得不善：“你什么意思？”
秦岚立刻认怂：“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而已……”
中午，餐桌上的菜肴很丰盛，王正德专门让厨师做了不少合州的菜肴，辣子鸡、麻婆豆腐、夫妻肺片……
秦岚陪王正德夫妇聊着天，吃得很尽兴。
车里，岳清秋共享着秦岚的视野，看着那满满一大桌子合州菜，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口水。
“回去就叫这小子给我做，看样子肯定很香！”
然后愤愤不平地抓了一把小鱼干塞进嘴里……
吃过午饭之后，隔壁又来了两拨“大师”，这次是真“大师”了，不是捉妖人。
一个穿着唐装，戴着蛤蟆镜，打扮略显搞笑，自称是算命先生。
另一个则是青色的道袍，手持罗盘，开口闭口都是风水。
都不用岳清秋发话，秦岚就能看穿这两人骗子的本质。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辆不起眼的小车停在了别墅边上。
二楼阳台上，王轩拉了拉秦岚，给了他一个眼神。
秦岚精神一振，知道这是那汪伦来了！
向别墅外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后备箱里搬出了一个半米高的纸箱子，然后进入了别墅。
那男人很年轻，不到三十的样子。
王正德让人接过箱子，将他迎进了别墅。
秦岚眯了眯眼睛，察觉到这人身上的气息与普通人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敢觉他走路时的动作略显僵硬。
“一只蝶妖！很弱，感觉刚化形没多久。”
脑海中响起了岳清秋的声音。
秦岚微微放松了一点，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妖怪就好。
“蝶妖有什么特点吗？”
岳清秋顿了顿：“这一族本来就不擅长战斗，化形也就比普通人稍强上那么一点，你可以先和他接触一下。”
“什么意思？”秦岚微微皱眉。
“这只蝶妖身上没有杀孽，我也没感受到他有什么杀心。”
秦岚愣了愣：“可那月饼又该怎么解释？”
“他可能是想从王家得到一些好处吧，他的公司不是遇到困难了吗？”
秦岚瞄了一眼身边的王轩，王家的人确实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至少目前还没有。
“怎么样？看出深浅来了吗？”王轩有些紧张，压低声音问道。
秦岚点点头：“和事先预料有些出入，我们先下去，一会你找机会支开你父亲，让我单独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