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把你吃成白痴
继狍鸮的妖魂之后，青蛇的妖魂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贾贵突然觉得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不是他得到了什么满足，而是认为怎么死都一样了……
张警官的认知则是被彻底颠覆了，之前出现狍鸮之时，她还努力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切不过是障眼法，先观察再做定论。可如今又出现了一条大蛇的魂魄，而且与她近在咫尺，这直接导致她意识崩溃，甚至推翻了自己以往所认定的一切常识。
“真君！让小的来对付它吧。”
青蛇作为钟馗的后手，此时表达了自己想要出战的意念。钟馗则是开始盘算己方的胜率，他不会让跟随自己的人或妖犯险送死，这是底线。至于陆无言，已经选择直接躺平，并且无耻的煽动青蛇动手。
“蛇哥！盘它！什么狗屁狍鸮，饕餮就饕餮，还整个小名。让它知道你的厉害，你若不打它个满面桃花开，它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陆无言的话再次点燃了贾贵与老胡求生的欲望，此时他们才知道眼前的大蛇妖魂是自己一方的。于是也一同向着青蛇喊道：“对！蛇爷，盘它。”
面对三人的聒噪，青蛇显得很是烦躁。尤其是听到陆无言喊它蛇哥之时，更是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闭嘴！老娘不是你哥！”
青蛇的话像一道惊雷，劈的陆无言外焦里嫩。他万没想到青蛇居然是一条母蛇，主要原因是因为两日来青蛇的声音都显得很空洞嘶哑的，完全没有一丝雌性应有的阴柔。
“这不是重点蛇姐！重点是那个长着人脸，眼睛还长胳肢窝底下的玩意儿！弄它！回去之后给你上供美酒烧鸡。”
陆无言近乎嘶喊般的对着青蛇做着承诺，青蛇则是选择不再搭理对方，而后全神贯注的盯着蓄势待发的狍鸮。
钟馗此时已经做出了判断，于是对着青蛇低声吩咐道：“万事小心，它妖魂受损，想来肯定是没有恢复，不然不会始终藏在那黄皮尸身之中。如今它破开尸身，强行凝聚魂魄，战力应是不高。从体型上看，应该并非成年，但好歹是上古妖兽的魂魄。你可以与它拉锯缠斗，本君估计它不可能久战，因为需要尽快找到新的寄宿肉体。”
闻听钟馗之言，青蛇立刻心领神会的低身做好攻击姿态。狍鸮亦是躬起身子，而后低头将头顶双角对向青蛇，像是要随时准备冲锋。
剑拔弩张的气氛感染到周围每一个人，大家都是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出格的举动。就在陆无言想着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对峙到天亮之时，狍鸮突然发起了进攻。
眼见狍鸮发起了冲锋模式，那模样像是要用双角顶翻青蛇。青蛇则是立刻迎了上去，待到两者快要撞上之时，迅速弯曲身体，躲过狍鸮的冲击，然后对准对方的颈部咬去。
狍鸮眼见自己的进攻落到了空处，要害又被对方盯上，赶忙甩头变换方向，将双角重新对准青蛇的头部。同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惨白的利齿。
追逐！撕咬！攻防不停的转换。狍鸮的每一击都像是在拼尽全力，仿佛要一击决定输赢。这一点和钟馗分析的如出一辙，无形之中给了青蛇很大的信心。
几番缠斗过后，青蛇似乎显得有些力有不逮。毕竟长时间的躲避和突袭是十分消耗的。但狍鸮看上去也并不好过，喘息的频率明显加快，似乎也要濒临虚脱的边缘了。
“钟爷，我要不要帮个手？打个闷棍啥的？”
陆无言恐青蛇有失，于是向钟馗提议出手。奈何钟馗看了他一眼之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它是魂体，寻常之物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伤害。你没有神力加身，如何打它闷棍？！”
得知无法对狍鸮造成实质伤害，陆无言顿时无语了。但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再次开口问道：“我看影视剧里什么童子尿可破邪祟什么的，对它管用吗？”
钟馗听到童子二字，顿时瞪大双眼上下打量起了陆无言。
“你小子还是童子？元阳彻底没破？手动也不行！”
路无言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之后扔到了大街上，自己的所有隐私都暴露的坦坦荡荡。此刻他觉得异常的耻辱与丢人，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咬牙回道：“是！！我还是！！我硬盘虽然有50个G，但我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张警官与贾贵等人闻言一怔，随后就用奇怪的目光仅仅盯着陆无言。老胡更是不失礼貌的干笑了一声，这让陆无言再一次 绝望的想着：我累了！毁灭吧！真的......
得到确实的答案，钟馗显得很是兴奋。只见他迅速拔出宝剑，露出锋利的剑刃，跟着便将陆无言中指指肚割破，鲜血也随之而出。
正所谓十指连心，陆无言瞬间便感到一丝的心痛。可钟馗没有时间在乎他的感觉，捏住出血的手指，直接将血抹在剑身之上。
染了鲜血的斩鬼剑突然开始抖动，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钟馗见到此番变化，心中顿时大喜。随后便将剑抛向青蛇，同时高声喊道：“青蛇，含此剑斩它，可制敌！”
青蛇闻声而动，身躯一扭，便冲上前接住了斩鬼剑。反观狍鸮此时全身寒毛战栗，似乎也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
战斗重新开启，狍鸮再次发起了冲击，而且比起先前几次更加的猛烈，像是要毕其功于一击！青蛇也是一反常态，口含宝剑迎面而上，仿佛是要与对方不死不休了。
“嘭！”
一声巨响回荡在深夜的工地之上，那是狍鸮的利爪与斩鬼剑碰击的声音。响声出现的一瞬便有一声嘶吼紧跟而至，而那嘶吼是来自狍鸮的......
一段断角，一个利爪。这两样东西此刻已经离开了狍鸮的身体，并且静静的躺在工地之上。而狍鸮此时则是露出痛苦与愤怒的表情，双眼之中既有恐惧，又有杀意。
“赢了？！牛x格拉斯啊！”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落地，陆无言更是口不择言的表达着自己的激动心情。
青蛇此刻如同一个高傲的将军，口中含着利剑，身躯挺的笔直，低头俯视着战败的对手。
望着一众露出喜悦表情的凡人，狍鸮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怒吼。那吼声震撼着几人的心灵，耳中尽是嗡鸣之声，就连大脑也随之可是眩晕。
青蛇见狍鸮发出怒吼，猜想对方是要拼死一搏。可刚刚摆出应对姿势，却见对方冲天而起，随后化作绿光逃走了......
直到此时青蛇才明白，狍鸮先前的吼叫是用来迷惑和震慑众人的。为的是能让它出其不意的逃离。此刻的青蛇只感到十分不甘，于是做起了追击的架势，可不等它化作青光，钟馗却将它喝住了。
“穷寇莫追！那狍鸮虽已重伤，但不代表没有一搏之力。万一它自爆魂魄，怕是你也要陪着魂飞魄散了。”
钟馗没了神力，自然也是无法抗下那一声怒吼的。在他对着青蛇言语之时，甚至还用右手轻扶额头，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青蛇闻听钟馗的劝诫，同时见真君的模样，便放弃了追击的念头，并且回到了钟馗的身旁。
陆无言万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从眩晕之中恢复的，定睛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便赶紧也来到钟馗身边。
“钟爷，怎么样？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身上有几张印着玉皇大帝的冥币，要不要给您烧烧？”
钟馗此刻已是渐渐恢复，但依旧无力。听到陆无言的话语之后，只觉得十分的无语和恼火。但随及意识到一些奇怪之处，于是没好气的问道：“你他娘没事带冥币做什么？就这么惦记给本君烧纸吗？”
面对钟馗的责问，陆无言显得有些委屈，等到他将纸钱掏出之后，方才怯声说道：“我寻思万一僵尸不好打，给他烧点钱，说点好话，沟通才是彼此之间解决问题的桥梁嘛！”
此言一出，就连无神论的张警官也是一脸鄙视的盯着陆无言。至于钟馗和青蛇，已是不想再和他交谈了。
“我的亲爹...不！是爷爷！二位简直就是神仙下凡。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这辈子算是值了。”
突如其来的马屁让陆无言一惊，发现是贾贵之后便调侃的说道：“你这辈子值的不多呀。就这么个玩意就满意了？还没见过化形的猫妖和土地神吧？我不光见过，还打过呢。”
贾贵和老胡丝毫没有质疑陆无言言语的真实性，因为他们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眼前的二人身上。此时他们眼中皆是崇拜与敬仰，就差将对方直接摆在神坛供起来了。
张警官也已渐渐从狍鸮的吼叫中恢复，只是脑袋依旧有些发晕。当他听到陆无言自吹自擂的话语后，立刻望向钟馗一行人，同时心中有着众多疑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做到的？为何你们可以击败那狍鸮？为何你会有这么大的青蛇？还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钟馗感到十分的厌烦，可张警官却依旧自顾自地提着问题，就像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子，不厌其烦的掏出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
陆无言突然抬手示意女警官收声，跟着便将头移向钟馗，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钟爷，这娘们真的不像好人，灭口吧！”
虽然言语的声音很小，但却是一字不落的被张警官听了个真切。此刻的她已是全身绷紧，神情显得即害怕又紧张，丝毫没有先前的冲劲和无畏，因为她很清楚，人！无法战胜灵异的生物，起码在毫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是毫无胜算的。
钟馗知道陆无言是在恐吓对方，同时也是为报复对方破坏他请神一事。看着已是有些愤恨与戒备的女警，便皱眉训道：“正经些！不要你的功德了？你先和房东太太的弟弟去把那棺木处理了。记住，直接火烧，要看着它烧光。本君与青蛇先行回去，妖魂之战，势必惊动地府的金五银六，我们要先避一避。你若是见了地府阴差，千万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然麻烦就大了。”
陆无言不知道谁是金五银六，但能够让钟馗忌惮，那说明对方绝非一般角色。
“明白钟爷，你们先走，我善后！”言罢之后，陆无言便让贾贵与老胡带他去烧棺木，可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跟着回望了张警官一眼，随后又看了看钟馗。
钟馗知道陆无言是在示意女警如何处理，于是直接向着对方言道：“警官，你能去而复返，说明你忠于职守，且有一颗正义之心。今夜之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原因自是不必本君多说。本君本可让青蛇直接食你记忆，但如此对你神魂有害，有伤天和。日后你若想知道些什么，再来找本君与无言便是了。”
张警官听到钟馗的告诫，立刻陷入了沉思。几经权衡之后，心中最终有了答案。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此揭过。”
女警官言罢立刻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但走出几步，又转身看了一眼陆无言，眼神满是冷漠与敌意，跟着便继续离去了。
“这是挑衅啊，钟爷！为什么不让青蛇吃掉她记忆？”
陆无言明显对女警最后的眼神有些上火，但真实的内心是他害怕......
钟馗顺势白了对方一眼，然后一字一句的回道：“你会真的灭口吗？你敢真的灭口吗？本君和你一样，不过是在吓唬她罢了。若是能吃掉人的记忆，那也先把你吃成白痴！”
凌晨四点
陆无言和贾贵正围着一具燃烧的棺木烤着火。虽然周围依旧臭味扑鼻，但他们选择忍受坚持，因为钟馗交代过要彻底烧完。
老胡已经被贾贵撵回了宿舍，并且数次嘱咐对方守口如瓶。望着已经减小的火势，贾贵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五沓捆好崭新的百元大钞，跟着便塞到陆无言怀中。
“陆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现在就这么多了，回头还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