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废了他
没了铜铃的约束掣肘，陆无言终于不再痛苦的喊叫。可粗重的呼吸说明他仍未恢复，就连站立都显得有些吃力。
“呼...呼...这该死的杂毛老道！小...小爷要废了他！都别拦着我......\\\
陆无言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双腿明显使不上力。刚刚费尽气力站起，却是打了一个趔趄。好在一旁的贾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这才没有重新跌倒在地。
“老娘要活吃了他！”
伴随着一声娇喝，小青也从瓷中而出。蛇躯亦是摇晃不停，像是醉了一般。
见到一人一蛇皆是要除自己而后快，道人掐冯伯喉咙的手便又紧了几分。这让冯伯呼吸更加困难，脸色随之变得煞白。
张小静始终紧盯着道人，生怕他对冯伯下了死手。心中焦急的同时，一直苦思破局之法。
“放开人质，本君答应你，可以保你性命无忧。否则，你插翅难逃。”
钟馗是第一个从铜铃的伤害中恢复的。此刻，他显得不怒自威，说出的每一个字亦是让人心生惧意。
而道人虽然被钟馗气势所慑，但双手始终死死的掌控着冯伯。
“呵呵，钟天师是吧？！你一言九鼎，我自是可以信你。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今琵琶仙子已死，日后见了啸铁郎君，我自然要有所交代。所以，还请钟天师赐我一物，我自会放了这老头。”
见对方有所求，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可以谈，那就说明还有回转的余地，无非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可万没料到，道人居然阴笑道：“请钟天师把项上人头给我。”
所有人听了道人的话，皆是怒不可遏。众人此刻才明白，对方分明就是不想谈下去。反倒是钟馗依旧不悲不喜，就好像对方要的不是他的头颅一般。
“你要本君的头？可以！可本君想要问问你，你拿本君头颅何用？去向你那猫妖邀功？还是想将功赎罪？亦或者换取比小瘟诀更厉害的术法？！依本君看，你是嫌自己死的太过慢了，想要快些步那蝎子精的后尘。”
钟馗的话里有话，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另有深意。道人自然也非痴傻之人，故而第一时间怒道：“你什么意思？莫要危言耸听。若是你不想交出自己头，那我只能拉着这老儿垫背了。”
道人说话间手又紧了些，这让对峙的张小静心也不由得随之一紧。钟馗见状反而寻了一张椅子，然后索性坐下了。
“哼哼！不明白本君的意思？那本君就说明白些。适才言明铜铃之事的时候，是在关押你的房中。所以你才知道用铜铃制约本君和无言，还有小青。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你口中那琵琶仙子是如何死的吧？你与它比，孰轻孰重？！它尚且是个随时可抛的弃子，你觉得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若是不信，本君便告诉告诉你，这小瘟诀的真相如何？”
闻听对方要说小瘟诀，道人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虽然他没有放松扼住冯伯的手，但也没有再说任何胁迫和同归于尽的言词。
钟馗见了道人的变化，明白对方内心已有些许松动，于是趁热打铁，继续沉声说道：“瘟神最早是颛顼的三个儿子死后所化，而这小瘟诀便是他们用来散播瘟疫疾病所创的术法。因他们是鬼，故而以身为媒，制造瘟疫不会祸及自身。可你是人！活生生的活人！！小瘟诀初用威力无穷，常人沾之即亡。可你自己也同样被瘟疫侵蚀，只是你不自知罢了。待到瘟疫将你身体完全侵占，那你便是一具带有瘟疫的活尸。你不会有思想和意识，只会不停的游走人间，做一个传播瘟疫的工具。直到被天庭或是地府的神兵阴将把你肉身彻底摧毁为止。至于你的魂魄，呵呵，只会成为瘟疫的食粮，然后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的魂飞魄散。”
道人听完钟馗的话语，脸色已是变得煞白。可他不愿相信钟馗所说的话，为了让自己能够坚定信念，便大声喝道：“不可能！！你休要用花言巧语欺骗我！”
“言之无物，自然难以让人信服。本君自然有办法证实，就是不知你敢不敢试。”
攻心讲的便是逐步击破对方防线。钟馗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将道人击垮了，于是选择直击对方内心。
“凡疫毒，必先侵蚀人之五脏六腑。而心又为其首，你若有胆，便行气于心窍，不过不能以瘟诀行气。这窍通则不痛，反之......”
钟馗没有继续言明，道人则是下意识开始真的行气，待到他行气游走到心窍之时，顿觉疼痛难忍，甚至险些无法再挟制冯伯。
“怎...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的，我日日行气修行，从未如此过。”
见道人已经开始慌乱，钟馗顺势站起，随后厉声喝道：“若是本君没猜错，你从练习小瘟诀开始便用它的法门行气吧？！需知以疫行气，体内疫毒怎会感到不适！如今你正常行气，遇到疫毒自然难以通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钟馗字字犹如利剑，句句好似惊雷。道人只觉得此刻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手脚也是渐渐变得无力了。
张小静看到此番情形，立刻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可就在她打算出手之时，突觉身后秀发飘动，似是有风刮过，跟着便见一人从自己身边闪过，随后冲向了道人。
这迅如疾风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稍稍恢复的陆无言。只见他邻近道人便飞起一脚，而目标居然是道人的面门。
疫毒之说依旧震撼着道人心灵，故而对于陆无言的攻击丝毫没有反应。而陆无言这一下也是用了全力，因此仅仅一脚便将道人踹飞了出去。
面部的疼痛彻底让道人意志崩溃了，陆无言则是在得手后顺势追了上去，跟着便似发泄般的开始猛击道人，甚至丝毫不考虑对方是否会反击。
“摇？摇你妹！！让你摇！小爷让你摇到外婆桥！”
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加上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这一系列的操作让众人目瞪口呆。就连钟馗都有些未曾回过神来。张小静则是见冯伯已经脱险，赶忙上前搀住对方，同时警戒着还在挨打的道人，像是怕他暴起伤人。
钟馗见陆无言发泄了有一会，便想着制止他。可话还未曾出口，小青却已冲了上去，等到了道人跟前，便直接用尾巴展开了攻击，而且对着陆无言言道：“姓陆的，让我打一会出出气。”
小青蛇躯庞大，它一出手顿时让陆无言难以施展身形。最后只好先行收了手，但心火依旧难消。于是的恼道：“你打！你打完了我打！我打完再给你打！老贾，老陈，你们要不要打？”
闻听还要自己参与，陈雄和贾贵连忙摆手示意不参与。他们觉得看着就挺好，毕竟看戏不会有生命危险。
“罢了！莫要伤他性命。”
钟馗终于出了声，小青虽然怨恼，但终究不敢违背钟馗的意思，只得不甘的收了手。陆无言虽然还想再补几下，奈何体力有些不支，索性也收了手。
“呼...呼...便...便宜你了，要...要不是钟爷，小...小爷我打死你。”
道人已是没了反应，张小静甚至担心他已被打死。冯伯见状居然不顾阻拦的冲了上去，跟着便检查起了道人的伤势。
“哎呀，你们下手太重了。小静，快！搭把手，把他抬到房间去。”
冯伯的反应让陆无言有些惊讶，他虽然听过以怨报德，但也是第一次真的见到.......
张小静听到冯伯的吩咐，立刻用眼看向陈雄与贾贵。她自己不愿去碰那道人，故而想要差遣他们。
陈贾二人本在看戏，见张小静望向自己，顿时心领神会，于是赶忙上前抬起道人，随后搬至原先捆绑他的房中。
冯伯见道人已被抬走，立刻跟了上去，似是要医治对方。陆无言依旧愣在原地，待到人都去了二楼，这才疑惑的说道：“这医者的父母心有点过啊！冯伯没看见小青吗？他就不惊讶吗？眼里就只有那受伤的遭瘟道人吗？”
陆无言一言点醒小青，她也好奇对方为何会对自己丝毫没有反应。
“他修了十世善人，这纯良本性怕是早已深入骨中。眼中只有病患也不足奇”
陆无言与小青听了钟馗的解释，皆是无奈的笑了笑。张小静却好似深有感触，轻叹着补道：“是的，冯伯真的很善良的。他在路边只要看到受伤的动物，便会带回诊所，遇到他人家中宠物生病，也会用最简单和有效的方法治疗。不像其他那些诊所，动辄就是几百上千。也就因为如此，他过的很清贫，但依旧安贫乐道。”
“这就难怪了，难怪人家能修成神仙。不过我们是不是先合计一下如何处理这遭瘟的道人？他知道的太多了。放任不管，只怕他会去找那黑猫。到时我们的一切就暴露了。小静啊，这事你要想办法，这也叫你来的目的呀。”
陆无言的话让张小静陷入了沉思，她其实早就在思考如何处理道人。可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好的办法。
“这道人没有作奸犯科的证据，所以无法将他缉拿关押。总不能让我回去说他以身为媒介，散播瘟疫吧。真要那样，只怕他没给关起来，我就先进精神病院了。更何况他还有术法，若是将他如常人一样关押，只怕伤亡会极大。这一时间我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张小静的话可谓一针见血，钟馗此时也开始头痛如何处理道人。陆无言突然灵机一动，急忙对着钟馗问道：“钟爷，能不能废了他的修为？如此他就是个常人了。之后咱们再给他整个寻衅滋事或是从事封建迷信活动，这样便可以关起来了。
陆无言的提议让张小静略显反感，她不喜欢为别人罗织罪名，可眼下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故而没有开口反驳。
钟馗沉思许久，像是在考虑废掉道人修为的可能性。最后终于有了主意，于是慢慢回道：”办法确实有，凡人修行需以真气为主。气之所储全在丹田，我们可以废了他的丹田，再消弱他的阳火。这样的话，即便他懂术法也使不出来。”
得知真的可以，陆无言顿时来了精神。
“废丹田？怎么废？给他吃点药？还是朝他丹田捅上两刀？！”
张小静发现陆无言的主意总是趋向极端，眉头不由得皱起。钟馗亦是对他颇为无语，索性直接说出了方法。
“你别动不动就捅上两刀。我们可以破他穴道，以此废掉丹田。此法虽然复杂，但着实可行。”
面对钟馗的训诫，陆无言显得很虚心。一边点头应诺，一边小声回道：“明白！不能等到蚊子落在蛋蛋上才晓得事事不能用暴力解决。完全了解。钟爷您说吧，怎么破穴道？”
陆无言的态度无可指摘，可偏偏话语不堪入耳。这让张小静与小青皆是直翻白眼，就连钟馗也是连连叹息。
几人说话商讨之时，贾贵和陈雄返了回来。一见只有他二人，张小静赶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冯伯呢？你们怎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
张小静言罢便欲前往寻找冯伯，却不想被贾贵拦下，随后边听他解释道：“放心吧，张警官。是干爹让我们先下来的，说是要安静医治道人。我们已经把那道人捆的很结实了，更何况他身受重伤，翻不了浪。”
闻听贾贵的话，张小静这才稍稍安心。陆无言却好似并不信任他和陈雄，语带讥讽的说道：“上次也是你俩捆的吧？怎么就让他挣脱了？你们又怎么保证这一次没问题！”
面对陆无言的质问，贾贵和陈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听得陈雄有气无力的回道：“陆爷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们打的都是死结！就连手指都一个个分开绑住了。只怕我们想解都无从下手。若是此刻他要如厕，呵呵，估计只能拉床上了。”
听到陈雄的回复，陆无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可随及像是想到了什么，跟着便瞪大双眼吼道：“娘的！还拉床上？？！这他妈是小爷的家！不是你那五谷轮回之所！！”
陈雄见陆无言有些恼，赶忙转身示意自己要去取先前说的好酒。奈何贾贵却是无法逃离，好在此时已无大事，便赶忙硬着头皮拉陆无言再次出发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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