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上古后人
从老莫自杀现场回来,陆小北久久不能平静,对生死的感悟又多了几分。老莫的自杀带给他的除了血腥味,还有对死亡本身的认识。
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同一时空,可以说活在物质世界中,也可以说活在精神世界中,对于单个人而言,他自己是确实存在的,有这个或那个物质与他交集,他活得实在,就算他死了,在他人精神世界里他也还存在,对于与这个人无交集的其他人而言,在其他人精神世界里这个人却是不存在的,不曾来过,他只存在于另一个时空。
陆小北继而想到,现在进入他生命的每一个人都在他精神世界留下了涟漪,物质意义上或走或留,都是深刻的。他问自己,物质世界精神世界之上呢?是否有超越同一时空的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了悟。
陆小北就一个人静静坐着,刑警队其他人都在忙碌。林晚夕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陆小北这么沉默,本想劝他几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下午,陆小北把和老莫的谈话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林晚夕,林晚夕做了笔录。笔录被整理好后就送到了高瑞和手里。高瑞和看过笔录材料后组织刑警队开了一个短会。会上,高瑞和肯定了刑警队前段时间的工作,特别表扬了陆小北、林晚夕,说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胆大心细,这一系列案子还难以找到突破口。高瑞和分析了当前面临的困境,鼓励所有人再接再厉。
整个张成辉系列案件随着老莫的自杀暂时告一段落。尽管警方一再问讯,王启政始终守口如瓶,他说是他干的他认,不是他干的他坚决不认。李勤杰是块硬骨头,仍然不承认自己泄露过警方的信息。
下班时候,陆小北刚走出刑警队办公室的门,就被身后的高瑞和叫住了。“高局,有什么事吗?”
“小北,晚上有空吗?跟我去吃顿饭,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高局,我晚上还......”
陆小北话还没有说完,高瑞和打断了他:“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叫上晚夕。你们两个一起来。我把吃饭的时间地点发她手机上。”
高瑞和说完就先走了。陆小北来不及推辞。这种和领导吃饭,陆小北是打心底里不想参加的,不仅吃不好还拘束不自在。吃饭,陆小北就只把它当作吃饭,而不是把它当作饭局。至于饭局,就是个局,局里的人都是利益关系,局外的人则是酒肉关系,陆小北是能躲就躲。
晚上,寒风习习,无月无星。林晚夕、陆小北开车来到郊区的“洞外天”饭店。整个饭店很大,背山而建,灯光通明,一进门就能看见蜿蜒的水道,水道很浅,其间有露出水面的石墩,走在石墩上面可以看见浅游的鱼儿和粼粼水光。走完水道就到了饭店的主门,主门右书“此间藏尽人间烟火”,左书“那门装下万千江山”,横批“洞天福地”。
陆小北感叹荣城还有这么别致的地方,自己居然未曾看过,自怜眼界狭小,自叹前几十年虚度。
林晚夕、陆小北走进包间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除高瑞和外,屋内还有两个女子,一个长相甜美可爱,一个长相高冷显得知性。
他们一进屋,高瑞和首先站起来,其他两名女子随后也站了起来。待他们走近,高瑞和介绍:“这就是陆小北,大才子,写得一手好文章。”陆小北忙谦虚地说:“高局谬赞了。”高瑞和从哪里得知他会写文章,他猜不到。
“早就听说陆大才子的大名了,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知性女子说。
“姐,哪里看出他一表人才了?”可爱女子突然插话。
知性女子被问得一脸尴尬,忙重重拍了可爱女子一下,然后说:“陆先生不要介意,小妹口无遮拦。无心之失。”可爱女子翻了个白眼。
“她说得有道理,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陆先生说笑了。自古以来,人不可貌相!我叫飞羽,这是我堂妹飞雨童。”
高瑞和这时插话,说这两位分别是上古时期高帝战将飞廉、飞蓬家的后人,是飞家当今的主事人,东华国五大家族中的翘楚。
上古战将?他们的后人?陆小北还是第一次听说。高帝,他倒是听说过的,传说在上古时期和帝君争过天下,最后败于帝君,帝君一统天下后建立东华国。在此之前,陆小北只当这是远古传说。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后人,难道传说是真实的?这着实让陆小北惊讶。
接着,高瑞和又介绍了林晚夕。林晚夕与飞家两姐妹礼貌性地握手致意。随后,五人落座。高瑞和坐主位,飞羽坐在高瑞和左边,林晚夕坐在高瑞和右边,陆小北被安排坐在飞羽和飞雨童之间。陆小北本来打算挨着林晚夕坐的,坐都坐好了,却被高瑞和叫了起来,被安排坐在了飞家姐妹之间。高瑞和说这样安排是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
饭桌上,陆小北说得少,吃得多,也未饮酒。高瑞和则和飞羽、林晚夕聊得多、喝得也多。飞雨童对陆小北饿痨饿虾的吃相一脸鄙视,“这小子是有多久没吃过饭啊!”
倒是飞羽对陆小北挺感兴趣,问了陆小北几个关于他家世的问题,陆小北老老实实说了。
席间,飞家姐妹和陆小北、林晚夕交换了手机号码。饭后,陆小北送林晚夕回家。林晚夕不胜酒力,有点醉了。车上,两人无言,一首歌曲《天下有情人》循环播放,林晚夕喜欢听。
到林晚夕家,陆小北把林晚夕扶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在床头柜放了一杯热水。一切安排妥当,陆小北深情看了看林晚夕后转身欲走。林晚夕闭着眼,突然问:“真的要走吗?”
“嗯。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说完这句,陆小北就走了。昏黄的灯光下,林晚夕睁开眼,眼含泪光。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