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朕岂能淫人妻女
大厅中,张大胆和朱国治闻言一愣:逆贼之妻?
哦,是那个漂亮的美妇啊。
张大胆倒是没有想太多,张口就要回答。但是,却被反应很快的朱国治一把拉住了。张大胆心中疑惑的扭头看了看朱国治,好在两人都跪着,小动作也不容易被发现。
只见朱国治满脸严肃,目光坚定,正气凌然的开口:“启禀主子,那逆贼之妻被奴才关在地牢,并未与逆贼关押一处。奴才担心二人会协商阴谋,故作此法。”
曹亢喜微微沉思点头:“考虑周到,可有惩戒?”
“得主子恩典,皇上慈悲,奴才也觉得此女被骗,心生怜悯,因此并未过分惩戒。不过倒也没有多加照顾,只是投入地牢,不给吃喝罢了。”
朱国治回答得体,好一个铁面无私。旁边张大胆心有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在他看来,皇上问人,直接说出来在什么地方就行了,何必浪费口舌呢?
他搞不懂朱国治的想法,自以为朱国治在显摆,拍马屁,因此心中鄙夷:贪官就是贪官,真是给娘娘丢人,呸。
曹亢喜不知底下两个奴才勾心斗角,互相鄙视,他一手摸索着下巴,缓缓的说道:“此女也是可怜,朕见她也算知书达理,举止得体,出身大家庭院。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天真烂漫,识人不明,不知人心险恶,结果被逆贼花言巧语,骗财骗色,当真可惜可叹。”
“哎,那逆贼野心勃勃,妄图富贵,欺诈行事,冒充朕名,招摇撞骗。只可惜连累如此好女子,当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朕杀之简单,就怕此女陷入颇深,不知悔改,倒是连累我大清一好姑娘从此活在悲愤中啊。”
朱国治同样满脸悲切,语气叹息:“谁说不是呢?别说皇上慈悲,就连奴才这种铁石心肠之人,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然国法无情,我大清以国法治民,纵然主子心生恻隐,也不好徇私枉法,否则如何让天下万民信服?”
曹亢喜动容,沉吟片刻,不甘心道:“难道只有杀了这无辜的女人吗?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啊。明知其无辜,却又不得不杀,朕心中实在愤慨,都怪那逆贼。”
朱国治听到此处,偷偷看曹亢喜的脸色。见曹亢喜表情郁闷,双眼不舍,朱国治心中一定,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起来:“主子,奴才斗胆,请主子恕罪。”
曹亢喜心中一松:“你说,朕恕你无罪。”
朱国治深吸口气,义正言辞道:“主子心有慈悲,同情此女。奴才也不忍心杀此无辜之人。千错万错,都是那逆贼的错。然,奴才看此女陷入颇深,若杀逆贼,恐怕此女会有寻死之念。奴才斗胆,请主子将此女收入后宫,勤加照料,以安其心,也让大清子民瞧瞧,咱皇上的慈悲心肠,想来那逆贼也会感恩戴德。”
旁边满心吐槽的张大胆猛地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朱国治那浓眉大眼,整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茫然和不知所措中。
上位坐着的曹亢喜也是微微一愣,接着脸色刹那间寒霜一片,呵斥出口:“好胆,你这狗奴才把朕当什么人?朕岂是那种淫人妻女之无道昏君?”
朱国治见曹亢喜发怒,他自然不害怕,因为这本来就是曹亢喜想要的。至于发怒,这不是做做样子嘛?揣摩上意,咱朱国治可是专业滴。
于是,朱国治满脸哀求,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语气悲切道:“主子啊,非是奴才陷主子与不义,实在是奴才可怜这女子生平之不幸啊,这世间,也唯有主子能照顾好这女子了。
主子,难道您要看着一无辜女子因为逆贼欺骗而死于非命吗?
主子,您也不想看到这无辜的贼人的美貌妻子从今之后活在悲痛之中吧?
请主子纳此女入……哎哟……”
朱国治话还没说完,忽然一方砚台飞来,狠狠的砸在他头上。好在他带着帽子,不过如此,飞溅的墨汁也落满一地,吓得朱国治浑身哆嗦,脸色苍白,心说不对啊,我揣摩错了吗?
旁边的张大胆正研究朱国治的套路,也吓得不敢研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好你个朱国治,主子圣明天子,你竟然进献美女,你这是败坏主子名声。”
“主子息怒,朱大人今日忙昏了头,说错了话,不过朱大人忠心耿耿,还请主子饶了他。”
曹亢喜脸色铁青,站在桌子跟前看着下方二人。听到张大胆的话,曹亢喜脸色更难看了,心说这就开始勾心斗角了?不过听到后面,曹亢喜又心中舒服许多,这张大胆倒是有些仗义的。
“朱国治!”曹亢喜怒斥,朱国治浑身一哆嗦不知道错在哪,汗如雨下:“奴……奴才在。”
“好你个狗奴才,你干的好事,淫人妻女的事情你都能说得出口,朕要是被你糊弄了,今后满朝文武岂不是人人自危?百官家眷岂不是夜不能寐?”
“朕勤勉政事,人人都喊一声圣君在朝。若因你之故,坏了名声,天下万民如何看朕?番邦小国如何看朕?若人人效仿于你,人人进献美人而无人勤勉做事,这大清天下会成什么样子?”
“在你眼中,朕就是贪花好色淫人妻女之无道昏君吗?”
朱国治吓得带着哭腔:“奴才知罪,奴才妄言。”朱国治心中充满了茫然,难道皇上的脸充满了欺骗性吗?还是咱老朱老眼昏花了?
曹亢喜冷哼一声:“朕自出宫以来,有宜妃相伴,夫妻扶持,琴瑟相和,感情深厚,朕也洁身自好。
来到这苏州城,也因为意外,与云妃相识,感情深厚,其二人也姐妹情深,扬言做一被子的姐妹,朕心甚慰。
有此二女,朕心满足。朕从未想纳陌生女子,更别说是他人妻女?”
“看在云妃的面子上,朕饶了你。”
“但是你这狗奴才,自己去给云妃请罪吧。”
朱国治满脑子浆糊,都不会思考了,只能慌张谢恩:“奴才谢恩,奴才这就去找云妃娘娘请罪。”
“慢着,你急什么。”曹亢喜不满的呵斥:“慌慌张张,是何体统。”
“奴才……奴才有错。”
曹亢喜语气缓和下来:“宜妃可怜那逆贼妻子小桃红,一直在地牢探望,一天不进水米。你帮朕去问问她,眼看这天都要黑了,是不是要朕独守空房啊,真是不像话。”
朱国治:“奴才领旨,奴才这就去见宜妃娘……啊,宜妃?”
朱国治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曹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