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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一刀,名垂青史!

地牢中,曹寅脸色苍白的拿着匕首不知所措。

动手?

动什么手!!!

他老曹给皇上当了这么久的奴才,还是第一次拿着刀子对准皇上,这简直太大不敬了。

曹寅心中惶恐,腿肚子都在发抖。到了现在,他只知道皇上被人掉包了,而他的女儿献给了逆贼,说不定现在正被玩弄呢。而他曹寅,康希的奴才,此刻却拿着净事房的刀子对准了康希。

曹寅不是傻子,反而很聪明,不然不会被康希派遣到苏州织造监视地方。

他只是心中一想就明白,这是要让他对皇上下刀啊,这是要让他阉了皇上啊,这是要让皇上在他曹寅手中绝了根。

而他让皇上绝了根,皇上还能让他曹家有根吗?

别的不说,光是拿着净事房这种肮脏的刀子对准皇上,那就是大不敬,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了。

身为奴才的本能,曹寅刹那间手一松,当啷一声刀子落地。然后膝盖一软,跪在了床前,痛哭流涕起来:“皇上,皇上啊……”

哭喊两声,曹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想到自己如今入了敌营,就连大清皇上都下了地牢,他曹寅若是口不择言,岂不是在求死?可他一家老小都在苏州城呢。

因此,曹寅趴在床前,痛哭流涕,说不出一个字来。

曹寅这么一苦,康希顿时感同身受,心中悲切起来。联想到自己最近三天的经历,再想到为了活命……呸,为了大清江山天下黎民自己这个大清皇帝要被迫自阉,又想到自己的宜妃此刻已经被逆贼玷污,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部通透了……

康希代入感顿时来了。

听着曹寅的哭声,康希也是泪眼模糊,控制不住的悲切出声:“狗奴才,你哭什么哭,弄得朕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奴才……奴才有罪。”

曹寅跪在地上,哭泣请罪。

身后的哈六同几人,也是眼眶一红,于心不忍起来。就感觉手掌心的刀子,这一刻也有些烫手。

这可是皇上,可也太惨了。

妃子被人霸占,自己还深陷地牢,马上就要被阉,明天说不定还要凌迟处死,动手的还是他们八旗子弟……

这么一想,哈六同几人也是感同身受,于心不忍,眼眶一红,不争气的眼泪流淌下啦,齐刷刷跪在了床前。

不是乱世,皇上为何落难?

天下承平,皇帝为何受此大辱?

朝堂稳定,后妃为何被人玩弄?

这到底是皇上昏庸还是八旗堕落?不,都不是,都是满奸惹的祸,不怪我等八旗不争气,实在是宜妃有奸计。

哈六同跪在地上,不断的给自己洗脑:奴才是无辜的。

康希本来裤子仍在一边,平坦的躺在床板上等着奴才下刀,此刻看到几个奴才都跪在面前哭泣,康希心中更加悲切起来。可他身为主子,如今奴才们靠不住了,他这个主子爷不能失去分寸。、

于是,康希爬起来,盘腿而坐,泪眼模糊,表情动容:“曹爱卿莫要哭了,朕知道你的忠心。哈公快快起来,你功劳甚大,还让朕有热粥饼充饥,你之忠心,朕心中明白。”

曹寅和哈六同低着头,哭泣不语,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康希一看,顿时叹息,带着哭腔,语气温柔的安抚:“莫要悲伤,莫要哭泣,莫要做小女儿姿态。我大清铁骨铮铮,赐婚不和亲,赐银不赔款。

我大清百折不挠,岂能因为区区挫折就痛哭流涕?朕尚且还充满斗志,尔等又为何痛哭流涕?”

“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尔等忠君为国,也饱读诗书,岂不闻圣人道理?”

“此劫难,朕同样悲痛交集,但是,朕不跟你们一样,朕反而觉得,这是上天对朕的磨难,这是好事。”

听闻此言,哈六同和马尔泰几人低着头,偷摸摸对视几眼,目光茫然起来。

心说这皇上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因为要自阉哭哭戚戚,满脸不情愿的吗?

怎么回去取个刀子回来,皇上就变了,变得思想这么进步了。

其不知康希心中却在骂娘,身为主子,他平时高高在上,什么事情都有奴才安排好,让他享受。本来,康希也以为,这一次自阉,哈六同都安排好了,他只等着享受……呸,只等着被割就行了。

毕竟,自己的宝贝,自己下不去手。

要是让别人动手,那就容易接受许多了。

可是康希没想到,事到临头,哈六同几个奴才反而靠不住了。无奈,康希只好坐起来,他这个被阉的人,反而要安慰起来几个要下刀的奴才来。

这简直……

想都没想到的开头啊。

八旗先烈谁懂啊,朕要被阉了,朕还要安慰下刀的人尽快下手。

康希仰起头满脸无奈,只感觉这个皇帝当的太难了,手下一群废物,带不动啊。

康希深吸口气:“曹寅,你可懂朕的意思?”

曹寅低着头不敢去看,哭泣的点头:“奴才领悟了皇上的旨意,可是奴才……奴才……奴才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皇上,何至于此啊皇上。”

“皇上乃天下圣君,岂可受此屈辱?”

康希闻言心中一惊,目光有些恼怒的怒视曹寅的后脑勺。但是想到这曹寅也是忠心,并且心疼自己,康希心中又多了一丝欣慰:真是好奴才。

可他依旧无法原谅曹寅。

因为,曹寅不下刀,岂不是他康希当不成太监?他康希当不成太监,那哈公还如何用狸猫换太子的计策,救下他康希的性命来?没有性命,还如何抢回宜妃,诛杀逆贼?

对于康希来说,他懂的世界上的大道理。

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失去一些什么,这是康希在三天地牢中的感悟,他的精神升华了。

所以,他想要留下脖子上的脑袋,就必须失去……咳咳那脑袋。

这就是活下去的代价。

有得必有失,天下道理。

康希恼怒的是,曹寅这狗奴才不主动求着阉了他康希,反而说他是什么圣君,不可受辱。这不是把他康希给架起了吗?他康希还怎么当太监?

难道让朕主动求你们下刀吗?朕的脸面何存?

岂不是有辱大清脸面?有辱八旗体面?

但是事到临头,康希已经不能等着奴才主动了,他必须要主动劝说奴才动手才行。

这个太监我康希当定了,朕亲口说的,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努尔哈赤来了都没用!

奴才靠不住。

康希只好语气温和,开始讲解大道理:“曹爱卿,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不想要让朕受到羞辱。”

“但是,曹爱卿啊,朕这是为了大清江山受辱,朕这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受辱啊。”

“朕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区区性命?朕会在意吗?朕是八旗出身,大清皇帝,视死如归,生死看淡,区区性命,朕岂能在乎?但是,朕的性命,关乎大清江山,关乎天下百姓啊。”

言下之意,朕不是贪生怕死,朕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朕割的伟大!

朕割的大公无私!

朕割的天下太平!

康希看着曹寅的后脑勺,语重心长的劝说:“朕身系天下万民,若能用朕一条命,换取天下苍生,朕何惜一死?崇祯都能殉国,朕岂能不如亡国之君崇祯。”

曹寅只感觉后脑勺冒凉气,这话就太重了,他赶紧磕头:“皇上,那崇祯如何与皇上比。”

康希满意的点头:“所以,朕不能死,朕宁愿受辱,也要活下来,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

“因此,朕要效仿古之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你看朕自阉是受辱,但是朕却不在乎。越王勾践能给夫差尝屎,朕乃大清圣君,难道还不如区区小国蛮夷之君勾践吗?”

曹寅懵了:“皇上乃是圣君,区区勾践,如何跟皇上相比。”

老天爷,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啊。

皇上怎么一心想要自阉啊?

为了自阉,还给咱老曹讲解这么多大道理,咱老曹,都感觉皇上必须阉,不阉……就是老天不开眼了。

这简直离谱。

曹寅脑瓜子都嗡嗡嗡的,经过康希这么一劝说,曹寅都觉得不阉了康希,他曹寅那就是罪该万死,万民的罪人。

而且,没听皇上说,皇上还要学勾践,尝尝那逆贼拉的屎……呕!

曹寅喉咙蠕动,赶紧低头,脸色苍白。

“皇上不愧是从深山老林中爬出来的八旗后人,真是变……咳咳,变的勇猛无畏。”

他忍不住想到了,家中下人养的那些大肥猪来。

貌似肥猪啥玩意都吃。

八旗以前叫什么来着,野什么来着?

曹寅皱眉苦思,他发现自己学问忽然不够了。

康希不知道曹寅心中所想,他满意的点头说道:“朕唯有自阉,才能脱困而出。”

“曹爱卿,下刀吧,你这一刀,为的不是朕,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

“你若是不阉了朕,你就是对不起大清,对不起天下,对不起万千黎民。”

“曹爱卿,你也不想成为名传史册的无能奴才吧?”

啊这……

曹寅猛地抬起头,目光惊疑不定:“皇上,奴才动刀?”

康希欣慰躺平,岔开腿,扭头,目光鼓励:“爱卿,你记住,你这是为了天下万千黎民阉了朕。”

“这一刀……”

“你将名垂青史!”

听了康希的话,曹寅都觉得,不阉了康希,他曹寅就是罪该万死。

皇上都说的如此通透了,他曹寅若是还犹豫,那他曹寅还配做我大清的奴才吗?

身为奴才,不听主子的话,你算什么奴才?

于是,曹寅抓起刀,缓缓地起身。

只是,目光看向康希之后,曹寅再次犹豫了。

只见康希平躺,叉拉着腿,嘴角含笑,目光鼓励:“爱卿,下刀吧,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万千黎民,爱卿不要犹豫,阉了朕。”

曹寅目光躲闪,觉得自己应该下刀,毕竟这一刀……是为了天下百姓。

他感觉,手中的刀,沉重无比,带着某种历史责任感一般,宛若泰山一般沉重。

可这到底是皇上啊……

难道曹某要做这万古以来第一人吗?

别说曹寅了,就连哈六同、马尔泰、图里琛和德楞泰几个,听了半天,也都坚定了信念了。

毕竟,康希说的有道理。

这不阉了康希,就是对不起大清江山,对不起天下百姓。

这不是对皇上的不敬,这是在拯救天下啊。

这一刀不挥舞下去,他们不阉了皇上,他们都是历史的罪人。

这么一想,哈六同马尔泰几人对视一眼,顿时感觉心中的愧疚减少了,相反的,还升起了一股拯救天下的豪气,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正气凌然的光来。

所以,看到曹寅犹豫,哈六同爬起来,站在曹寅身后,用手中的刀,压在了曹寅的后腰上。曹寅感觉到后腰一尖锐物件,顿时脸色一变,噤若寒蝉。

哈六同嘴角冷笑,站在曹寅身后,语气阴冷:“曹大人这是干什么?没看皇上多次催促吗?你为何还不下手,难道是不想要为皇上效力吗?”

康希闻言,满眼鼓励的神色刹那间冰冷一片:“曹爱卿,你不听朕的命令?”

曹寅张嘴:“可是……”心说就算下刀,能不能让奴才最后下刀?

哈六同打断曹寅的话,阴冷道:“曹大人,皇上卧薪尝胆,效仿越王勾践,宁愿受辱如此,也要保住大清江山,难道你就不能理解皇上的苦心吗?”

曹寅感觉到顶在后背上的尖锐武器,顿时心中一惊,冷汗直冒。他已经明白过来,这哈六同等人哄骗了皇上,而他曹寅也被骗来,若是主动下刀,就是自己人,再无退路。若是不下刀,恐怕今日就是死期。

而他一死,那假皇帝一道圣旨,恐怕曹家就满门尽灭啊。

曹寅冷静下来,双眼瞪圆,怒发喷张:“哈六同,老夫世受皇恩,忠心耿耿。我曹家是皇上的奴才,皇上就是我曹家的主子。你别以为,只有你哈六同忠心,我曹某人也是忠心耿耿的。”

说到这里,曹寅捡起匕首,目光坚决:“皇上,奴才下刀了……奴才一定辅佐皇上,再造乾坤。奴才一定想方设法,将皇上救出去。”

康希欣慰的点头:“好奴才,朕没有看错你,动手吧。”

曹寅嘴唇颤抖:“皇上,您……您忍着点。”

这可是皇上啊,这可是皇上啊,这就要被咱奴才给……阉了?

曹寅心中惊恐万分,举着刀的手都在颤抖,这一刻的曹寅,只感觉……莫名的有些兴奋起来。

康希看到曹寅脸色宁静,顿时眼睛一闭,紧咬牙关,扭过头去,嘴里还不忘记提醒:“曹寅你小心一些,莫要割太多,给哈六同他们六个留下一些,每人都要下刀,如此才能坚定我等信心,割根明志。”

“奴才知道。”曹寅拿着刀比划一下,都要哭了。

倒不是不忍心下刀了,皇上的根,和他曹家满门相比,他很定选曹家满门。

只是……

他张了张嘴,很想要反驳皇上,就这么点还要留下一些?

皇上为何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难为奴才?

奴才真是罪孽深重,连皇上这最后的小小的要求都无法完成,奴才无能啊皇上。

曹寅咬了咬嘴唇,心一横……一手捏着,使劲一拉……一手匕首刷的一下……

噗嗤!

“啊!为了大清。”康希怒吼,接着咬牙:“下一个。”

曹寅只感觉一股血光在眼前绽放,下一刻,他浑身一个激灵,像是完成了某种历史重任一般,整个人变得伟岸高大起来。

他忽然感觉,自己能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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