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贴身侍从

随着金色的瞳孔散下去，变回杏仁色。代表着战斗基本结束，附近的敌人基本被清扫干净。

小爱拖着身子回到苏城边上，粉红色的长发被鲜血黏在铠甲上，鲜血染红了她的半张俏脸。

“别怕......”没等说完，小爱便倒在了苏城面前。随即屏障机关也同样失去驱动，屏障也消失了。

全驱动解放的状态下，小爱能够对伤口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自行止血，可现在，旧伤更加严重的情况下再添新伤，难免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苏城有些慌了，他从没处理过这种事。尽管小爱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但实际上已经伤痕累累了。

锁骨上的贯穿伤，手臂上的刀伤，腰上，背后，大腿。看起来厚实的装甲现在已经破破烂烂，本该在小臂上的装甲也不知去向。

研究了有一段时间，苏城这才明白要怎么拆下这身装甲。

胸甲被卸下，鲜血已经将里面的衬衣染成了血红色。鲜血从锁骨的伤口如泉眼一般，向外涌着。

苏城甚至没有思考，到对面的破屋子里拿出了早些时候剩下的纱布。

纱布一圈圈缠绕在伤口上，刚缠上的纱布瞬间便被染红。“怎么没有用！”苏城急的喊了出来，心急如焚，手忙脚乱，是此时苏城最好的行为写照。

如果小爱能够看到为她担心的苏城，或许会很开心的蹦起来吧。可惜，现在的她已经不省人事，彻底昏过去了。

摆弄了好一会，总算是将所有的伤口都做了简单的包扎。剩下的纱布被全部用光了，甚至大腿上的伤口都是用厨师服扯成的白色布条包扎。

苏城这才来得及看向周围，村子里静悄悄的，连风声都变得十分清晰。

苏城简单休息了一下，绕着躺在地上的小爱转了两圈，找了个适合用力的姿势，曲起小爱的双腿，将她抱了起来，想把她抱到屋子里。

可惜，还没走两步就被旁边迟禁的脚绊倒了。“对不起！对不起！”可怜的小爱本就遍体鳞伤，刚刚被包扎好，又被摔在了地上。

费了不少功夫，这才把小爱搬到破屋里。没等喘口气，又出了屋子。

小心翼翼迈过尸体，先是把小爱的战马栓到屋子边上，随后将整个村子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能够擦拭伤口的清水。

没办法苏城掏出了早些时候在小溪边小爱装水的水壶。

用还剩下的布条，蘸些水，沿着伤口的边缘擦拭着。水不多，只能省着用了。弄完这些，天已经快要黑了。

就这样，苏城坐在小爱身边渐渐睡去了。

梦很长，苏城梦到了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小爱的，在梦里小爱时而化身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追着自己，时而像是姐姐一样把自己抱在怀里。梦到了自己把小爱保护在了身后，还梦到了自己身穿战甲手持利刃扮演了小爱的角色。

直到梦醒，苏城还无法从梦中抽离。看看一边呼吸已经平稳许多的小爱，这才再次回归现实。

用手简单搓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些，却意外发现了床边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的女孩看起来和身旁的小爱如出一辙，和小爱告诉他的名字也对的上。

原来她并没骗自己吗？苏城难免回忆起这一路上小爱和他说的话，小爱话不多，回忆起来也并不麻烦。

险些将整个世界带入坟墓的罪魁祸首，自己吗？看着通缉令上的悬赏金额，如果事实真的像小爱说的那样，那她确实配得上。

执行者，侍从，这就是能从她口中的得知的几乎所有的信息了。信息很少，并不足以让苏城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从昨天发生的事来看，至少苏城能看出小爱很在乎自己。苏城摇摇头，或许也只是短时间内不会伤害自己，至于有什么目的，还无从得知。

至于突然杀光了所有人这种事，苏城无力阻止，也无心阻止，也不在乎是为了什么。

苏城对眼前的世界，依然是一无所知。

不论如何，但小爱要做的事很危险这点，都是不容置疑的。

“主上，让您费心了。”小爱看着自己大腿上显得有些可爱的布条，尽管嘴上的话很平静，但心里却是十分开心。

顺着温柔的声线，苏城扭过脑袋，声音来自浑身上下被绑满纱布的小爱。

苏城一个不留神，小爱就已经坐起身了，而此刻正吃力地挪动着身子要下床。

“你伤的很重，还是不要动了。”

下意识保持着距离，这一切都显得十分流畅，但依然被小爱看在了眼里，显然小爱也并非看上去的那样蠢萌。

“我不会伤害您的，我的主上。”

小爱的面孔上露出看不懂的恐惧，她害怕了。对于她来说，死亡并不足为惧，至于她在害怕什么，或许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您是很在意我杀了那些人嘛？”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他们在侮辱您！再有，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小爱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一样，有些委屈，但依然坚持着自己没有错。“如果我不动手，他们就算不会伤害我们，也会间接地害死我们。”

不知为什么，这段话让苏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似乎只是不想让自己与他们的死有联系而已。似乎只是想坚持自己的善良，坚持自己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会萌生杀死对方的心思。只是想把自己和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划分界限，或许仅此而已。

“你叫我？主上？是什么意思？”苏城无意再继续纠结这种事，毕竟无论自己怎么做，也做不到让那些人起死回生。

“意思是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小爱说的很清楚，无条件的信任，无条件的忠诚，苏城便是她的荣耀。

苏城没办法想象，眼前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那段话。甚至这话从小爱嘴里说出来，能让苏城觉得这像是她会说的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城对眼前的女孩也有了简单的了解。她所说的话，可能大概率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为什么？”

“这是我的职责，是我的工作。”这是小爱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回答，可终究有些保守。就像那句没有任何人听到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谁又愿意做替代品呢？

小爱没有说谎，这就是她。信任是盲目的，忠诚是永恒的，不会问为什么，不会寻求意义，这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