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明的看法
叶荷离开了，从小爱身边擦过，对小爱视而不见，就这样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叶荷身着一身雪白的军装，也是小爱没见过的款式，看起来是定制的。没有武装带束腰，但却完美贴合曲线。九条大尾巴将短裙勾起，雪白的大腿配上白色高跟长靴，是内城中不可多见的靓丽风景。
小爱没有抬头，只是微微弯腰行礼，低着头直到叶荷走远。
“借谁？”
“零二。”
“需要我陪你吗？你要杀谁？”小爱能从对话中听到苏城的担忧，不由得想，这样的男人也会担心别人吗？
“主上，我借零二只是想问些问题，我听说冰凌曾经就是无法驱动魔法，后面是零二想到了办法。”
“等我叫她出来。”
苏诚说完这话，小爱只觉得身侧的空气有些粘稠，知道的这是苏城驱动魔法了，不知道可能会以为要下雨了。
只听又是一阵哼哼唧唧的娇柔声音，像是刚睡醒还想赖床一般的呻吟。小爱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不会从寻夜的嘴里发出来的，那也就只剩下零二了。
“哦？苏城，大白天叫我干嘛？不知道我要休息吗？”零二的声音是有些沙哑的，显然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漱漱口或是清清嗓子。
“寻夜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行吧行吧，记得晚上给我加餐哦，运动很耗费体力的，今晚我都要在你那里讨回来。”
此时的小爱并不明白所谓的加餐是什么意思，也根本没想到强大的力量往往都有着超越理解的代价，而驱动零二的代价更是如此。
苏城没有接话，或是说他用了什么表情或是动作代替了？总之小爱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就看着零二跟在寻夜身后出来了。
没走两步，苏城又开口了。
“对了，寻夜，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很漂亮。”
小爱不曾转身去看身后的男人，这是规矩，自己不能逾矩，更不能让苏城觉得寻夜手下的人不懂规矩。
寻夜就像是没听到苏城的话似的，揣着那副冰冷的表情，向着大门走去，也不曾理会小爱。
这也是小爱预料之内的死鸭子嘴硬，这么长时间，小爱对寻夜的了解，也有了个大概了，寻夜也不是什么木头，别人夸她她自然会高兴的蹦起来，不过是硬撑罢了。
来虽然不能驱动魔法，但走的话，就没人管得了寻夜了。
空间魔法随着驱动缓缓在面前展开，三人相继走进迷雾之中。
从黑暗中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树林，根据小爱的理解，现在肯定已经不在伊瑞尔王城的制空范围内了，远处那座山不知道名叫什么，刚才那个空间魔法的长度，显然比上次被丢进礼堂里要长得多。
小爱猜测，自己刚刚至少在寻夜创造的空间里走了将近一分钟，而显然这样的距离换到现实里已经很远了。
这是一片林子，而三人处在一个空地上，小爱觉得这恐怕是这植被茂密的林子中为数不多的空地，脚下的小草也没有多高，就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一般。
没有闲谈，零二直接用手指点在小爱的后颈上。只觉得后颈像是被注射了一股温热一般，能明显感觉到顺着后颈，胸口已经开始发烫了。
小爱猜测或许零二一直就藏在苏城的身上，也许就和寻夜的耳坠一样是个什么饰品，早就听到了苏城和寻夜的对话。
“过去，把那棵树踢断。”她沙哑的声音像是天生的，但小爱并不敢盯着她看，这个灭世魔剑的眼神，真的很恐怖，至少在小爱眼里是这样，她的眼神是空洞的，那种空洞令人恐惧。就像是被拘禁了千万年一般的孤寂，又像是要毁天灭地般的仇恨，小爱觉得她绝对配得上灭世二字。
小爱转过脑袋，向寻夜请求示意，看到寻夜点了点头，小爱便随便找了棵树跑了过去。
“别忘了驱动魔法。”零二补了一句，怕这个看起来有些蠢的女孩真以为自己想看她踢断大树。
寻夜也是瞳孔染金，和零二一起看着小爱的表演，但小爱的操作显然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要四个人环抱的大树，被拦腰折断，就是一记普通的鞭腿。虽说小爱因为不想给寻夜丢人，所以用了全力，但显然这也超出了她的预料。
就算是零二也没预想到这样的情况，小爱展现出的惊人天赋远超另一个粉红色长发的女孩。
小爱也是瞪大了眼睛转过身，按照道理就算她把自己的腿踢断也不可能撼动这般粗壮的大树，要知道四个人环抱的大树有多粗？足够三个人躲在后面了！就是如此，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一脚便折断了它。
“你叫什么名字？”零二则是笑了出来，那副笑容就像是在说寻夜这家伙的口味，比苏城好多了。这般的好苗子，居然藏了这么久才拿出手让自己看。
小爱则是扣手手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想了一下，回复道。“执行之刃，顾爱。”言谈之间也是恰当得体，不会忘记告诉零二，自己是寻夜的人，而自己能有今天，都是寻夜给的。
“这份力量，你喜欢吗？”零二饶有兴趣的从各个角度打量着这个身高还不如自己的小屁孩，她很讨人喜欢，至少比冰凌讨人喜欢。
“小爱不喜欢，但小爱需要它。”小爱说了实话，而这就是寻夜如此宠爱她的原因。
零二一下坐在边上的石头上，两手撑在身后，懒散的翘腿歪头，一副神秘兮兮。
“寻夜，你觉得她能喝光一杯水吗？”
“我不知道，但或许我可以给她一杯水试一试。”
“也许她会把你的杯子摔了。”
“那也是她选择的。”
“你就这么喜欢她？”
“不怎么喜欢。”
“衣服要放进衣柜，鞋子要放进鞋柜，不是吗？”
“我喜欢的衣服，一般都会挂在墙上。”
两人打着哑谜，小爱并听不懂什么意思，也不在意，如果她们想让自己知道，就会和自己直说。
小爱则是自动退到了边上，就算两位大人不在意，小爱也不能失了礼数。
后面的话，小爱无心再听，就算是在.记忆里也变得模模糊糊了，但两人也没有说太久，就喊小爱过去了。
小爱看向寻夜，寻夜则是躲到了一边，像是知道小爱会找她似的，所以早早就躲开了。
“你知道的，获取力量的过程就像是和恶魔达成交易，都是有代价的。”
小爱歪过脑袋，看看一边的寻夜，脸上写满了求救，没有寻夜的话，小爱不敢答应任何事。而小爱知道，眼前这个灭世的恶魔要和自己做交易了。
“你不用看她，她不站在这里一样能听清我说的话，之所以离开，是想让你自己判断该如何选择。”
“小爱，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就算不情愿，小爱还是抬起了脑袋，那副空洞的眼睛，让小爱毛骨悚然，零二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机器人一般，她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你在害怕，你在畏惧我的力量。哈哈哈哈，你真是有趣，让我猜猜你在我的眼睛里能看到什么？”
听完这一番话，小爱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她在指名道姓的诋毁寻夜，执行之刃的字典里，就没有畏惧。
小爱这次堂堂正正的看向了零二，这是真真正正的神明，会说话的神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而苏城的这把神位武所拥有的权柄是什么，就只有寻夜一个人知道，小爱并不清楚。
“很不错的眼神，我很喜欢，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了。在五千多年前，我们两个不分日夜的打了整整三十年，你的眼神就和那时他很像。”
“小爱要得到力量，需要什么代价？”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神明赐予你的力量，随着你的力量消耗，你的漂亮头发，颜色会越来越淡，直到像我一样。”
“会死，对吗？”
“是的。”零二笑着，小爱那副毅然决然的表情，显然对她的答案根本不在乎，但给出答案就是自己身在这里要做的唯一的事。
小爱再次扭过脑袋，看向寻夜，寻夜依然没有转过身，只是驱动着空间魔法，维持着结界保证着对话内容不会泄露出去。
小爱绕过零二，就算寻夜不会给自己任何信息，就算她不会表达任何一丝情感，小爱也走了过去。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小爱跪了下去，这是她这辈子第二次下跪，第一次是自己的母上，在池瑶的墓前，而这是第二次。
“寻夜大人，谢谢您。”
小爱知道，寻夜一定不希望自己选择这份用生命换来的力量，小爱也知道，寻夜正是因为了解自己，才选择了转过身去。
“小爱想要这份力量，小爱需要它，小爱不想再看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想要保护重要的人。”
小爱本以为自己会喊出这段话，但实际上说出这些话时，自己根本喊不出来。
“我很不高兴，小爱，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做出这种选择。”寻夜冷着脸转过身，那强大的魔法能力瞬间便让小爱无法呼吸。
身体止不住的蜷缩，压迫感让大脑失去思考能力。小爱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失禁了，寻夜的全驱动解放就是如此夸张，比肩神明的力量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她的声音犹如神谕，她的强大犹如神罚，她像是垂怜终生，但却无力挽回命定的苦楚。黑雾遮住她的面庞，狂风打散她的长发，她的声音穿透心灵，让小爱心碎。
这是只有六个字的惩戒。
“你令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