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大殿圣旨传位,又坏他好事
皇宫一夜风云,外边却是安宁如初。
云玖脖子上的伤好了,也没留下疤痕,只是,被真的关了起来。
将至黎明,她都无一丝睡意,靠坐在床上,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玉扳指取于手心中,轻轻抚摸着。
她有预感,夜无澜已经成功了。
待他谋反成功,再想扳倒他,便难了。
该怎么办……
——
“皇上,夜无澜召集了鹰羽卫,似要动政变!”客栈处,苍鹰急急敲开卫长临的门,身影如风,呈上密报。
卫长临剑眉微扬,睁开茶褐色的眸子,停止了调息练功。
动政变?
这个夜无澜,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
“你过来……这样……”卫长临招手示意苍鹰上前,而后低声对他吩咐。
苍鹰越听,面上的凝重之色便淡去,越转喜,最后眼睛一亮,“皇上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嗯。”卫长临没有多言。
隔日一早早朝。
皇上中风,被成美人以及吴总管合谋行刺,卧病在床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满朝文野,夜无澜作为掌事的皇子,自然而然地代替夜皇处理朝政。
早朝之上,百官忽而统一口径,跪下请求夜无澜临危受命,继任大位。
夜无澜面带犹豫,推拒自己德才不够,难以担当大任,还是待皇上病好再说,只是这时候长公主带着温御医走上大殿,声音哀恸地陈述了夜皇如今卧病不能言语更没有行动能力的病重症状,垂泪地将一道圣旨交给夜无澜。
说是当初皇上深知自己龙体不济,并隐约察觉宫中有人要谋害,为以防万一,便暗中早已立下了一道传位圣旨,交付于长公主保管。如今夜皇口不能言,无法口谕,手脚不能行动,更无法颁布传位圣旨,这道圣旨便是唯一的传位圣旨。
百官闻言立即跪下,夜无澜这才沉重地掀了袍摆跪下听旨,长公主一板一眼地念完了传位圣旨,最后交给夜无澜。
身后的言官也是瞧见这圣旨的,上面盖着夜皇的玉玺印,字也的确是夜皇的字,圣旨绝无可能假造。于是,这皇位便这样定下来了,只待择日举行登基仪式,夜无澜百年真真正正是这夜国新一任帝王了。
接过圣旨,夜无澜与长公主默契地相视而笑,波澜诡谲之色淡去,长公主端庄恭敬地笑了声,随即带领百官跪拜,“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眸扫过大殿百官的跪拜高呼,夜无澜手里握着圣旨,面上只带着宠辱不惊的浅笑,唇角轻勾起,眉宇间帝王的睥睨冷傲之色尽展。
这道圣旨,便是夜皇一直忌惮长公主的原因之一,当年夜皇登基,其中长公主出了不少的力,辅佐他登上帝位。为了拉拢也为了安抚有功的胞姐,夜皇给了她一道空白却盖了玉玺印的圣旨,有这道圣旨,长公主便有恃无恐。
夜皇也可高枕无忧,却没料到,迟迟不肯用这道圣旨的长公主,最后却用夜皇赐她的这道空白圣旨,推翻了他这个胞弟的皇位,扶持一位新君。
成也萧何败萧何,待夜皇知道他信任又忌惮的胞姐见利忘义地投靠了夜无澜并拿那道圣旨帮助夜无澜夺得皇位后,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可这又能怪谁?
是夜皇当初强抢了夜无澜的母妃,却又玩腻之后弃之如履,并且让他们母子受尽苦楚,最后夜无澜母妃郁郁寡欢而去,而他拿着母妃临终前的玉坠找到生父得知身世,也因此,走向今天弑父夺位的这步。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谁都逃不开。
“殿下!大事不妙!”
自正式接受百官朝拜,夜无澜便正大光明地入住了皇宫御书房,美其名曰处理政务的同时好照顾病重的夜皇——不,应该叫太上皇了。百姓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竟是都觉得欣喜,难民也高呼歌颂新帝宅心仁厚。
举国都没有因为老皇帝的病重而有一丝的哀痛,几年的光阴,人们早就忘了老皇帝在位时有没有做过什么造福百姓的事了,但恶行倒是罄竹难书,反倒是十三皇子,殚精竭虑,为百姓呕心沥血,这才是百姓们拥戴的君主!
至于反对之声?
别说听不到了,就是有,也会无声无息地给除了。
只是,夜无澜才与钦天监商议登基大典的日子与相关事宜,外间,便有他的侍卫急急匆匆地进来,面上满是惊惶。
“何事?”夜无澜轻抬手,示意钦天监的人先下去,问来人。
那人拱手,“回殿下……皇上!京都天上突然掉下许多信……”
侍卫才唤了声殿下便觉得头顶的视线骤冷,忙改口,果然那份威压少了几分,他才颤颤地说着。
夜无澜眉心微蹙,“什么信?”
侍卫似乎吓着了,面色白了白,才犹犹豫豫地回,“信上都只有一句内容——说是,说是……”
“拿给朕看看!”
夜无澜见侍卫这般惶恐的模样,顿时心中咯噔一声,眉宇沉了下来,抬手示意侍卫将信交给他。
吞了吞口水,侍卫双手都在抖,但不敢违抗命令,乖乖将信呈上去。
夜无澜抖开纸张,只见白纸黑字上写着两行字——
夜国十三皇子非天命之人,四国宝藏出,得之方是霸主。
他眸子一缩,瞳孔颤了颤,里面清波微漾,手指都泛白,一根一根收紧。
最后手一用力,手中的白纸便付之为碎末。
“派人严查散播妖言惑众谣言的人!但凡可疑的,都抓进天牢严加审问!”夜无澜眼角都冷冽了起来,凝了一层铁寒。
这样的谣言,在这个节骨眼上!
到底是何人所为?
“……是!”侍卫吓得跪下,而后忙应命。
“等等!”
夜无澜见侍卫就要出去,叫住他,眉梢拧了拧,“你是说,这些信是从天上掉下的?”
侍卫不疑有他,点头,“回皇上,确是。”
“可有人看清是从哪个方向么?”
夜无澜抿着唇角,压制着情绪,沉沉道。
“是……好像是从城外,不似天上直直落下的。”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
“是。”
“嘭——”侍卫才出去,夜无澜便狠狠捏碎了一个茶杯,面容阴冷,“卫长临!又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