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533章 你要袭警
其实文方属龙不属龙，和他能否涅盘关系并不大，牵强附会罢了。
高辉偶尔听重案组那边有人谈及文方，想到跟龙有关的传言，笑笑而已。
他最近忙着整合毒粉组，熟悉名下警员，协调油麻地警署其他组的关系，日子过得异常充实。
本来要升职做总督察的陆启昌和黄志诚，一个死掉，一个停薪留职，高辉重新培养得力干将，一时间颇有些捉襟见肘。
他目前想栽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国平。
小伙子身为社团的卧底，生怕遭人发觉，做任何事都非常积极，很快就冒出头来。
也是！
他的老大韩琛在榴莲国隐姓埋名，现在油麻地对标的人是倪永孝。
林国平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给韩琛报仇、打击倪家，同时还能刷战绩，何乐而不为。
可惜！
林国平有野心，也有能力，但刚从警校毕业，没办法独挡一面。
每当这个时候，高辉就会想到文方。
特么的！
文方敢打敢拼，他的上司，重案组的杨警司却不待见。
换到毒粉组，高辉早就提拔文方当督察了。
去找油麻地负责人，那位秃顶老头求助，人家根本不甩高辉。
一句‘人才都该自己培养’就打发了他，让他知道了秃顶老人家的秉性。
做光头佬的手下，他能帮忙顶住上面的压力。
但真要他出力，不好意思，摆烂那么久，快要退休了，人家是肯定不会做的。
忙到晚上，高辉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伸个懒腰，出了警署。
今晚是王漫玲、何敏等人排班，和她们打扑克时，正可以聊聊对付倪永孝的计划。
没了四大金刚和韩琛的掣肘，倪家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
短短一个月成立三家公司，分别从安保、夜总会和医药方面转行。
倪永孝本人更是撒了大把钱，要竞选油麻地地区的议员。
特么的！
毒粉头子改头换面了，高辉冷眼看着，任上面高层问责，却拿两年之约给堵了回去。
通过陈永仁半个月一次的汇报，他非常清楚，倪永孝还做着无法见人的勾当，只是做得更隐蔽。
开玩笑！
以前想转行，是他们倪家家大业大，但手里有钱。
可现在呢，现实摆在面前，涉及三个行业，每个都要砸钱。
倪家积攒的钱投进去，目前见不到效益，倪永孝必须赚快钱，毒贩售卖少不了。
高辉也不是没有反击，通过倪家变动安排的那些人，总能传递出少许情报。
情报到了苏阿细那里，经过汇总再梳理，毒粉组每次出击，都能有收获，起码能证明自身是有用的。
高辉有时会觉得，或许是倪永孝故意露个破绽，目的是怕逼急了自己。
现在大家一个是贼，一个是兵，玩的是兵捉贼的游戏。
倪永孝估计也担心，担心高辉明面上不玩，改用暗面手段破灭倪家。
他想多了！
高辉脱离辉煌安保，就不可能再用社团的手段解决问题。
至少目前不行！
偶尔找人查情报还行，大举动绝对不允许。
警队高层会忌惮，高辉也要爱惜羽毛。
就这样，双方彼此维护着脆弱的平衡，都没有往前进一步。
但最近有了变化，市面上好像多了一方售卖者，立即引起高辉和倪永孝的注意。
开玩笑呢！
两人是彼此忌惮，或者说惺惺相惜，掌握着分寸呢。
谁特么莽的一批，敢到油麻地抢食。
调查来调查去，高辉先查到了缘由，新的毒粉来自湾仔。
厉害了！
湾仔是总部总区，那里算得上警员遍布，他们敢搞出这种事情来。
高辉还在托人调查具体情况，隐隐猜到是谁做的。
和文方同样属龙的一个家伙，他此刻就在湾仔总部的重案组。
方克明！
高辉还记得这位。
曾向荣的爱将，枪王凌靖的对手，诬陷同僚的急功近利者。
他受到责罚，从狙击队调去分区警署，现在升到高级督察，还跑去了湾仔总部。
原本高辉没留意他，因为这家伙改名了。
和黄志诚一样，两人都是以母姓为名，现在改成父姓，还换了字。
纪少群！
方克明现在叫纪少群，听说和一个舞女扯上关系，否则他还能更进一步。
好家伙！
按照这样的升迁速度，他都快撵上高辉了。
也是遇到文方，高辉想起另一条龙。
而脑海里有着印象，纪少群和方克明的样貌是一致的，他才能拜托王漫玲等人剥茧抽丝，找出纪少群来。
快了吧！
高辉琢磨着时间，心想立大功的机会该到了。
纪少群！
能否立功，就看你的了！
嗯？
迈巴赫经过一条步行街，前面突然发生骚乱。
“小鬼，别跑！”
几名学生前面狂奔，后面一个身穿便装的青年猛追：“小鬼，别跑！”
“阿康！阿康！”
此时另一个路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也动了，一边喊，一边跟了上去。
是他！
纪少群！
呵呵！
得来全不费功夫！
高辉打开油麻地警署的通讯通道，很快听到想要知道的信息。
【金巴利道有个叫陈淑美的被杀了，警长文方带人去了】
果然！
一切都对上了！
纪少群出现了，他的手下那个叫阿康的在追人。
马上……
高辉赶紧转头。
砰！
一辆汽车驶来，撞到阿康身上。
阿康摔到路边，大巴碾压而过，这家伙要死了。
看着纪少群去钻大巴车，高辉启动迈巴赫，开往金巴利道。
陈淑美死的楼下，他成功截住了文方。
“高警司？”
文方看到是他，瞪大了眼睛：“这个女的和毒粉组有关吗？”
“不是！”
高辉脸色阴沉：“听说刚刚大巴撞死人的案子没，死掉的人是我的手下。他的手机让一帮扮学生的人偷走，我需要找回来。”
“毒粉组对接的和你们不一样，你在油麻地比我熟悉，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
文方当然不会拒绝。
妻子遭窃贼杀害，是高辉第一时间转到医院救助。
虽然没救回来，但他记着这段情谊。
“祥安！”
他找了和社团打交道最多的下属：“你去查查‘火水’在哪里？”
“好！”
祥安立即点头，转身离开。
‘火水’？
高辉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记起‘火水’所在的位置：【长乐街帝皇球室】
呵！
纪少群是吧？
阴你没商量！
想到这里，他看向文方：“等会儿要祥安打我电话吧，我再去查查线索。”
“好的。”
文方不疑有他。
启动车子，高辉驶离案发地点，与一辆车擦身而过。
纪少群！
眼角余光掠过，高辉看清了驾驶位上的纪少群。
他面色阴沉，看起来非常着急。
是啊！
那个死掉的陈康，其实是油麻地警署毒粉证物仓的管理员，和高辉负责的毒粉组有点儿关联。
纪少群和陈康有牵扯，想要做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嗯？
似乎感应到高辉的目光，纪少群转头看过来。
呵！
高辉猛踩油门，留了个侧影。
嘎！
纪少群停了车。
是高辉吗？
眼神闪烁，他叹了口气，想开车退走。
就是知道高辉履任了油麻地警署毒粉组的警司，纪少群生怕夜长梦多，才会催促陈康快点儿查证，方便自己提早行事。
总觉得和高辉撞见会倒霉，纪少群打了退堂鼓。
但欠下的债务怎么办？
一旦高利贷公司向警署告发，他这些天的努力，他这些年的艰辛都付诸东流了。
不能退！
纪少群再次启动车子，还给手下打了电话。
有个自己人在身边，他会觉得安全些。
害纪少群有了心理阴影，高辉当然不知道，知道了也会幸灾乐祸。
活该！
心里没鬼，就像凌靖那样，只知道练习狙击，不是很好吗？
人有了野心，会滋生不该有的贪念，反而毁了自己。
他此时已经离开金巴利道，开到长乐街。
“帝皇球室？”
“帝皇球室？”
……
高辉看着四周的招牌，很快眼睛一亮：“找到了。”
车特意停到偏僻处，他就往台球室闯。
瞥下那些盯着自己的男男女女，高辉晃晃悠悠走到最里面站着的那个头发微白的人身边。
“火水哥！”
他努努嘴：“今天你的手下拿了我的手机，交出来吧！”
“小白脸！”
‘火水’打量高辉两眼，意态懒散：“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啊！”
高辉笑了笑：“‘火水’哥，叫他们散开，聊几句啊。”
“看你哥前哥后的，态度还算不错。”
‘火水’更加得意，冲那些小弟使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对着高辉道：“那就看看你有什么好处了。”
呵！
高辉瞥见无人关注这边，突然凑近‘火水’，塞把枪到他手里。
“抢枪？”
高辉大喊一声，拿出另一把枪来，对准‘火水’：“你要袭警？！”
“你！”
‘火水’懵了，继而恼羞成怒：“我这里有很多人，你是想死吧。”
“呵！”
高辉冷笑：“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谁？”
‘火水’再瞅了高辉两眼，明亮灯光下什么都没看出来：“我管你是谁。”
“大，大哥！”
‘火水’的小弟里面有人满脸震惊，指着高辉：“他，他好像电视上那个高，高警司高辉！”
高辉？
‘火水’脑子嗡嗡作响，尿意如崩。
“你，你是大头辉？”
他战战兢兢问高辉。
“以前卧底用的名号。”
高辉意态懒散：“听说暗面有人要买我的命，赏钱出到两百万。现在是你们的好机会，过来拿刀砍我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枪，突然收到了腰间。
哒哒！
汗滴下来了，‘火水’觉得手里的枪有千斤重。
开枪杀高辉？
给他一百个胆子，‘火水’也不敢。
他只是油麻地一个小混混头目，没敢沾染毒粉，和倪家也没关系。
毒粉那玩意儿碰上就是死，‘火水’想多活几年。
召集几十个小弟，偷偷手机什么的，过得很好。
倪家是庞然大物，也是警署盯的大目标，他敬而远之。
但‘火水’知道倪家怕一个人，那就是高辉，甚至拿出两百万悬赏。
他曾经心动过，可现在高辉站到面前，‘火水’的手却抖了。
包括他的那些小弟，整日里叫嚣着屠倪家灭东星，再掀翻洪兴和辉煌安保，此刻也都怂了，缩着脖子不敢看高辉。
“愣着做什么！”
‘火水’猛然大吼：“高警司办案，我们理当配合。”
“快点儿拿出手机，展示给高警司。”
“咱们都是合法市民，一定要配合警署。”
……
呵！
很乖嘛！
谁说混社团的脑子差，‘火水’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高辉很满意‘火水’的态度，收回他手上那把枪。
哗啦！
两袋子手机倒在桌上，足足有上百台。
不知道陈康手机是哪个，高辉也没打算去查询，随手捡个最贵的。
“就是它了！”
听到外面有汽车驶来的声音，高辉当即立断，冲‘火水’摆摆手：“谢谢‘火水’哥！”
‘火水’身体一颤，哭丧着脸道：“高警司别开玩笑了。”
“我来过的事情……”
高辉意有所指。
“从来没见过您。”
‘火水’很识趣。
矮骡子的嘴，和勾栏里的女人，一样不可信。
高辉嘴角微翘，出了台球室。
台球室是三楼，他向下猛走几步，突然悄悄去了四楼和三楼的拐角处，静静等待。
来了！
眼力惊人的他，瞥见祥安前面带路，和纪少群以及纪少群的手下走上来，径直进了台球室。
高辉悄悄下楼，耳朵凑到台球室的门上，仔细聆听。
“火水哥！”
是祥安的声音，他一点儿都不客气：“今天你的手下，拿了我们同事的手机，快交出来吧！”
“什么啊！”
刚刚受到惊吓的‘火水’，此刻早就处在愤怒的边缘，冷声怼祥安：“你当这里是失物认领处啊。”
“明天你们有女警的内衣不见，是不是也要来这里领啊。”
“你用得着这样跟我说话吗？”
软的不行，祥安也怒了：“整个警署都知道，只有你的手下会假扮学生。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好啊！”
他也懂如何压服混混：“不交是不是？那我就自己来找，每天找一次，就不信找不到。”
特么的！
‘火水’快要气死了。
刚刚高辉摆了对方一道，对方有过去混社团的名声，屈服一次也就算了。
现在再退，小弟看着，以后怎么混啊！
觉察里面双方冲突升级，高辉悄悄下了楼。
纪少群！
看你的了！
‘袭警’这个招数，‘火水’已经见识过一次。
希望你还能搞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