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549章 追凶：女律师和白灰男
高辉想得很美，奈何艾琳不就范。
那天下午尝试从高辉嘴里套取秘密，她和他一起喝了红酒，两人差点儿突破界限。
纪少群突然回家，又愤然离去。
艾琳就像偷人遭抓一样，又羞愧又不安。
她想起纪少群从舞厅带走自己，又想起他为自己无法升职，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想着等到纪少群回来，好好向他解释一番。
谁知一天、两天……，纪少群不但没出现，甚至还不接她的电话。
接着一个消息传来，犹如晴天霹雳，纪少群死了。
伙同劫匪劫持毒粉证物仓要销毁的毒粉，遭油麻地毒粉组当场抓获。
回警署的途中，遭遇车祸，纪少群趁机逃走，却死在高辉枪下。
天塌了！
艾琳痛不欲生！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是非观念，更因为纪少群的死，反而更加念着他的好。
纪少群好，那么高辉就是坏了。
她起了疑心。
纪少群和高辉以前就有私人恩怨，前者的死肯定有蹊跷。
正因为和高辉差点儿越了雷池，她反而更加恨他。
向高辉屈服？
不可能！
艾琳拒绝高辉照顾她的好意，居然还接受了外面的资助，找了律师要告高辉。
“什么！”
油麻地负责人光头佬的办公室，高辉看了法院传递函，气极而笑：“纪少群向我开枪，我还不能反击吗？”
“呵！”
坐旁边的重案组负责人杨广乐警司冷笑道：“人家怀疑也很正常。”
“正巧你和纪少群坐一辆车，正巧有人撞了你们，正巧手铐钥匙掉落，正巧纪少群劫持出租车逃跑，正巧你又能追上他，正巧你还击毙了他。”
“这么多正巧放到一起，我也会怀疑你。”
他洋洋得意，看向光头佬：“文方、祥安和阿美都从我这里调走，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你说呢？”
光头佬冷冷看杨广乐一眼：“你是警察，现在站谁的立场？”
“纪少群蓄意夺取毒粉，还妄图制造爆炸，这样的匪徒值得你同情？”
“文方、祥安他们早该升职了，你一直卡着不放。”
“他们两个去高辉那里，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阿美准备做文职，你凭什么拦她。”
“有这个心思，好好培养其他下属。”
“文方这组屡破大案，你以行动粗暴为由卡着不提拔。”
“另一组是王韦汉负责吧，他就是专门给你擦屁\/股的，你是怎么培养他们的？”
……
光头佬不发火则矣，一发火滔滔不绝，奚落得杨广乐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呵！
高辉瞧着这一幕，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杨广乐是没事找抽，非要拉自己找光头佬评理。
光头佬快退休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呆在办公室，静静地睡觉。
杨广乐打搅他，他当然要骂。
王韦汉？
刚刚光头佬提到的这个名字，高辉莫名有些熟悉。
哦！
他想起来了。
重案组那个温温吞吞，见到自己就讪笑的男人，长得胖胖的，和以前带过的警员陈桂彬有点儿像。
唉！
可惜了！
想起陈桂彬，高辉叹口气。
陈桂彬两年前从英伦受训回来，屡破奇案，可恶青云直上，经常受到嘉奖。
可半个月前，他送退休的署长离开，竟然割了耳朵当礼物。
至此陈桂彬就疯疯癫癫，经常自言自语，老婆张美华也和他离了婚。
独自一人带着个女儿生活，陈桂彬更加神秘莫测，也更加孤僻，最终让警署停薪留职。
高辉理解陈桂彬。
任谁能看出罪犯几个人格，还时不时模拟他们的表现，迟早都会疯吧。
他想要调陈桂彬来油麻地，可是上面卡着不允许。
去过一次陈桂彬的家，这家伙非说高辉是嫪毐在世。
高辉气到了，到现在都没和他联系过。
思绪有点儿发散，高辉没听清光头佬又说了什么，直到光脑门杵到他眼前。
“走吧！”
光头佬挥了挥手：“祥安和文方都给你，你得偿所愿了。牵涉纪少群的案子，一定要赢，别给油麻地警署丢人。”
“哦！”
瞅了一眼脸色有点儿绿的杨广乐，高辉笑着起身告辞。
对于光头佬，他是心存感激的，也明白该如何做。
光头佬看重他的破案能力，不希望油麻地警署成为高层争权夺利的场所。
表面上屡次偏帮高辉，其实最重要是给警署保留元气。
“机会给你了，你再不争气。”
轮到杨广乐，光头佬又变得气咻咻了：“就别怪我报告里评价太差。”
“是！”
杨广乐心中一凛，急忙点头。
该死！
离开光头佬这里，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即拿大哥大拨了个电话。
“曾高级助理处长，你要帮我啊！”
杨广乐愤愤不平：“光头佬和高辉一起施压，我快顶不住了。”
“不要着急！”
曾向荣的声音在大哥大里响起：“纪少群的案子已经委托给一位女律师，她可不是个善茬儿，一定会让高辉焦头烂额，到时他就别想和你争锋了。”
“真的假的？”
“你不信我，就别打给我。”
“我信！我信！”
……
挂了电话，杨广乐眼中闪烁着凶光。
电话里那么卑微，图的就是搞垮高辉。
毒粉组和重案组是未来油麻地负责人最有竞争力的两个组，纪少群劫持毒粉案，他输了一筹，不想再输第二局。
搞臭高辉，这次有艾琳指证，而且从男女事说起，一定要高辉身败名裂。
还有那个女律师，据说请的是油麻地最刻薄的赵兰。
老公出轨，赵兰去年离了婚，对花心男人恨之入骨，哪里能放过高辉。
曾向荣电话里说得明白，就算没有直接证据，哪怕赵兰歪曲事实喊两句，高辉也会沾染一身腥。
事实也的确如此，艾琳提交了高辉去家里的录像，赵兰以此为证据，说高辉惦记纪少群的女朋友，所以会在追捕过程中悍然下杀手。
可能！
或许！
……
她接受电视采访，非常专业，给出的推断模棱两可，却让大家觉得高辉就是个图谋美色而杀人的黑警。
高辉麻烦了。
他的女人在背后发力，电视台的乐慧贞甚至为此采访元朗市民，想要给高辉正名。
没用！
大家就喜欢警察、美女、罪犯的三角关系，为此津津乐道。
有的电视台发现收视率提高的密码，屡屡拿高辉做例子，来吸引观众。
“阿辉！”
这天晚上，王漫玲值完夜班，躺在高辉臂弯里道：“我认识律政司的人，可以托她传话，带你见一下赵兰，双方谈一下。”
“内幕交易？”
高辉笑了，捏了捏王漫玲的脸蛋：“有人看到这个，会更加怀疑我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
高辉斩钉截铁道：“这种女人沾上，就是个事儿，我不会去见她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证据，看她如何告我。”
……
“好吧！”
王漫玲叹口气：“你有什么火，冲着我来发吧。”
好家伙！
堂堂廉署主任，开车开得也很溜。
高辉欣然从命。
非但如此，还殃及池鱼，搭上周慧儿和黄雪笙等人。
一夜鱼龙舞，他神清气爽，来到油麻地警署毒粉组办公室，一直呆到晚上，期待着什么。
“头儿！头儿！”
林国平兴冲冲走来，手里拿着个信封，神秘兮兮对高辉道：“给您看个好东西。”
嗯？
高辉瞅了林国平一眼，坐下来笑着问道：“谁修电脑忘了处理里面的图片？然后有人报案了？”
信封厚厚一叠，里面肯定是照片，高辉一下就猜到了。
他和这位韩琛卧底很熟，后者也自认是高辉的心腹，彼此谈话毫不避讳。
得益于纪少群劫持毒粉案抓捕了刀哥等悍匪，林国平现在的警衔是高级警员。
警校毕业没到半年，就当上了高级警员，他当高辉是再生父母。
也就是怕暴露会失去信任，否则林国平早就向高辉坦白一切了。
高辉器重他，他当然要有所回报。
顺势关了办公室的门，林国平笑嘻嘻坐下，倒出信封里的照片：“猜猜她是谁？”
她？
瞥见图片上那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高辉撇撇嘴：“阿平啊，你知道我的品味，能不能别搞这种无趣的东西？”
“嘿嘿！”
林国平笑得猥琐：“头儿的女朋友当然漂亮，赵兰哪里能跟她们比啊。”
赵兰？
高辉愣了愣，瞪视林国平，语调冰寒：“谁要你去跟踪赵兰，是怕媒体找不到新闻吗？”
“头儿，头儿！”
林国平急忙叫屈：“我保证没人发现，而且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
你丫是社团潜伏进来的卧底，老子会信你？
高辉暗暗吐槽，表面上却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下不为例。”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言辞慷慨：“赵兰想借我扬名，我不能给她机会。”
“说是这样说。”
林国平愤懑难耐：“我就是看不惯她嚣张，只要慢慢跟踪，早晚会找到她的错处，到时她就不能嚣张了。”
“你不做事了？”
高辉冷下脸来，痛心疾首：“我对你非常器重，是要好好培养的。毒粉组是查毒粉的，不是私人侦探。”
“关注你的工作，多破案子，到时我才能提拔你，你才能更好地为警队效力。”
“不要辜负我的信任，销毁这些图片，以后别再去了。”
……
一番高伟正的言论，说得林国平感动到差点儿流出眼泪。
高警司对他太好了！
该死的赵兰，真想做掉她。
可惜以前社团老大韩琛的人脉断了，否则林国平真可能要人找赵兰麻烦。
士为知己者死！
林国平有过这样的冲动。
不过冲动也是一时，他很快就驱散掉不该有的念头。
听高辉的话，放弃跟踪赵兰，因为他已经得到高辉的认可。
就等毒粉方面的案子了，再破获几件，警长就不是遥不可期了。
林国平很惬意。
高辉也很满意。
林国平最近会做什么，他能猜得到。
一个向上爬的卧底，只要有机会，肯定要去牢牢把握。
高辉稍稍透露一下目前的焦灼心态，林国平自然就会想办法去解决。
这也是王漫玲提出约见赵兰，他否决掉的原因。
但明面上高辉不会承认要林国平这样做，而且还要斥责一番。
目的当然毋容置疑，就是要撇清自己。
就在林国平亮出照片时，他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就记牢了有关赵兰照片的全部信息。
照片拍得很详细，林国平无愧他社团卧底的身份，手段非常专业。
从赵兰家里到律师楼，再到她吃饭买衣服，甚至还有上庭，各种各样社交方式下的习惯和生活方式，都能在其中找到缩影。
独断专横！
尖酸刻薄！
……
赵兰整体印象就是那种桀骜女性，自诩是精英，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麻烦了！
高辉倚靠椅子，琢磨摆平赵兰的方法。
其实慢慢等事态平息，不理会赵兰，时间久了，看客少了，也就没了热点。
但现在油麻地警署内部风起云涌，大家都盯着光头佬的位置。
杨广乐投靠曾向荣，高辉不是不知道。
现在有艾琳和赵兰闹腾，前者更是以弱女子形象示人，很能蛊惑一部分市民。
如果不能好好解决问题，势必会影响高辉在油麻地警署的地位。
一旦高层有了抉择，不提升他的警衔，来油麻地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么办？
脑海里一帧帧有关赵兰的图片如影院播放般闪过，高辉再次寻找破绽。
嗯？
他突然坐直了身体。
奇怪！
律师楼，住宅甚至法庭，某些图片上都出现了同一个人。
林国平拍的时候没留意，高辉反复对比才发觉。
那个人是男子，每次都是穿的土灰色衣服。
正因为衣服都一样，高辉有了推断，他似乎在跟踪赵兰。
有点儿意思！
高辉再回溯照片，终于找到了关键那张。
这张图片拍到了男子的正脸。
我艹！
脸上发白，好像抹白灰一样，脏兮兮的。
白灰男！
高辉给那人起了个外号，然后总觉得他有点儿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他并不知道，就在此时，警署另一边，重案组二组的人还在值夜班。
他们刚刚抓了个男子，相貌和高辉照片上看到的那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