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光阴逆施
刘晓枫信奉着一句话,合理利用光阴是任何种类的战斗中博得胜利的秘诀,所以他常常会思考用有限的时间做什么才是值得的。他并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只有他主观认为的值得才是有价值的,所以有时候看似毫无意义,他也会在不波及自身的情况下去执行。
等待亥变回浮影的过程太过漫长,又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打发时间的东西,所以刘晓枫就无聊到观察亥的习性。
他们与浮影状态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是随意漂浮,在泛着蓝光的石室中游荡。与其说他们变成亥后具备极强的攻击习性,倒不如说是领土意识,将侵犯自己领地的外来者视作敌人进行驱逐,这也就能说通明明是普通的门,它们为什么不越过。
刘晓枫很多次都与亥对上了视线,虽然不能沟通,但它们确实也是通灵性的。
休息得差不多了,刘晓枫决定不再等待,趁此机会好好磨练一番,变得更强。
在深呼吸之后,他正了正背包,以最快的速度的速度冲了进去。
他此刻已经习惯试剂改造后的身体,脑的运算与身体变得协调,而且他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时,视野会变得开阔,被锁定的目标也会更加真切,类似于大多数鸟类眼睛主动聚焦。
自己的速度略快于眼前的怪物,它们的优势在于数量,在喷火时头骨处的火苗将会快速摇曳,作为先决条件,在掌握这些信息情报后闯石室就变得轻松许多。
踏进石室的那一瞬间,亥就向他袭来,而他也记住了所有亥的位置。一共二十一只,他同时最多可以观测十一只,而剩下的则会进入他的视野盲区,所以在追求最小的躲闪幅度的同时移动视角进行观测,将间隔控制在三秒之内就不会漏掉任何一只。
他的正前方有两只亥袭来,他压低身形扭身向右躲避,双手撑地借力快速恢复平衡。接下来是右侧,正前方紧接而来,先是高跃躲过就地面很低的一只,随后快速接滑铲躲过另一只。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石室中心,亥分布在各处,存在于视野盲区的亥远超十只。他并没有因此慌乱,稳住心态,把握节奏,再次匐身躲过左翼的攻击。
炽热的感觉袭来,他轻跳后迅速扫视一周,一共三只,分别是正后方、左侧以及正前方。他之前测算过,火焰的最远距离约为三米,不到他身高两倍。
以火焰的速度他根本无法躲避,唯一的机会是向右逃入其它房间暂避锋芒。
想着他立刻左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一只亥迎面而来,他躲闪不及被刮碰到,因此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他躺在地上仰头看着逼近的怪物,掏出了腰间的手枪,迅速扣动扳机。
黑轩的重量很足,与之相配的是不俗的威力和难以快速习惯的后作力,刘晓枫第一次开枪错估了力度导致第一枪打偏了,却也阴差阳错打中了处于亥群中间的一只生息之火,当即化为了飞灰。
刘晓枫起身后向最近的一扇门门跑,其间又连开三枪对离自己过于近的亥射击。在第二枪时他仍然不适应,只是轻微刮到了骨架,而第三枪渐入佳境,离生息之火只有厘米之差。第四枪时终于抓住了窍门,当即击毙了一只。
黑轩的弹夹为十二发装,但他的弹夹中只有十发,如今就只剩下六发了。
刘晓枫跑入门后先检查了背包,包括数据板在内的贵重物品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压缩饼干的包装被撑开了口子,少量碎块撒在了包中。这让他松了口气,快速将碎渣收集起来送入嘴中。
门另一面的亥死盯着刘晓枫,大概是因为他杀了它们的同伴吧。
刘晓枫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在杀与被杀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他时刻牢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拿起屠刀,要对生命怀有一颗敬畏之心。
此时他再经过那间石室是万万不可能了,他有种预感,那些怪物能和他耗上一整天。
石室的图腾顺序并不是唯一的,偶尔正确的图腾会出现两个或者更多,这足以说明正确的道路并非唯一,它们殊途同归,指向同一个终点。只是刘晓枫不得要领,可以说完全没规律可循,他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也没有想到什么。
他此刻只能选择碰运气,逐间排查着,这周围的石室内浮影并没有那么多,只要小心就可以避免惊扰到它们。
在排查过数个石室后,他发现了一间完全没有浮影的区域,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许本就不存吧。没有多想,他以此为准继续探查下去。
他顺着没有浮影的房间一路走过,然后再确认周围相连的石室,那是完整周期轮回,这就说明确实是有人清理掉了那些怪物,并且掌握着通向外面的近路。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沿着这条路走,不确定先驱者的品性,但实力一定不是他能瞻仰的,若是不幸撞上,结果真不好说。可是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刚刚注意到手臂上的标记已经消失,就算穿过满是浮影的密室他也未必找得到作为参考的向标。
在赶路时,他在思考源的应用,增加感知调理身体等他应该已经做到了,却没有明显的战力加强,而且他的试剂真的只有视野开阔这样的能力吗?
不多时他也来到了最后的石室内,这里满目疮痍,就连墙壁上的图腾也被烤得焦黑。地上有许多空弹壳,对于他来说坚不可摧的石室甚至出现了坑洼,这里必定发生了一场恶战。
门的另一边有音乐传来,听声音是笛音,可是当他穿过门后却什么也没有,仅剩那条犹如时间的河流。
周围的礁石被冲涮得无比光滑,不是他能行走的。沿着河水走也不是办法,若是走不通这环境根本无法上岸。
可这里又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翻出了那条他随手装进去的细绳,抱着有总比没有强的心态,他将一头固定在钟乳石上,另一端则系在腰间,做完这一切后才纵身跃入河水中。
他高估了绳子的长度以及坚韧程度,绳子轻易断裂,他掉入其中,好在水并不深,只没过了他的腰间。
河水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没有湿度,没有质感,就像不存在一样。
当他走了一段时间后,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随后河水一滴滴由下至上升起,他伸出手,困惑地看着这一切,这感觉就像时间倒流,使得河水由下回归于上,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随水滴而起。
看着头顶奇怪的光阵,他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