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绝境逢生
成长是条漫长无期且层岩叠嶂的路,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
刘晓枫突然睁开双眼,想起曾经长辈们的教诲,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即使如此想着,在转身躲过一个村民用镰刀攻击后他就陷入退无可退的窘地。背部紧贴谷仓铁皮,右侧是如山的稻草,左侧和前方是慢慢走来的人。
他清楚困难不是一声怒吼就能战胜,所谓胜利也不会仅靠一腔热血便唾手可得,所以他要想得更多。
刘晓枫抱起有些潮湿的稻草向村民身上砸,目的是对他们视野进行遮挡,对方见识过自己的怪力并不会贸然上前,他们合围慢攻正是说明了这点。而当这种时候,镰刀一类的短武器会被不断飞来的稻草阻挡,闸刀一类的武器又会伤及队友,所以一定会用那个钢叉来攻击他,只要能设法夺下就能破局,及时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他在赌,赌他们只是村民,而不是誓死如归的敢死队,要不他完全没有机会。一把钢叉直刺他而来,他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他原本是打算用手臂死挡的,可是摸到的一根湿潮的木棍让他免遭此难,他以此挡在了钢叉的叉头中,扭转木棍将其缴械并夺下。
见刘晓枫有了钢叉这样的杀器后村民们更不敢前进了,隐隐后退着。
钢叉比之铁锹杀伤力更强,比之镰刀一类更长。
刘晓枫缓缓向前,村民就跟着缓缓后退,他庆幸村民中没有什么不要命的。
异变突生,他侧头紧急躲过一发弩箭,弩箭射穿了粮仓的铁皮,剑身过了一半。要不是视力被源和试剂双重强化了,他就交代在这了。
门外的弩箭手见一箭不成逃跑了。
“就不能好好聊聊吗?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死吧!”
刘晓枫手持钢叉怒喝一声,脸上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气势汹汹地向着村民冲去,村民被吓得四散奔逃。
远处的山坡上,凛一直有留意那边。
“还不去帮忙吗?”
玄龙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巧都没做什么,那我们也不用。”
凛走到他的旁边伸出手,“你还真是悠闲啊,特地让我种出草。居然已经看清这个村庄的真相了,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玄龙未起,翻身侧躺说:“不急,她就在那里,想抓她什么时候都行。倒不如说打扰到她观测巧,会影响事情走向。到了她那种程度,唯有认可才算得到。”
过了一会玄龙又说,“凛,你去一趟吧。”
“干嘛?帮忙?”
“把他绑了。”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凛还是照做了,却是不敢不急地慢走而去。
刘晓枫慢舒一口气向连接村庄之外的吊桥跑去,只不过并不是他来时的方向。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就连他本人都差点被唬住,认为自己真是那暴虐弑杀之人。
摸着已经恢复平静的脸,刚刚那种感觉很奇妙,他对脸部肌肉控制到细针密缕的程度,才使得他能唬住那些惜命的村民。
回想那时的感觉,他有一个猜测。炎雀与自己一般高,年龄应该也与自己相差无几,但力气却大过自己很多,出招的速度更是快到自己无法反应,原因或许就在此了。
既然源是类似脑域值的概念,那么理所当然就与脑有关,脑是两大神经中枢之一,调节人体活动的存在,那么源的增强使得他突破原有的界限也是说得通的。这是一种感觉,怪不得灵蛇说需要亲身经历呢。
动物拥有远超人类的感知,经过单项强化,或许人类也能拥有这样的感知。
就在刘晓枫思考时,从他的侧方袭来一发弩箭,他察觉到后利用那种感觉将腿部进行强化,进行了以前完全不敢想的前空翻,成功躲避。
当他看向一旁的高坡时,袭击者又一次逃跑了。
正当他要继续赶路时,腿部的疼痛迫使他只能原地歇息。之前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浸染绷带。除此之外腿部还有拉伤的迹象,即使最简单的走路也让他痛苦不堪。
他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因为服用了特殊的药剂,在死亡后得以复生。因为本质上已经是一具尸体,所以大脑并未发出束缚指令,使得她的力气突破了极限,可以轻松搬起较于身体还重的公园长椅,代价就是肌肉负担过重,极易造成损伤,他的情况或许就是如此。
通过锻炼增加身体的上限,合理运用源延伸下限,在特定的情况下将二者整合,突破界限,或许这就是源的用法了。
刘晓枫继续探索着源的奥妙,身体的疼痛也在这过程中得到了缓解。
“刘晓枫!”
一声咆哮声从他身后的远坡传来,顾不上看清来者他就继续逃跑,只要跑过吊桥他就安全了。
声音的源头是钢骨,他的衣装破烂不堪,钢铁身躯裸露在外。全身上下都少不了被烧灼的痕迹,一只眼睛变得通红,可能已经失明了。
“刘晓枫!你给我站住!刚刚不是很神气吗?怎么现在逃了?再来啊,我干不死你!”
刘晓枫实在想不通对方到底是如何知晓自己名字的,又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愤怒,势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样子。但比起搞清楚这些,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钢骨腿上布满一圈圈紫色的纹路,一跃九尺自高坡而下,踏得地陷石碎,然后气势汹汹冲来。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不多时就会被追上。
“我去,这太离谱了吧!这不是开赛车追我这小绵羊吗?还是爆了胎的小绵羊!”
刘晓枫成功来到吊桥之上,而钢骨紧追其后。
钢骨巨大的身体加之毫无节制的跑法使得吊桥左摇右晃,刘晓枫根本就走不了。
刚跑到一半,钢骨仅存的右臂挥刀袭来。刘晓枫只能运用还没掌握的生疏技巧,打起十二分精神躲避着。
钢骨被愤怒冲昏了头,每一刀都毫无章法。刘晓枫紧盯他的手臂,根据幅度预测攻击轨迹。每一刀都差点让他面见死神,而他又只能紧贴着钢骨,若不能一口气拉开巨大的距离只会增加被划伤的几率。
此刻的吊桥明显不堪重负,老旧的木板嘎吱作响,钢骨的脚没办法轻易移动,这使得刘晓枫还没到被绝杀的地步,不过一边要躲避,一边又要警惕随时可能碎掉的木板,也让他分身乏术。
他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划痕,虽然还没到骇人的地步。
随着咔嚓一声,钢骨左脚脚底的木板终于在刘晓枫的反复践踏下碎裂,钢骨右脚发力却将仅存的支点踏碎,迅速掉落下去。刘晓枫抓住吊桥的绳子,艰难爬上来后一瘸一拐着走向对面。
他感慨这吊桥木板质量再好点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嗯?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差点交代了吧。”
等到达了对岸他果断过河拆桥,见吊桥被摧毁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吊桥太过古朴,这让他猜测是不是自己穿越了时间,而那个淼也很可疑,特别是那句“你接下来可能会很累”,现在一想真是细思极恐。
他回身看向远处那间废弃的洋房,或许那里能找到些这个村子的线索。
在刘晓枫离开不久,凛来到了断崖处,望着下方湍急的河水叹了口气,“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