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两个女人的戏台
心情糟糕的少女一脚踏出红海，走上沙滩。诺还在挑战地图内没有第一时间跟出来。
在海滩边等着看热闹的玩家们一见林晓出来，立刻对她投去火热的目光。
又是一轮成功的竞速首杀，会被这样注视很正常。
已经洗干净模型披上面纱的林晓准备随便找个风水宝地下线休息，这才刚往传送点走了两步，她就瞥见了一队来势汹汹的人。
为首的少女正是香花有毒公会会长“香花露水”。
“你还挺会抱男人大腿啊，先是总裁，然后是冠军。林晓，你的吃相是真难看，嘴脸是一点都没变啊？”
香花露水带着一票看戏的会员堵在了林晓面前。
熟悉的场景，排列下来看，就像当时折花的那一幕一样。
林晓往人群里扫了一圈，“提线木偶”钱慕欧在场，但“超凡脱俗”超老板果然缺席。嘴巴不如香花露水锐利的琪琪KIKI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香花露水身边观察林晓反应。
“跟你有关系吗？”
林晓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嘴，看起来并没有被说气。
“是哪个贱人昨天在海滩满嘴放屁恶心我的副会长和会员？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嗯？”
时隔一年有余，她的牙尖嘴利依旧。
“先放屁的，不是她吗？”林晓直接指着琪琪说出了大实话。
“放屁？聊事实也是放屁？绿茶婊的嘴巴真是会颠倒黑白，可惜男人的三观跟着五官走，你那破村姑脸确实在现实里是不可能找到眼睛没长歪的正常人了，哈哈！”
香花露水的攻击，真的很难听。换作是昨天的林晓，大概已经撩起袖子和她杠上了。
周围看戏的人围得比昨天还要多。
“女人扯头发，嘿嘿，太好笑啦。”
“聆晓真是那种人？还是丑女？网络巨人？”
“伏神怎么没出现啊？不会是被坏女人搞怕了吧？把人家公会都搞垮的坏女人，太有手段笼络人心啦。”
看来，早在她出图之前，香花露水就已经对喜欢拉长耳朵的部分围观群众们科普了一些难听的故事。
孤身一人顶着压力和香花露水吵下去，无论事实如何，她都不可能讨到好。此刻的她并没有任何会站在自己身边说好话的同伴。
林晓笑了笑，摘下了脸上的面纱，并且罗列出了关于五官扭曲这一行的变更参数。除去妆容优化外，所有整容相关的参数都为零。
“你好像对我的村姑脸意见很大，我这老同学的脸，你别不会记不得了吧？”
“呸，谁稀罕看你的整容村姑脸！”
香花露水自然不会去细看林晓罗列出的数据，她的目的只是想要在这个场合让林晓心态崩溃。
但围观的吃瓜群众会好奇地去瞄，尤其是发现那上面的数据几乎没有多大变动，林晓那副打扮细致底子姣好的少女脸正是她本人的脸模之后，已经有人在心中开始轻度怀疑香花露水话语的可信度。
林晓又列出了一张结算数据图，那是刚刚海兽攻略的输出占比列表。
游侠伏神在数据图内仅占了40%输出，占星聆晓一人独占60%。
在这个节骨眼列出这张输出表其实也有欺诈嫌疑，因为林晓绝大部分输出来自于在海兽体内群怪刷出的伤害，诺在那个时间段只能干等，没有办法打输出，作为主仇的他输出占比注定要比林晓少很多。
但现在只要有这个事实就够了。并且随着海兽对各种pVE玩家的恶臭摧残，他们总会理解林晓的数据占比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数学不算垃圾的你，应该看得懂这张图里的数字吧？”
除香花露水外的人群哗然了。
就连一直摆着自信脸瞪着林晓的琪琪都被这张数据图气得变色。
“占星一个人打了6成输出？真的假的？什么狂暴补师？我家绑定奶怎么没这么变态？”
“这数据肯定真的啊……4分多钟的海兽，他们怎么处理的减伤机制？我们昨天进去活生生打了一个多小时啊？”
“别说海兽了，现在60级满配要破这两个人的七刀记录都难。”
言论风向不可避地开始摇晃着。
“你想说什么？”香花露水的音量也不由得放低了一些些。
“我想说，能找我这么优质的搭档拼车，是游侠伏神的福气，我不喜欢和跟不上我节奏的人组队，比如……你。”
林晓反击的目光也凌厉地打在香花露水身上。
她的立场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在这两张数据面前，香花露水的言论可信度变得逐渐扭曲。
“你玩游戏牛不牛逼和你是不是贱人有什么关系？”
在香花露水大声的反驳中，游侠伏神也终于从红海区域走了出来。
收拾完掉落的他在图内一直呆到被系统弹出，这才被弹回沙滩上。刚站定就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而被突兀地孤立在人群最外的是林晓。
诺焦急地往林晓身边走，才走了几步就被一个身影猛地拽住。
“以情，你别过去。”
“……？”
拽下他的，正是玲珑。
“她们在吵架，你别过去。你搭档……好像为人有些问题，你最好别在这些琐事上帮人出头，会吃亏的。她可能不值得。”
玲珑也很早就等在了红海沙滩，她原本只是过来蹲诺出图的，结果误打误撞听完了香花露水在沙滩上对林晓的侮辱描述。
——被总裁包养的不洁少女，毁人公会的坏女人，现在是脚踏几条船把人玩弄在手心的贱人。
想到不了解网络搭档现实为人的诺也可能是“脚踏几条船”的受害者，玲珑吓坏了，一边在这焦急地等着诺出现，一边又忍不住继续偷听那一头吵架。
“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
诺想要甩开玲珑的手继续往那边走，然而却没能甩成。
玲珑铁了心不让他过去，尤其是此刻开启了亲友权限的状况下，没有空气墙的阻挠，她可以实打实地拉稳了诺的手臂。
“她的事不是你的事，你看清楚，你别被坏女人迷了心智。”
玲珑有些急地往挪身上走近了些，然后她的表情也有了惊奇的变化。
“诶？以情……我怎么忽然能碰你了？你给我开亲友了？”
“……？”
诺被玲珑这番话彻底停住了要往前的脚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能碰你了，不是你给我过了亲友？看来我先写你名字在自己这是有用的。”
玲珑显得很开心和意外。
“……你跟我来。”
留下这句话的游侠伏神和他身边的占星少女玲珑一同离开了沙滩。
在场许多人都注视着这一对的离去，包括林晓和香花露水。
大家都在等出现在这个大瓜之后的游侠伏神会对林晓做出什么样的评价，然而他却和另一个开了亲友的女占星走了，这真是太可笑了。
“你的狗好像不是很听话，和你这狗主人一样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啊？”
香花露水又得意地泼起了污水。
然而这话虽然锐利且攻击性强，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
——游侠伏神这一名号实在太夸张了，在噬魂里狠狠收割了许多pVp粉丝，也让pVE玩家们既气又服。这其中有相当大的占比反而是男性粉丝，他们对于伏神本人的感情状况根本不在意，他们只在意这个人够不够牛逼。
这票人既不爽伏神被香花露水拿出来掺和进去攻击，也不爽林晓的污水被连带泼到伏神身上。他们只会觉得女人是真麻烦，该臭嘴和嚼舌根子时一分都不会落下。
这招伤敌亦自损的棋，攻击性确实是双刃剑。
“我和你的破事，还用不着别人来掺一脚。”
目睹诺带着玲珑离去的林晓心中像是断掉了一根弦一样冰冷且平静。
“真应该让你周围的人看看你这副丑恶的德性！碧池走到哪都是碧池……”
林晓在香花露水的辱骂中抽出了双剑。
“骂够了没？”
“骂你一百句也不嫌多！”
“我就是毁了香花，害得你们只能在超凡脱俗的羽翼下报团取暖的坏女人，你说得对。但你只会在这里叫，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不会是除了这张嘴，其他地方都使不出劲了，只会靠在超凡脱俗身上讨奶喝吧？”
“……你！林晓！血口喷人也该有个限度！”
“血口喷人是得有个限度，就像你只会在背后意淫我和秦风不存在的关系一样。游戏的事游戏里解决，你pVE成绩不如我，那就玩pVp吧。谁来挑战我都欢迎，不然就别用这些无聊的口舌浪费我的时间。”
香花露水虽然pVp操作还算入流，但林晓那90%勇士段位的胜率一入眼，还是相当震慑人的。
尤其是钱慕欧早在她今天找茬之前就已经警告她，林晓最近的擂台表现不错，他虽不是亲眼所见，但和林晓交过手的朋友都给出了很正面的良好评价。
这时候在沙滩上和林晓硬碰硬，她能碰得过林晓的几率很小。公会里现在也没几个底子不错的pVp手，大家都是跟着混pVE的。一时间，似乎真找不出能匹敌林晓的对手。
尤其是这破游戏还有个项圈系统，请小代一眼可破。
见她忽然没了下文，林晓也懒得和她多扩大事端，收了剑往传送点走。
香花露水还想编些话找回场子，传送点先后出来的两个队与系统提示一同夺走了围观群众们的视线。
“啊？怎么是他们？”
“……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