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选举第二场
“我去了。”
冰雪舞从观赛台的座位上站起来，却看见其他几人也同时站了起来。
光羽辰笑了笑：“忘了和你说，我们这次都抽到了第一轮。”
冰雪舞点头：“这样也好，早比完早回去休息。”
这时，一名身着传令部服装的执事快步走到大长老身边，恭敬地递上一封用法术封着的密函便退下了。
大长老解开仔细看了一下，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大长老怎么了？”“我怕是不能看你们比赛了，长老院那边传来消息，血族加快了他们的计划，我须与其他长老立刻商议选举后的安排。”
大长老说到这看了一眼碧璇：“而且，是时候通知远古十二族关于血族的事了，这消息应该能缓解一下玉石一族现在的动荡，让他们能暂时一致对外。”
碧璇眼神黯淡：“ 前几日青叔他们离开学院回了族里后也只是传了信报了平安，并未言其他。但我知道，情势肯定不会太乐观。”
冰雪舞察觉到碧璇低落的情绪，伸手握住她的手：“莫要让这事在这时扰了你的心境，不值得。眼下比赛最重要，只有取得了好的名次，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碧璇被冰雪舞的安慰感动，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师父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比赛。”
大长老道：“那我便先离开了，我相信你们都会取得好名次的。快上台吧，不然要催你们了。”
“你就是冰雪舞？”冰雪舞刚一登上台，就有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传来。
冰雪舞听出话中的不屑，却也不恼：“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上来替你主子出头，可真是莽撞了些。”
“你说什么？什么主子？”“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智商，难怪连云灵湘都看不上你。”
“你！你什么意思！”清洇指着冰雪舞，声音因愤怒变得更加尖细了。
冰雪舞低垂眼帘，无视着清洇。
清洇见她这个样子怒火更甚，便将头转向裁判：“裁判！人都来了怎么还不开始比赛！”
一旁看戏的裁判瞥了清洇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双方选手请就位，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清洇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他手里的法器很独特，是一个带着长锁链的锋利铁爪。
清洇手中锁链一甩，铁爪呼啸袭向冰雪舞。
“让你尝尝我这锁链鬼爪的厉害！”
冰雪舞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只召唤出冰乐迅速横在身前做出格挡。
“当！”铁爪重重地击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弹开，冰雪舞受到冲力退了一步。
清洇手一抖，弹开的铁爪又甩了回来。冰雪舞向后仰去，手腕一翻挑开了铁爪。
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很正常，也确实是很正常的躲避，仅此而已，然而——
在冰雪舞躲开这一击，想要直起身的那一瞬间，她脑中突然出现嗡鸣声，伴随着强烈的眩晕。
冰雪舞双腿脱力倒了下去，所幸在落地的最后一刻反应过来用剑一撑，支起身子。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了。
冰雪舞的眩晕愈发强烈，眼前景象开始模糊不清，她扶额踉跄几步，意识到是她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以及耗费大量精力精血带来的恶果。
压制了这么久，竟在这一刻爆发了。
“这时候出了问题，只怪你命不好了。”
清洇哪会错过这等好时机，提着铁爪冲向她。
冰雪舞模糊地看见一道身影在眼前放大，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冰乐向下一刺：“冰棘刺！”
数十道锋锐的坚冰如竹笋般破土而出，挡在了冰雪舞前面。
“连人都看不清，还妄想阻拦！”
铁爪撞在冰刺上，只两下，便将所有冰刺击碎。
冰雪舞听到声响一侧身，躲开射来的碎冰，而清洇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欺冰雪舞此时无法看清，在击碎冰刺时，锁链再次一抡，那铁爪竟在空中以诡异的弧度绕到冰雪舞的身后，重重地砸在她的后背上。
“砰！”一声闷响，冰雪舞飞了出去，翻滚在地。
“雪舞！”
刚赢得比赛赶过来的光羽辰正好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向台上冲去，却被法阵拦在了比赛台外。
坐在暗处的云灵湘看到方寸大乱的光羽辰倒是笑弯了眼，嘴里喃喃道：“很好，很好！”
冰雪舞强咽下涌上喉头的一口腥甜，她想要爬起来，却觉得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又像火烧一样痛。
但随即她发现在这剧烈的疼痛下，居然使她的脑海得到了一些清明，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显然清洇不知道这一状况，仍慢慢地向冰雪舞走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喂，站得起来吗？趁我还没有再出手，痛快点自己认输吧。”
冰雪舞并未言语，而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清洇有些意外：“哎呦，还能站起来啊。”
他看着冰雪舞举起冰乐，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然后随意一甩，锁链缠上冰乐，没花什么力气就轻松地从她的手里拽离。
“站起来又怎样，连握住剑的力气都没有。眼下剑都没了，我看你还能怎么样，别挣扎了，该是这场比赛结束的时候了！”
铁爪飞出，锋芒直逼冰雪舞。
就在这时冰雪舞突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下一秒，台下一阵惊呼，清洇脸上更是一片愕然。
他的鬼爪，与一条白色长鞭交织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地拉紧锁链，想把鬼爪收回来，却未能拉动回来分毫。
冰雪舞握着鞭子，完全没有了刚才无力的模样。
“你、你哪儿来的鞭子？不对，你怎么还有力气？”
“谁告诉你我没有力气了？不过是装一装，你就信了。”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冰雪舞翻滚在地，刚欲爬起来，腓素急切的声音盖过脑中的眩晕。
“你怎么样？为何还不让我出战？”
“别担心，这一下虽受了点伤，也让我清醒不少。我只是在找合适时机，况且我还有些力气......”
腓素有些怒了：“你的力气还能撑到几时？硬撑过这场下场怎么办？我现在必须帮你！必须！你若不答应，我就自行出来了。”
“本不想让你过早暴露的，罢了，等下冰乐从我手里脱落你便出来吧。”
清洇失声叫道：“你方才装作无力是在迷惑我？！”
“不然你以为呢，不过是被打了一下，我不至于这么不堪一击吧？”
“就算你是装的，肯定也快力竭了，我看你能撑多久！”
“你话好多啊，死于话多这个词用你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冰雪舞不想再浪费时间，手腕一转拉紧了腓素鞭。清洇心神已乱，慌忙向后退去。
冰雪舞眼中光芒一闪，双手突然发力一抡，猝不及防的清洇失去平衡，直接被甩了出去，趴在地上。
未等他站起，腓素鞭挣脱了冰雪舞的手，一鞭子抽向他，声音响亮足见力度之大。
抽得清洇只能缩成一团躲避。不一会他就满身血痕，但鞭子却没沾染半点血迹。
察觉到眩晕感又一点点涌上来，冰雪舞不想恋战，看了一眼无力还手的清洇，她转头示意裁判。
裁判会意：“比赛结果已出，我宣布......”
话没说完，一道破风声响起，冰雪舞来不及躲避，铁爪的锋芒嵌入她的肩膀。
躺在地上的清洇狞笑着将手中锁链狠命一拉，铁爪带着衣服碎片和溅出的鲜血离开了冰雪舞。
“雪舞！”台下似是有人在尖叫，冰雪舞已分不清是谁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半跪在地，她抬手捂住肩膀的伤口，鲜血不停地从她的指缝溢出。
比赛结果还没宣布，不能倒下去！
冰雪舞靠着这个念头竟硬生生忍住剧痛，缓缓站了起来。
腓素鞭也是没料到清洇会搞偷袭，一时没护住冰雪舞，气得它又是一鞭，清洇惨叫出声。
裁判快步走来，脸上难掩怒气：“你无力再战，胜负已分，又何必偷袭？”
清洇疼得一脸扭曲，却仍喘息着恶狠狠地笑道：“偷袭怎么了？是她自己放松了警惕才让我得了逞，而且我是在你宣布结束前动的手，又没违反比赛规定。”
裁判无法反驳，最终只能冷冷地扔下一句：“那么现在我宣布比赛结束了，冰雪舞胜。”
冰雪舞刚一下台，众人就围了过来，光羽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施展愈术。
那铁爪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愈术只堪堪止住了血，肩上的伤口依旧可怖。
冰雪舞抽回手：“你们别担心，利器所伤，看着吓人而已，我现在回去治疗，很快就能恢复。我受伤的事别告诉大长老，眼下事多，不要让他分心。”
光羽辰还欲再说，冰雪舞摇摇头：“帮我听一下明天的抽签结果，我先回去疗伤了，你们不要来找我。”
“蠢货!”云灵湘气得浑身发抖，低声咒骂起清洇无用。
本想让清洇来教训冰雪舞，没想到输了比赛不说，冰雪舞看着没受多点伤，清洇倒是看着狼狈不堪。
没多久台上响起声音：“今日比赛全部结束，下面抽取明日对战结果......第一轮对战选手产生！燕舞对战阴寂！云灵湘对战冰雪舞......”
云灵湘瞪大眼睛，接着她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你对上了，木梓依和清洇都没把你怎么样，看来是想让我亲自解决你。冰雪舞，你的传说就到此为止吧。”
接着一抹阴翳之色出现在她的眼里：“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要有命再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