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优昙花开

我听见，优昙花开，

昨夜，路过雨的时候，

绽放的声响，敲动紧闭的门。

我坐在窗的锋利的棱角之上，

就着孤寂的路灯的光，整理

我紧守的一个秘密，并锁进箱子，

并深藏于厚重的土地的躯壳中，

你听，匍匐于大地之上。

我走出屋子，沿着蜿蜒的河堤，

前行，向着山和山的另一边，

而你，恰从河的尽头向我走来。

我们相遇，并擦肩而过，回首

我的视线跟随你的脚的摆动，

你无所觉，高傲地头颅伸向天空。

沉重的叹息，在此刻，于此地，

不可阻挡的响起，并不消散，

徘徊于我的身体的四周。

你问，向着黑的夜的天空，

声音刺破，优昙花绽开的花瓣，

刺破紧闭的门，刺破箱子，

刺破我和我紧守的秘密。

我痛苦，并痛哭，

无法言说的话语和文字和心思，

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铺展于

你的眼里，闪烁的坚定的拒绝的光。

我开始奔跑，于荒野里，

于被黑色渲染的小径之上，

于另一条河边，比夜更黑的黑暗里，

优昙花开的时候，你粉碎梦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