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清明
我几乎听见一个声音,从黑色小径的尽头,
如约而至。所有的诗歌的意向,
在这个清晨异常清晰,比如细雨、野草和石头,
比如青烟、麻雀和山丘。你几乎想哭,
在意向铺陈展开的过程中,死亡的三角,
构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永恒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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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风,你说,最好是轻柔地拂过树枝,
最好是轻柔的吹散燃烧的烟和火,
最好是照亮遗忘在沉重的大地下的脸。
紧守的信念,你说,当走进这旷野,
在充斥着所有的诗歌的意向时刻,
在所有情绪都不能饱满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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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高高的山丘之上,以自由落体的姿态,
穿过雨,撞碎烟,落在野草和石头之间,
脸碎成沙子,哭泣着,融进死者的大地:
高高的清晨的天空成为我们遥不可及的岸,
我几乎听见,一阵歌声,在耳边跳动,
我几乎看见,一个人,在残忍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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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嘲讽,我说的,
是你的简单而贪婪的欲望,
是徒劳的话,和真实的词语,和这首诗歌,
是凝聚成的一汪没有波澜的死的水,
是城堡前矗立的黑色的石碑,
和石碑上铭刻的不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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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开始于一个残忍的清晨的声音,
如耕种的贫瘠的土地,屈服的土地,
一无所有的时刻,心痛欲裂的时刻,
冷酷无情地保持着的不可愈合的伤口,
忍受,然后忘却,记忆在变幻的天空下,
露出的那些不真实的重又绽放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