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积德行善

转过年来入秋的时候，已经到了柳云风来到陈秋燕家三年的时候了，小云风今年十三岁了，衣服穿的也阔气一些了，姐姐头上也有一些贵重的首饰了，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由于每天忙碌柳云风几乎忘记了过去的烦恼，小孩子嘛总不像大人多愁善感。这天是十月二号，傍晚的时候陈秋燕在厨房忙活准备第二天的豆腐脑和酸辣粉，手上粘的都是面糊，柳云风刚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陈秋燕对这个弟弟向来不问行踪，因为云风很听话，从来不惹事，总是按时回家，再加上聪明伶俐，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所以陈秋燕对这个弟弟很放心，其实他今天出去捞鱼去了，发现在乱石堆那个地方鱼很多，他拎着桶出门，打算回家做鲜鱼汤给姐姐喝，结果鱼是捞了不少，结果回岸边的时候脚下不稳，一下跌倒了，后背硌了一下，背上好几处都硌破了，鱼桶也打翻了，一无所获，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回了家。等回到家的时候陈秋燕正在准备第二天的豆腐，人在厨房里说道：

“云风啊，刚回来啊？”

“嗯。”

“你干什么去了啊，这一天都不见人？”

“姐，我本想捞鱼给你做鱼汤的，结果鱼是捞了不少，一个没站稳摔倒了，鱼都撒了。”

“啊？快让我看看。”

陈秋燕满手面糊地跑了出来，脸上满是关心之色。云风忙说：

“没伤着，姐，没事，你看你大惊小怪的。”

陈秋燕看云风没什么异样，就说道：

“下次小心点啊，大小伙子了还这么毛手毛脚。”

“呵呵……知道了，姐。”

“你看，我才发现明天的小料没了，你去买点呗，我手上都是面。”

“好的，正好月底了，我把小料钱结一次，我再不去，今天张伯，王叔他们就该上门要账了。”

由于姐弟俩信誉好，是远近的小名人了，大家也都相信姐弟两的品行，所以那些卖原材料的小商贩都是赊账给他们，一个月结一次账。有的时候那些原材料提供商都是晚饭前来，那个时候小商贩都不忙，也能聊两句。小云风拿了点散碎的银子出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陈秋燕忙完了，刚念叨怎么这么久，就听见叩门声：

“怎么这么久啊，你又跑……”

门一打开，见外面站着张伯，王叔，白婶。

“呦，是王叔，张伯，白婶啊，快来屋里坐。”

三位脸上不好意思地笑着：

“不了不了，秋燕啊知道你忙，九月都过完了，该结回账了吧。”王叔说道，两外两位也附和着点点头。

“啊？云风……没去你们那？”

这三位距离最远的是王婶，三个人同时摇摇头说道：

“没有啊。”

“这臭小子去哪里了……”陈秋燕小声嘀咕着，然后不好意思的说：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现在就拿钱去。”

“不急不急。”三人说道。结了帐，陈秋燕在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想云风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怎么了今天，出门找了一圈也没有，回家等到午夜也不见人，陈秋燕顿时心感不妙。

戊时初刻，柳云风哼着民间小调正在往前走去王叔那买小料，忽然感觉内急，街上还有个三三两两的人，柳云风大小也是个名人，临街撒尿不雅观，于是拐了个弯，正在撒尿。突然脖子一酸，眼前一黑，到了下去……等再睁眼等时候还是看不见，双手被反绑着，于是大叫：

“放开我，解开我！”

“咣”胸前一疼，被踹了一脚。

“别出声，再喊叫小心我弄死你！”忽然头上的麻布袋被撤了下来，紧接着嘴里被塞满了破布。柳云发出“呜呜”的声音。过了一会，等他冷静下来，他才知道，他被绑票了。又过了好一会，估摸着快到子时了，只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摘了吧，一会憋死了就白费劲了。”眼前微弱的光线进入瞳孔，等适应了光线后他环顾了下四周，这是间废弃的房间，地上都是野草，房顶的角落里还有大大的支柱，自己的右侧似乎有个人也坐在地下一声不吭，离得比较远，也看不清男女，离自己近处站着三个男人，三个男人蓬头垢面，一看就是乞丐的打扮，想起当年自己可怜过乞丐，但是李叔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很多坑蒙拐骗的都是乞丐，自己还怀疑过，今天一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只听其中一人说：

“小子别声张，不然我弄死你。”

柳云风点点头。然后就不吭声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他又被罩着麻布袋被人背着走了好久，在那人肩头睡了一觉，刚一醒，眼前一亮，麻布袋从头上拿了下来。柳云风眯着眼看了一下周围，这是片树林，是哪里也不认识，嘴里还塞着破布，只见三个乞丐有两个站在他面前：

“小子，你认命吧，等把你卖了换俩钱花，你呢也可以在别人家享福，不过是享福还是受罪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弄不好是户好人家，命不好给人家当奴隶也未可知。”

柳云风这才听明白，原来是遇到人贩子了。

“给他把布条拿出来，喝口水，别生了病，那就没法出手了，这么远的路得不偿失，荒郊野外的也不怕他喊叫。”

柳云风嘴里一松，没了布条，他活动了活动嘴巴，喝了一大口水。回头一看，离着较远的那个乞丐旁边，双手被绑着的是个女孩，女孩面貌应该是很清秀，脸颊上似有泪痕，低着头，不说话。小云风岁数不大，事可是经历得不少，一村子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柳云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哈哈哈哈！”

“小子你疯啦？”其中一个乞丐说道。

“三位大哥？你们是人贩子吧？”

“废话，我们难道还是财神爷？”

“太好了，我早知道你们是人贩子，都不用几位大哥这么费劲，还绑我，还嘴里塞布条，根本不用，我直接跟你们走就行了。”

“嘿！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另一个乞丐说。

“你们有所不知，我就是被卖到这家的，这家主人没孩子，他们想要个儿子，我四五岁的时候被卖到这家的，这家姓陈的，我叫陈余，我开始姓什么我已经忘了，自从被卖到这家后我一点也不开心，这家女主人不喜欢我，天天虐待我还拿锥子扎我，你看！”

说着就掀起衣服露出后背给他们看，三个乞丐凑近一看，背上好几处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还有破损的地方，又互相看了看。

“嘿！真是奇了！大千世界什么事都有啊，咱们绑票还捞了个积德行善啊。”

一个乞丐道，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