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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酒不错

卓楠不想与陈星秋过多纠缠,赶在陈星秋再开口前,她翻出文静的微博凑到陈星秋眼前,“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清楚得很。”

出了饭店,卓楠的肩膀松软下来,提在胸前的一口气也悉数泄下来。

左禹川轻哂,“朋友,一起走走?”

卓楠摇摇头,她现在只想回去闷头睡一觉,左禹川又道:“分手是你提的,还在不痛快什么?”

隔着衣服,左禹川的手落在卓楠的手腕上,“走吧,别辜负了这初雪夜。”

等卓楠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知在何方了,周围很幽静,“这是去哪里?”

“看初雪。”

又行驶近一个小时,车才停下来,‘云顶公馆’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我不忙的时候会在这里小住。”

“这是你家?”

“算不上是家,走吧。”

此时,雪已经覆在地上薄薄一层了,踩上去有轻微‘吱吱’的声响。进了门,暖意袭来,壁炉烧得正旺,却又空无一人。

“家里的阿姨都住在2号楼。想喝点什么?”

“酒可以吗?”

左禹川饶有兴致的看着卓楠,笑“男女共处一室你说要喝酒,你是成年人女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是要安慰我吗?男人不会喜欢骄傲、自负又不可一世的女人的。”

左禹川目光沉了沉“要喝什么酒?”说完又补充一句“等会陈奇会来接你回去的,对了,陈奇是我的司机。”

“都可以。”

左禹川打开酒柜拿出酒来,边倒酒边说:“来这边坐,我去换身衣服。”

卓楠拿起酒杯走到壁炉边坐下,不等左禹川回来,她自顾先喝了起来,心事上头,卓楠喝完小半杯,又自己倒上。

不多时,看见身穿家居服的左禹川下楼,卓楠轻仰着头,微微眯着眼,该怎么形容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总之就是赏心悦目。

左禹川朝她看,她轻咳一声,赶紧收回目光又浅抿一口酒。

两人坐在壁炉前慢慢喝酒,不咸不淡的聊着,窗外的雪簌簌落下,大半瓶酒快见底的时候,卓楠有了轻微的醉意,头靠在膝盖上,一双大眼变得迷离。

小声说:“说喜欢吧谈不上多喜欢,但面对面听他挑我毛病心里又很失望。如果我们两个是因为感情或者性格不和分开了,我会真心祝福他的,可为什么都到了最后还要分对错呢。纠结半天他是一定要说分手的,但又想保全面子做那个全身而退的人,人不能什么都占。”

左禹川只是默默喝酒,不作声。

“在一起两年半,见过10来次,他还要对我提诸多要求,不能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不能穿v领,不能打耳洞,尽量不化妆,要和异性保持距离……”

“大半年前,我在一档深夜栏目里听见他写给她的信,字里行间都是对那段滚烫青春的不舍,对文静的不舍,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他,直到他在信里说,他找了好久,就是为了找一张尾号里带有文静名字的字母缩写,但是我没有找他对质,当时正值毕业季,我猜想着文静应该会回筑城的,当时就想我最多是花点时间,就这样耗着,我要让文静的再次出现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选择文静的决心……”说到最后,卓楠如同呓语一样。

左禹川起身站到落地窗前,“你看这雪越下越大了。”

卓楠抬头,两人目光短暂交汇,放下酒杯,“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再说下去我酒就要醒了。”

“你到底能喝多少酒?”看左禹川面带疑惑,卓楠笑,“我也不知道,好像没有喝醉过,基本上差不多了,就控制不喝了。”

“红酒要来一点吗?”

摇摇头,“不了,时间不早了,还要麻烦你让陈师来接我一下,我该回家了。”

“那要多等一会了,雪天路滑。”左禹川搬了凳子到窗前,两人并排坐着,卓楠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发呆,左禹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陈奇接到电话后,驱车前往云顶公馆,一路上雪越下越大,刚下高速,就因为交通管制被拦下了。

突然封路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左禹川心里竟然生出几寸欢愉,“雪太大封路了。”

卓楠偏头看向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左禹川轻哂“我这么大的房子,会少你睡觉的地方吗?”

卓楠眨巴一下眼睛,战术性抬杯子,就着空杯子喝了个寂寞。

“楼顶有玻璃房,去上面看雪吧,反正也走不了了,安之福至。”一句话说得卓楠不知如何拒绝,起身跟着左禹川上楼。

三楼是个通间大平层,四面都是玻璃,窗帘全打开后,两人仿佛置身于雪山之中,如果说一瓶酒没能解开卓楠一整晚的愁绪,那眼前的雪景能完全弥补和驱散不快。

三楼的沙发松软宽大,卓楠刚坐下,整个人就陷进去了。感叹道“这才是看雪嘛。”

卓楠身上散着好闻的酒味,左禹川问:“你什么时候会喝酒的?”

“十六岁。”卓楠看了看左禹川,又继续说道:“不是你想的叛逆学坏,我父母经营着一个小酒庄,我喝酒完全是家庭熏陶。”

闻言左禹川下楼去,卓楠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她与簌簌雪暮只隔着一层玻璃,埋头抵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从额头蔓延开来。

“卓楠?”

闻声抬头,左禹川拿着两瓶红酒折回来了,所有事情点到为止最好,再多就难有界线了,“左总,时间不早了,就不喝酒了。”

左禹川没说话,‘嘭’一声自顾启开塞子就倒了两杯,端着酒朝卓楠去,递出去的酒悬在半空卓楠并不接,左禹川闷笑,“我没有下药。”

道不明的气氛比药猛多了,她只是笑笑不作答,看着窗外的雪出神,左禹川与她并排站着,巨大的雪暮侵吞万物,外面已经茫茫一片了。最后一口酒尽时,他侧目看卓楠。

卓楠感知,扭头看去,只是一瞬,左禹川忽地俯下身覆在她的唇上,大脑刷一下全部空白,后颈发烫,慌乱间打翻装着红酒的杯子,杯子掉到地毯上,声响被吸附,浓稠鲜艳的液体快速渗进毯子里,渲出不规则的一片红。

卓楠欲往后退,左禹川有预料,扣住卓楠的后脑,转身就将人抵在玻璃上,卓楠身上自有的馨香混合着酒精,缭绕在鼻息之间,一双唇霸道又缠绵,灵巧撬开卓紧闭的齿关,是流连辗转的夺吮,也是步步深陷的探索,百转千回,千回百转后终于放开卓楠,流遍全身血液的麻酥感被大口大口吸进的空气平复。

“你……”

左禹川似笑非笑,“我说的是真话,这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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