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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赵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姚含蕊用着猫儿一样的小细嗓说了一路也没听明白到底要做什么,但侯夫人几人都在高台上谈笑风生,肯定不是出了事。不紧不慢走近,和赵景帆互相打了招呼才看容枝意一脸鄙夷的样子瞪着他。

赵珩一头雾水,唐可儿审时度势,在一旁小声跟他说事情经过才恍然大悟。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一大早圣人把他叫进宫一趟,谁知道出来后这么晚了。

姚含蕊在一旁心惊胆战,生怕容枝意下一句就是要换人,忙支支吾吾道:“上回马球赛晚了县主一步没邀到世子,今日县主既然已选了郡王殿下,就把世子让给我吧?”

这话说的真奇怪,赵珩又不是她的,干嘛要她让?还说得自己多可怜似的,她撇撇嘴,淡淡答道:“你问过他便可。”

与她有何干系,反正她和赵景帆一道。

赵珩听闻是跟容枝意和赵景帆比,一下就来了兴趣,没等姚含蕊开口邀请,便道了句好,还让他们可别手下留情,容枝意嘁了一声,颇为挑衅:“我们才不会输给你呢,听过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赵珩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意后,那是一句都不敢说她不好,只得含笑道:“你伤刚好,别逞强,还是小心些。”

容枝意点点头,转身便义正言辞同赵景帆说:“咱们一定要赢。”姚含蕊跟姚世子拿她当猴耍,要是输了,她这辈子可都抬不起头了。

“放心,”赵景帆今日似乎心情很好,“绝不让你输。”

这话倒是给容枝意吃了颗定心丸,他如此有信心,箭术一定不在赵珩之下。

换了衣裳热过身后再回练武场时,全场的宾客们都坐在台子上拭目以待了。她二哥哥还有容姝也都和大伯父大伯母一块儿坐下了,在那头给她呐喊助威,唯独她这大哥哥眼神看得是另一边。不管他,容枝意径直朝赵景帆走去。

比赛是武安侯定的,三局两胜,第一场最简单,主要测测底子如何的,也就是比准头,两边人各十个靶子,中的多的一方胜。

郎君们先开始,赵景帆年长,说先来打个样,结果当然是箭箭直中靶心。容枝意在一旁手舞足蹈,连连夸奖他是神箭手。听得赵珩直皱眉头,一抬手干脆三箭齐发,也都稳稳戳在靶心上。

容枝意翻个白眼,装什么?有本事五箭齐发!不料又听后头高台上的小娘子在那嗷嗷大喊:“世子殿下这哪是中了靶心,分明是我的心!”

还有的说你快省省吧,世子这分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容枝意再次不屑:“这有什么难的,景帆哥哥也会,对吧?”

秋日午后的艳阳里,眼前少女仰起明媚的小脸,在全场人都惊叹他人的表现时,她眉梢和嘴角的盈盈笑意都在夸耀着他才是最厉害的。

“当然。”赵景帆勾唇,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

“让他们炫耀去,招摇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还真给容枝意说中了,过于招摇的赵珩和姚含蕊,在后者第一箭射了个偏之后立马就输了本局的比赛。

容枝意这组稳定输出,她完成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场上比拼焦灼,场下也没好到哪去,唐可儿宋嘉夕永远都是她最盲目的追崇者,在为她摇旗呐喊,她们的对手依旧是徐元洲,两方呐喊过程中还夹杂着些人格侮辱,急得侯夫人都跑下来劝架了。

容府的台子上今日也格外热闹,往日在府里可见不到这样的场景,不过若你要问朱夫人希望谁赢,那她一定斩钉截铁希望容枝意赢,毕竟是他们府里的小娘子,赢了会连带着她都倍有面儿的,因此嗑瓜子之余,偶尔也跟着容姝吼上两嗓子给容枝意加油。陈璟安原本想着来打个招呼,不料被老丈人留下盘问写的文章如何,在那如坐针毡,嘴里措辞答话,眼里还在偷瞄场上的赛况。

“大哥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给三姐姐鼓舞鼓舞?”容姝注意到他今日一整日都是无精打采不在状态的样子,就多关心了一句。

容博仁只是摇头说无事,继续观看着场上的比赛,但很显然,他看的是另一边。

这场则更难一些了,用的是可以移动的靶子。因为上一场赵珩那组输了,所以由他们先来,赵珩对此毫无压力,手上在拉弓,心里还在怪罪圣人一大早把他叫去说要给他选世子妃,害他折腾了半日才脱身过来,本来就不用弄得这种满场都在听容枝意喊景帆哥哥长景帆哥哥短的场面了,叫他如何发挥真正的实力!

姚含蕊这回也是一雪前耻的架势,她本就为了今日练了好些日子了,方才失误也是被赵珩的光芒闪得晃眼一时没掌握好方向看差了半寸。

看到姚含蕊竟射了两个八分并一个十分,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容枝意暗暗替自己担心,好在身边这位殿下稳重如山发挥照常,他早在那边射的时候就找到箭靶移动的规律了,还在一旁鼓励她:“意儿也一定可以。”

容枝意也咬咬牙,自个给自己打气:“嗯,我可以。”

直到第一箭射了个偏,原本的自信心荡然无存。都听到范彤娘的嗤笑声了,这下是又气又急,却也没法子,只好眨巴眨巴杏眼看向赵景帆,险些就要泪洒练武场了。赵景帆没忍住被她这个样子逗笑。在旁边指导起来替她稳住心神:“最左边的靶子简单些,会往后退,你先解决那一个。”

容枝意深吸口气照做,果然如他所说,这箭算是中了,接下来她只要不失误,还是有可能换个平局的,平局总比输了好。

“左边第二个靶子会往右边来,”赵景帆抬手扶住她弓把上的手,站到她身后,替她找准方向:“我喊三二一,你就松弦。”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叫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和赵珩也是这么手把手教她的。

“注意力集中。”赵景帆见她出神,忙提醒道。

秋风送爽,吹起小娘子耳后的碎发,容枝意屏退心中杂念,无论场外的人如何呐喊,都全神贯注到那一个箭靶上。

“郡王和县主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听闻娘娘也有为他们二人赐婚的打算呢。”身边传来一句小娘子家娇俏的嘀咕声,赵珩回眸看了一眼。

这还是第一回被赵珩拿正眼相看,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心底在想什么,姚含蕊顿时红了脸庞,正要解释说明,面前美如冠玉的郎君早已转过了头,她只听见一句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管好你自己”。

姚含蕊垂眸,知道自己心思被他看穿,顿觉无比的羞愧。她就是想让他们二人亲密些,再亲密些,让赵珩看看容枝意是个什么样见到男子就往上贴的货色。

可是,他这反应,为何与她想象的全然不同?

登时,耳边又响起阵阵欢呼,是容枝意在赵景帆的帮助下,找到了窍门。最终打了个平局。姚含蕊不禁又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永远都赢不过她啊?她练了不知多少日,换来今日的成绩,容枝意却随口得到几句指点便能立马学会,她没有人赞美她,容枝意射个靶心却到处都是阿谀奉承之声。

就连她喜欢的郎君也是,哪怕人站在她身旁,满心满眼却都在对面。

这比赛好像顿时没有意义了,就算她赢了之后叫她出丑又如何,也不会有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半寸,至少她在意的人不会。

“你们作弊!既是比拼哪能现场指导啊!”她的好闺蜜范彤娘显然不这么想,逮着机会就开始发疯了。

容枝意一脸莫名其妙:“规则说二人一组,没说不能相互帮助吧?”

这脸莫名其妙看得范彤娘更恼火了:“既然说了一人一箭,那就不许别人帮你!”语毕还嘀咕,“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

姚含蕊也并未制止她,不用自己出手便能让容枝意难堪,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得一回指点便能举一反三一点就通的,本身实力就在她之上了。天知道她为了今日的比赛废了多少心思,练得好几日胳膊酸痛地抬不起来,练得闭眼都能知道这移动靶子是什么样的规律,甚至为了下一局的骑射,硬生生练废了一匹马。

但这范彤娘也是真蠢,骂什么不好,骂她小门小户,也就是皇后娘娘母家不在长安平日低调惯了,大多人都小瞧了他们沈家,若是同本朝前几任皇后,那各个都是朝中权臣之女,哪里有人有胆子骂皇后娘家人是小门小户。

“说她是小门小户,恕本世子冒昧一问,你哪个贵胄之女?”可听到自己身边的郎君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出言相互,姚含蕊心中还是深深被刺痛了。

来了来了,期待已久的场面它来了!宋嘉夕抬眸一眼,已经有些平时走路都喘气的小娘子冲到底下场上去观摩了。也是,谁不爱看热闹呢?就比如身旁这位闺秀圈的佼佼者唐娘子,在一旁狂灌了一壶茶拉着她就想下去大展拳脚。

容枝意原本没听到后面那句嘀咕,直到听到赵珩开口她才知晓,当即冷哼一声,放下弓往这里走来:“殿下,这可就是你有眼无珠了,人家可是范太傅的曾孙女,真正簪缨世家的嫡女,我一个武将的女儿自然是比不上的。”

“难怪,那是本世子狗眼看人低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范彤娘一句嘴都插不上,偏生姚含蕊也不帮她,气得她直咬牙。

倒是还有跟她交好的小娘子看不过去,跳出来替她打抱不平,含含糊糊几句,尽是说他们仗势欺人。赵珩欲要开口,容枝意拉住他衣袖。不为别的,就怕他要是把人说哭了,那不就坐实仗势欺人的罪名了?

“范娘子觉得我作弊,我以为这是合理质疑,于是也给了范娘子解释,范娘子若觉得我的理由站不住脚,大可以列出你口中的规矩标准,可是你偏不,还说我出生小门小户。那我就不说我父母与外祖一家了,怕等下又有人觉得我欺负人。”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早知方才多喝几口茶了:“就说我容府,大伯父是国子博士,手下数不清的状元门生,在场多少郎君听过我大伯父的课,得过他几句教诲。这位小娘子赞同范娘子观点说出这样的话,不知你家中兄长会如何做想?难不成要他们承认,自己每日跟着小门小户的先生一块儿读书,不敬师长?再说我大伯母,出生蜀中朱氏,与今日主人家侯夫人乃一族堂姐妹,范娘子若觉得这是小门小户,怎的还要与侯府交好呢?怎的还要与小门小户生的女儿做闺中密友呢?”

“就…”唐可儿也想替容枝意说话,可一时之间发现能说的都被她说完了,只好在一旁跟着喊,“就是就是!对吧嘉夕?”

这话一出,台上坐着的朱氏当下就拍手叫好,一个“爽”字还未出口,立马被脸气绿的侯夫人一眼瞪了回去。罢了,那就偷摸着暗爽吧!她可经常听到交好的夫人小姐背地里说他们是小门小户却背靠去世的弟妹这棵大树好乘凉,以后再被她听见了,她也这么怼回去!谁家没个孩子在国子监念书的呢?她家大郎桃李满天下,可是这长安真真正正的清贵人家!

“三妹妹这嘴可真是厉害,之前你同我说她把忠勤伯骂得狗血淋头,我在家看她也不爱说话还不信呢,今日是见识到了。”容茂仁吹着手里的茶,悠闲得很。

倒是容姝有些着急:“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她?”

“不用,”他摇头道,“咱们若去了,这事儿可就下不来台了。”本可说是孩子们不懂事吵吵嘴开个玩笑便作罢,若是全家都去了,那就得上升到家族对立了。

再看场上,姚含蕊半句话没替范彤娘说,范彤娘一气之下就跑远了。侯夫人果然边打圆场说都是孩子们开开玩笑当不得真边给姚世子使眼色,虽然他们如今算得上朝廷新贵,但怎么也惹不得赵珩这尊大佛。姚世子让容枝意和赵珩消消气,还说比赛继续。

可都这样了,比赛哪里还进行的下去,姚含蕊是半点心思都没了,满脑子都是赵珩出面维护容枝意的样子,骑了马也提不起精神。倒是容枝意,许是骂了人心情大好,和赵景帆两个人欺负赵珩一个,一块儿把那幅作为彩头的山水名画收入囊中了。

若说他们是来比赛,倒不如说是来玩儿的,整个赛场除了姚含蕊皆是欢声笑语,赵珩多半时日也都在让着她,毕竟,比起赢这场毫无意义的比赛,那还是让她开心更为重要些。

这一下午又是作诗逛园子射箭聊天喝茶的,把人饿得够呛,总算是熬到了晚宴。今日男女同席,姚含蕊跟范彤娘不知怎么说的,眼下已经和好了,俩人又手牵着手形影不离了,往她身边一坐。

可这菜还没上呢,侯夫人忽然又说要姚含蕊弹琴,容枝意远远瞧见端着菜盘子站在后头的婢子们,只觉得望眼欲穿。弹吧弹吧,赶紧弹了好吃饭。

姚含蕊先是介绍了这曲子名为《月夜醉花饮》,原曲曾遭到火烧而遗失了半稿,所以后半部分是她自己续编的。容枝意这才抬眸看了看,只因上回她在府中也弹过这首,那回谈的是太子表哥写的续曲,她自己弹过后又给添了些改正,正好今日也能听听姚含蕊弹的,指不定还能学习学习。

看她娘这骄傲劲头,一直同旁边的夫人们夸赞这孩子又有天赋又肯努力,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家里下了苦功夫。容枝意也觉得弹得不错,但是如果能快些上菜就弹得更好了。可这琴音一转,就来到了后半段,她越听越觉着不对劲。这姚含蕊续写的曲,怎么同她改后的这么像?倒是只有一句循环往复的音不同,照她这么弹听起来完完全全可以说是错音,别的就大差不差了。

她就不信了,虽都只是续写,照着前半曲创作的,可也不至于除了那一个音几乎一模一样吧?这谱子因她自个一直在改,到现在还没改完,也没给别人看过,若弹的和表哥的曲谱一模一样,那也有可能是表哥不止给了她一人,如果是这样倒是无所谓。可是截至目前,姚含蕊弹的地方都能和她自己改的一一对应,这…难不成她院里遭贼了?

能来她院里的自然只有府里的自家人,这些日子她都没出门,身边婢女她都是信得过的,再就是容姝和容茂仁来过。她仔细望了望这两人现下的神情,容姝正浑身不在意的在同陈璟安眉来眼去,容茂仁则在一旁含笑看他们打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偷她曲谱的样子啊。

再说了,这一个曲谱有什么好偷的?

一曲终了,在众人的夸赞中姚含蕊娇羞地弯腰行了个礼,而后下台来了,借此还偷瞄了眼赵珩的表情。侯夫人似乎是注意到了,立马上演了一回母慈子孝,替女儿问出了心中的话:“听闻世子殿下也极爱音律,方才见您听得认真,不知世子觉得小女这一曲弹得如何?”

赵珩本支着下巴在观察容枝意听个曲东张西望究竟是在看什么,不料被身旁赵景帆轻轻一拍:“姚夫人问你话呢。”

他啊了一声,忙看向侯夫人笑道:“前半曲还不错。后边错的太多了。”还极为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某某句中的某某音换为另一个更合适。

赵珩说就是她改后姚含蕊弹错的音,容枝意没忍住险些笑出声,这是说她后半曲自个写的都不好呗?姚含蕊坐在她一旁涨红了脸。

总算等到上菜了,她是如狼似虎,边吃边给去更衣的宋嘉夕碗里夹菜,就怕等到她回来这盘里都一点不剩了。可直到容枝意都快吃饱了,还没瞧见宋嘉夕的身影。

“咱去看看吧,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容枝意喊上唐可儿,一块儿去了盥洗室。

可去盥洗室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宋嘉夕,二人越发焦灼,唐可儿又派了身边的婢女都去找,直到照水过来禀,说荷花池那边的树林子里好像有人影,还捡着了一支宋嘉夕今日头上插的金钗。事情越来越不对了,嘉夕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那边,一定是出事了。

几人脚步匆匆跑去照水说的那片林子,小心翼翼趴在墙头后看,人影没看清,倒是听到了细微的声响,是一名男子在嬉笑:“宋娘子这是何意,我不过想与你叙叙旧,毕竟你我可是递过婚书的关系,当初你放弃我,与那曹家的孙子结亲,如今呢?还不是退了婚。”

“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长安第一才女呢?不过一个被人用过了的下贱胚子…”

“是啊,这退了婚的女子,也不知这身子是否还干净,不如,你且叫我试…贱婢!滚开!”一阵落水声传来,有女子大喊着救命,听声音是宋嘉夕身边的婢女。

紧接着宋嘉夕喝道:“放开我!你们若害我婢女淹死在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听声音里头不止有一个陌生男子,容枝意攥紧袖中随身携带的小刀,吩咐照水不要惊动任何人的去找赵珩,而后,没有一丝犹豫,率先绕过了墙头冲进了林子里。

果真看见荷花池里有一女子在扑腾,岸上则有五六个男子没骨头似的靠着树站着,其中一个抓着宋嘉夕对她上下其手,林子里太黑了没看清楚是谁。

“轻云,下水救人。”容枝意颤声吩咐,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冒,万千个可能在脑中飘过,像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冲了上去。

在场一众男子被吓了一跳,纷纷愣在原地,正中间的男子手还抓在宋嘉夕的衣襟上,容枝意望着那只手,心都沉了一半,没等他反应,上手就给了他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放手!”她沉着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怒火。

那男子依旧在发怔,容枝意指甲不长,但仍在他脸上留下三道血痕。似乎是太黑了,他们谁也没看清对方是谁,他大骂了一句,同性人哄笑道:“好泼辣的小娘子!打得好!”

被打的男子随后也笑了,脸上疼痛难忍却也不想丢了面子:“又来一个小娘子?是宋娘子的姐妹吧?不如你再去喊几位来,我们哥几个一人一个…”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容枝意厉声打断,“松手。”

“我凭什么松…”

未等他说完,容枝意手中小剑猛地一刺,狠狠扎在他抓着宋嘉夕的那只手上。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宋嘉夕一脸,那男子未料有此一遭,当即吃痛大喊,疼得满地打滚。

“栀栀,别怕。”她赶紧接住宋嘉夕,带着她一起往后退,唐可儿已经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容枝意虽下了重手,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就算对方是王公子弟她都认了,把她告去殿前对峙她也认了。

其余男子一看情况不对,一个上前去扶那倒地打滚的软蛋,其余人冲上前来想擒住她们三个,最中间那位冷声问他:“你是谁?”

容枝意单枪匹马,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小刀冲在最前头,高声道:“尔等再敢近前一步,都是他那样的下场,我的刀可从不手下留情。”

她心里没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人来不得不如此,好在轻云这会儿已经将水中婢女救起,闪身冲到她前头,看着气势汹汹的五六人,她不禁咽了口水:“娘子,能见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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