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朋友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夜歌？”
夜歌有些疑惑地看着马赫鲁，
“你在说什么呢？马赫鲁，我当然是夜歌啊。”
方才马赫鲁与路人甲之间的对话是系统间专有的对话方式，因此夜歌并不知道两系统交流的内容。
“你真的确定你是那个宅家重度社恐的高中生吗？”
听马赫鲁这么一说，夜歌突然反应过来，他最近的情况好像确实不太对劲，就比如他第一次杀人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冷静，虽然有着周密的计划，但实操毕竟是第一次，第一次就做到这种程度于一个社恐高中生来说确实不太可能。
“我，这是……”
——不，夜歌，你只是成长了，别多虑，要知道副本足以改变一个人。
——你看青风，他本来是一个爱笑的乐天派小男生，在进入副本时也很少露出笑脸，在最后时刻也像个疯子一样。
“不！路人甲，不要再哄骗他了，供应商大人有权力了解所有系统的明细。”
马赫鲁摇了摇头，他清了清嗓，看着一脸迷茫的夜歌。
没错，夜歌，迷茫是对的，你现在需要迷茫。
“夜歌，完美扮演其实是有副作用的。”
“一般使用完美扮演，那么就算扮演结束精神中也会留下一丝被扮演人的人格，这个人格不会让你产生认知障碍，但会潜移默化改变你的性格、潜意识等。”
“但这种效果是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失的，除非你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完美扮演，这样的话那些残留人格会更多，而且也更难以祛除，到最后可能就会造成精神分裂！”
“但夜歌，你不一样，你太理性了，你神一般的精神力让你在这么多人格中依然能清醒，但那些遗留的性格你却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到最后，你也可能真的变成精神分裂！”
“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嗯？！”
马赫鲁一愣，祂本以为夜歌听完这些话后会害怕，会惊讶，但就是没想到夜歌竟然会兴奋！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我说你可能会患有精神分裂啊！”
夜歌笑了，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错了。马赫鲁，精神分裂并不是什么坏事，它能帮助我在各个案件里面脱身，试问如果我一会儿可以是这个人，另一会儿又可能是那个人，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真正了解我的呢？”
“而且，我有自信能维持自己的主观意识！马赫鲁，我和普通人最不同的一点就是！”
说到这里，夜歌咧起嘴，露出一个夸张而又癫狂的笑容，
“我，没有感情！我不会对别人的死感到痛心！不会因为弱者被欺凌而想着挺身而出，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
“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马赫鲁僵在了原地，祂忽地听到了路人甲的声音。
——这下你明白了？我们的供应商大人可是这样一个喜欢下棋的人，这个世界就是他的棋盘。
马赫鲁突然恭敬了起来，他缓缓俯下身子，单膝跪着地，将头低下，
“既然如此，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我将宣誓效忠于您！”
“哼哈哈哈哈！很好！马赫鲁！你早就该真正效忠于我了！”
夜歌走到了马赫鲁面前，蹲下身来伸出右手，马赫鲁便变成了手表再度绑在了夜歌的手腕上。
“没错，诡异可是怪物啊！只有怪物才能战胜怪物！”
“马赫鲁，路人甲，就让我们一起开创出这个世界的新世界吧！”
……
传言，这个世界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的冰天雪地。
但在一天，一名少女来到了这里，她全身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她躺在雪地里，感受不到寒冷。
然后她醒了，她看着只有风雪的天空，看了看单调得和自己衣服一样的大地，心中有些落寞。
少女开始在雪地中走着，她光着脚，一步一步地在雪中印下了自己的脚印。
少女似乎并感知不到冷，但她感觉很困，所以她抓起了一把雪抹在自己的脸上。
雪化了，在她的手中化成了一滩水。
少女感到很新奇，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现象。
她不再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开始在雪地上挖坑。
似乎是过了一个小时，也或是过了半天，少女不知道，她并没有时间的观念，她只知道自己的头发已经湿哒哒的了，周围也变得更暗了。
“完成了！”
少女惊喜地笑着，她的面前是一个浴缸大小的坑，即使这样，少女也并未看见泥土，雪似乎已经变成了大地。
少女高兴地抱起一旁挖坑时挖出的雪堆，一下跳进了雪坑中，雪堆在她的怀里融化，变成一滩水淋在了她的身上。
“真好玩！呵呵！”
少女天真无邪地笑着，这种感觉很新奇，滑滑的，很舒服。
少女身边的雪似乎并不会融化，她爬出了雪坑，将挖出的雪堆一点点带进了雪坑中，一点点将它们融化，雪坑中很快就蓄起了水。
“哇！这就是我吗？”
少女蹲在雪上，看着水中自己的脸庞，惊喜地叫着，少女的脸是这样地干净整洁，她的五官简直像是世界上最美的几何！她那头棕色的长发披散着流过后背，任何人看了少女的样貌都只会想到八个字，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少女也沉醉在自己可爱的倒影中，她歪了歪头，水中的少女也歪着头，她笑着，水中的少女也跟着笑。
少女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朋友，她看着水中的自己，
“呐，跟我做朋友好不好？”
少女说完点了点头，水中的少女自然也是点了点头，少女看见这一幕高兴地大笑起来。
“太好了！那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对，在问别人名字时要先说出自己的名字才对！”
少女有些纠结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可是我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少女抬起头，看了看空寂的四周，耳中充斥着风雪的呼啸声，她站起身，在水中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长发被风带着吹向远方，但长发却很依恋自己，牢牢地抱着自己。
“我知道了！我叫风雪！”
“我叫风雪！呵呵我叫风雪！”
少女很高兴，蹲在地上看着水中的倒影，随手拿起一根不知从何处来的树枝在雪地上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嗯……感觉有点普通……”
少女看着自己的名字，有点懊恼地嘟着嘴。
她将木棍放在“风”字的旁边，眼前忽然一亮。
“枫雪！这个好！我叫枫雪！”
枫雪又转头看向水中的少女，
“我叫做枫雪！你叫作什么名字？”
“我叫影。”
水中的少女说话了，枫雪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的朋友“活”过来了。
枫雪高兴地朝水面伸出手，影也是一样，但二人伸出的都是右手。
影的手伸出了水面，和枫雪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们要当永远的好朋友哦！”
枫雪用力一拉，将影从水面中拉了出来，她笑着握住影的手，说道。
影似乎不喜欢笑，但也模仿着枫雪的笑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好！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