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下地狱吧,K
窗外，天空的月光没有一丝皎洁，黑压压的云盖住了这个世界。
夜歌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夜晚中空无一人的街道，看着那发黄的老式路灯，心中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的怅然。
“又是那个梦，明明是个梦，我心中的情感为什么会这样强烈？”
他在脑海中拼命想着枫雪的样子，他明明应该记得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歌只记得她那飘逸的长发，还有比雪更洁白的连衣裙。
“枫雪……”
夜歌嘴里呢喃着少女的名字，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必须得把梦记录下来！必须记录下来！”
夜歌快步走到了电脑桌前，他也不明白此举的意义，但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他这么做。
夜歌打开一个小说网站，注册成为了一个作家，随后在网页内记录下了自己梦中的那一切。
“传言，这个世界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的冰天雪地。”
天开始逐渐亮了，夜歌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从电脑桌旁离开，他本能地走进了厨房，拿起一袋速溶咖啡的手忽地僵住。
“算了，去警局泡咖啡喝好了。”
夜歌简单地洗漱过后，走下了出租楼，边走还一边计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
夜歌拐进了一条小巷，地上全是人的呕吐物和各种污秽，还有着一两个醉汉抱着酒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夜歌身形一闪，从小巷的另一头走出时已经变成了程樊手下的一个小角色。
“希望我的运气能好点。”
夜歌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他故意放慢着脚步，漫不经心地朝着一家商店走去。
“来包黄鹤楼。”
夜歌拿着一包烟和打火机走出了商店，自顾自地靠在了墙上抽起了烟。
一个又一个路人从夜歌的面前走过，夜歌手中的烟也逐渐抽完。
“白板系统、白板系统、兽化系统、兽化系统……”
夜歌虽低着头，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来往的人群中，就在他恰好抽完最后一根烟时，一个束着高马尾，穿着普通上衣外套的女人从他的面前经过。
“找到了。”
夜歌走上前，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跟我来。”
夜歌率先向先前那个小巷走去。
那女人脚步稍顿，而后跟着夜歌走进了小巷。
“怎么了吗？”
女人看着夜歌问道。
夜歌不说话，递给了女人一张纸条。
“K，这是程哥让我给你的。”
K接过了纸条，纸条上只写了很短的一段话，
“在你看到纸条的当天下午两点来生花路的第二条巷子，我在那里等你。”
K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好，
“确实是程哥的字迹，拿着，这是给你的奖赏。”
说着，K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钞票递给了夜歌。
夜歌露出一个痞笑，伸手接过了钞票，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巷。
“准备工作都完成了，程樊，你最好不要给我找事！”
夜歌没有去警局，而是变成了清洁工的样子回到了家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歌并没有坐在沙发上发呆或是玩电脑，而是像一个真正的保洁一样尽心打扫着屋子。
夜歌刚刚拖完了地板，正趴在窗户上擦玻璃，背后突然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随后传来了K的声音。
“别动，我问你答！”
夜歌点了点头，将双手举了起来。
“姓名！”
“马赫。”
“在这里做什么？”
“打扫卫生。”
“这间屋子的主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被请来的保洁罢了。”
片刻，夜歌感到抵着自己后背的金属被拿开了，他没有立刻转身，而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而K竟也没有走！那把金属的如针一般的杀器正抵在夜歌离后脑勺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K这才将针状武器给放下。
“转身吧，我走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
夜歌这才转过身去，发现身后此时空无一人。
夜歌并没有太过震撼，而是再次拿起了抹布，专心地擦起了玻璃。
擦完玻璃后，他又走进厨房刷碗，因为他知道，K还在看着他。
天花板上，K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爬在上面，K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夜歌打扫着内内外外。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K这才从天花板上跳下，看着一脸错愕的夜歌跳出了窗外。
夜歌跑到窗外往下看去，K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到夜歌脑中K的系统面板消失，夜歌这才放下心来。
夜歌叹了口气，又回到了卫生间，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变成了程樊，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认为自己其实并不是夜歌。
“啪！”
夜歌很干脆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是夜歌，是新世界的神！我是夜歌！”
夜歌再次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神！”
夜歌走出了卫生间，在客厅看着时针走过了十二点，随后走出了门。
夜歌一步步地走着，每一步的步伐都控制地精确无比，浑似一个重度的强迫症患者。
他走进了纸条上写的小巷，简单地环视了一圈，附近并没有人。
夜歌低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一点三十分。
夜歌并不着急，他现在只需要耐心地等待K自己到来就行了。
就在夜歌等得犯困时，K来了，她穿着一身的紧身皮衣，看起来是刚刚杀了一个人，手套上还沾染着鲜血。
“程哥，我来了。”
K恭敬地走到夜歌面前，低着头说道。
夜歌露出一个假笑，伸手摸了摸K的脸颊。
“K，你没有带着夜歌的尸体来啊……”
K一听这话立马惊恐万分，她的眼泪立马掉了出来，全身开始发抖，连声音都在打颤。
“程哥！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绝对会杀了夜歌的！”
夜歌摇了摇头，温柔地看向了K，
“K，你没有完成任务，还是个很重要的任务，所以你自杀好吗？现在就自杀好吗？”
听到这话，K那张哭花了的脸抬了起来，她的嘴唇微动，而后没有犹豫地从要上抽出一把短刃，刺进了自己的喉咙，而后狠命一拔。
“主人，这样子你满意了吗？”
鲜血像不要钱一样从伤口喷涌而出，把K的胸前全都染红，夜歌拿起掉在地上的短刃，冷眼看着K，而后一把将短刃刺进了K的心脏位置。
“下地狱吧，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