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催眠
“现在已经调查地差不多了，之前的张胜就是夜歌利用系统假扮的，既然如此，我们守株待兔就行，他只是假扮，无法凭空变出人来！”
d抱着双膝坐在车的沙发上，嘴里塞满了饼干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要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吗？”
“不仅如此，还要在他的住所、办公室等地方都要安装，另外微型摄像头也是必要的！”
夜歌，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人？你还藏着多少秘密？
d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广告牌，又想起了夜歌那双比蒙娜丽莎还神秘的眼睛。
他的左手不经意地又搭在了嘴唇上，与此同时，在警局中的夜歌也拿起了一本卷宗。
“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夜歌！有人找你！”
门外，陈莱声的声音响起，还不等夜歌回应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夜歌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果不其然，林欣探出一个脑袋走进了会议室，出于礼貌，夜歌还是微笑着给林欣倒了一杯水。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夜歌额头青筋直冒，却依旧维持着笑脸，
“你最好别给我找事！”
“噗哈哈哈哈，不逗你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
林欣被夜歌的表情逗笑，笑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用着一副严肃的神情说道。
夜歌也拉起一把椅子在林欣身边坐下，难得见林欣认真，他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林欣盯着夜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玩笑般的话语，
“我希望你能杀我一下。”
夜歌一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两声，
“哈…哈，这是什么新的梗吗？但我最近没怎么上网。”
林欣不说话，还是一股劲地盯着夜歌，见林欣好像真是认真的，夜歌沉默了。
片刻后，夜歌的视线又从茶杯移回了林欣的脸上，
“你确定吗？你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夜歌也能猜出林欣这么做的缘由，无非就是林欣想要变强，而她的技能【涅盘】则能让她迅速成长起来。
“嗯，我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进入到副本中，所以我想尽快提升实力。”
“为什么是我来做？”
“因为我的父亲说让你来，他下不去手。”
“也是，哪有父亲对女儿下死手的……”
夜歌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摆出一副苦瓜脸，
“姐你别搞我啊！我也肯定照样下不去手啊！”
林欣一听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右手一抬，嘴唇刚隐隐约约比成一个“程”字，夜歌便迅速地起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姐！你刚才绝对是想说“程胡你都下得去手”吧！你差点害死我！
夜歌在心中吐槽道，而林欣看着夜歌那紧张的神情，一时没有注意他贴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掌，反而眼神一凝，全力开启自己的感知。
原来如此！怪不得！
林欣一下就发觉夜歌袖口的窃听器和茶杯上的摄像头。
夜歌现如今被人监视了！但问题是被谁？为什么监视？看起来他很惧怕我说出他杀了程胡这件事，这就说明监视夜歌的人是警察或侦探一类的人！
林欣想到此，眼神坚定地朝夜歌比了个大拇指，夜歌这才把手放下。
“别！你还是别想着怎么死了！说不定你这九十天之内都不会再去副本了。”
林欣仔细思考了一阵，也终于是放下了通过【涅盘】变强的想法。
“那夜歌，我先回去喽！你到时候要来我家找我玩啊！”
说着，林欣还俏皮地眨了一下眼，夜歌本想给个白眼，忽地想到了什么，而后笑着点头，
“好！到时候一定！”
原来如此！林欣！你还有这打算吗！看来你只是反应有些迟钝，其实并不怎么笨的！
看着林欣走出了门，夜歌这才坐下把玩着手机，随后端起茶杯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走出了会议室。
“哟！d！你回来了！”
夜歌打开门，走进大厅，正好撞见了走进警局的d，d听见夜歌的声音，嘴上也打着招呼，眼睛却盯着手中平板上的画面。
“你在看什么呢？”
夜歌装作好奇样走到了d的身旁，而d也同样用余光不断打量着夜歌的反应。
“这，这是……”
夜歌看着平板上的画面，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他面色不善地看回了d，指着平板上的画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监视我？”
奇怪啊，他好像确实没有发现摄像头，为什么？这表情，他没有说谎。
d的内心也浮现出疑惑，他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否在说谎，现在的他判断出的结果就是夜歌并没有说谎。
“要么是夜歌真的没发现，要么就是夜歌也精通微表情，并接受过相应的训练，但这样一来夜歌在最开始时为什么……”
d心里这样想着，却向茶杯伸出了手，从茶杯檐下拆下了一块纯白色方块。
“夜歌，对不起，你的嫌疑洗清了，我来帮你把摄像头给拆下。”
“这样吗？算了，没关系。”
d！为什么不打窃听器也一起拿走，你又在谋划着什么？
夜歌表面笑着跟d打哈哈，右手却不经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夜歌，你在思考些什么？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帮你拿下窃听器？”
d突然一下抓住了夜歌的右手，脸也向夜歌凑近。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自爆窃听器？是想让我自乱阵脚吗？不，应该还有更深一层的计谋！
假如我是一个善于伪装且高智商的罪犯，一定会注意到窃听器和摄像头，而在看到d拆下了摄像头却没有拿下窃听器时，一定会装成没有发现窃听器，这时的我会以为d是在让我放下警惕，实际还在监视我，让我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的我却被d告知还有个窃听器！我该是什么反应？还要想得更深！d是因为看到我潜意识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才这样问的，那么我应该就会顺势承认下自己注意到了摄像头和窃听器，却说自己也想要尽快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才一直没拆下。
这是作为犯罪者的我所做出的事，而d所预判的就是这样的我，所以我要变成普通毕业生的设定才行！
“什么？！d你还装了窃听器？！”
“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d并没有被夜歌带走话题，虽看上去是d在咄咄逼人，但在现在，d才是最疑惑的那人。
怎么回事？夜歌的反应不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会对我保留了窃听器这件事有反应？他的右手摸下巴明显是一种思考时的下意识反应，但他却并不知道摄像头和窃听器？！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种程度的微表情控制连我都自愧不如！不，应该是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稍微有些聪明的普通人？我最开始的感觉错了？
饶是d，现在也有些怀疑自身了。
“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d再度发问，紧紧攥住了夜歌的那只右手，同时瞳孔开始发散，其中像是有光要刺出般，夜歌光看d的眼睛就有种要陷进去的错觉。
你*的！给我玩催眠！
夜歌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露出一副腼腆的笑容，但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目光逐渐开始呆滞起来了。
“我没有朋友。”
“什么意思？”
“d，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刚刚想着我有了你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好啊。”
“嗯，没错，我们可是朋友啊，说出来吧，朋友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夜歌的脸像是瘫痪般僵住了，他的喉结微动，像是机器一般跟d对话着。
而反观d，他的脸上是一副亲切的笑容，双眼却已经变成了血红。
“对啊，我们之间可不能有秘密，我跟你说，其实在我床下从左往右数第二个柜子里藏着****的作品，都是我在网上拍到的珍藏版。”
“还有我其实经常通宵打游戏，在上课时睡觉，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考试考的这么简单，所以每次我都能拿高分。”
“呜呜……我以前还因为孤独养了一条小金鱼，因为房东不准我养狗，呜呜…可是我把金鱼养死了，呜呜……”
说到这里，夜歌那呆滞的脸竟夸张地哭了出来。
“呜呜……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也想要朋友，也想要别人那精彩丰富的青春生活啊！呜呜……我也想要和别人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呜呜……”
“我在最开始看见你时就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我也想要装成那样，我想要和你成为一样的人！我觉得我和你其实很合得来！”
d的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后闭上了眼睛，夜歌也从那诡异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
“什么啊……”
d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一旁的夜歌也懵逼地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d，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先走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d像是失了魂地走出了警局，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车。
夜歌目送着d离开，随后将袖口的窃听器捏碎，戏谑地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瞧见了吧，马赫鲁，人格分裂可不是什么坏事。”
催眠我的，可不止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