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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另有所图

司音音依靠在窗户上,褪下了手上一个个珠圆玉润的相思子。满院的落叶被秋风无情的摧残,只徒留点点清秋。

旧物相思残卷,故人相望不识。

踏遍千山万水寻找的旧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她满怀心事的望着远处,心里的落寞之感缠绕心间。

“阿音。”一袭素白银袍,她抬起眼眸却好似看见了那个温柔如玉的祭司。女子收回心绪,笑道:“走吧。”风澜走在女子的一旁,眉眼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大燕的淮峖是一座富饶之地,它虽不比不上阑靖的繁华似锦,但山清水秀,物产丰富,也总归是令人神往的。

“今天为何这般热闹?”司音音看着四周的人海,一时有些出神。满街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阵阵酒香掺杂着金秋九月的桂花香。“淮峖气候宜人,这里的桂花在大燕算得上是名品,每到这个时节,淮峖上到贵族,下到百姓都会设酒作诗,俗称‘桂秋节’。”

司音音恍然大悟,难怪这里是如此人声鼎沸。这淮峖便是赵氏管理,今日如此之景,想必赵氏族人也不会闷在府里吧。

“走吧,难得有如此雅致,不妨去喝一杯?”女子笑着已经走进了当地一家有名的大酒楼。运气好了,说不定在这里还能遇见赵氏子弟呢!

说书人的位前坐满了听故事的贵女们,今日是桂秋节,那些成日足不出户的小姐们都百花齐放赶来淮峖大酒楼——秋岳楼,来听听那些被改的面目全非的话本。

“阿音难道不着急去赵府么?”风澜倒了一杯清香的桂花酒酿,问道。“不着急,先喝完再说。”她爽快的拿起杯子一口饮尽。司音音与风澜正畅聊的正欢热时,男子的眼眸突然镀上了一层寒意。

“好久不见!”一声冷冽清澈的男声想起,她忽然抬起了头。那人身着一袭金丝玉涡色衣袍,头戴银镶青玉发冠,面容冷峻,仪表堂堂。“你是?”司音音有些记不清面前之人是谁,她隐约之中感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

“在下烬衍。”司音音看见风澜脸上带着些许杀气,又看了一眼那叫烬衍的男子,似乎,他们之间认识。面前之人虽然不知是敌人是友,她也不好当面拒绝,于是道:“请坐。”

“阿音,想不到你来了。”烬衍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笑意,仿佛他和司音音之前就认识一样。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忽地,她脑海里闪出了那日轮回之境中看到的提点她的那个人。“是你?”司音音亦是没有想到那梦境中的人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但看到烬衍,她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阿音,我们走吧!”风澜突然握住女子的手就要离开,烬衍看着两人如此亲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怎么我刚来,风澜就要走啊!”烬衍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了风澜的面前。

糟了,这两人水火不容啊!

司音音道:“今天如此之景,应当同乐,又何必伤了和气?”说着,她又端起一杯酒先饮为敬。

“这往年都是赵小姐赢得头筹,不知今年又花落谁家呢?”站在台子中央的裁判抑扬顿挫的说道。

听闻赵氏小姐是这淮峖第一才女,不但人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才华也是名动京城。

女子脸上逐渐有了一丝笑意。既然来了,又岂有慢待客人的道理。

她抬头望向了前方那个娇柔可人,知书达礼的女子。赵氏小姐举止大方,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之范。

秋岳楼内传出阵阵鼓掌声,那赵氏小姐浅浅一笑就要离去。“这赵小姐既然又夺得了今年的头筹,为何这般愁眉不展。”“其虽是赵氏嫡女,可因生母离世的早,且又在其他妾室身边长大,便养成了她如今这敏感忧愁的性子。”烬衍不知道从哪得知,缓缓陈述道。

赵氏小姐刚踏出秋岳楼的门槛时,几个身穿黑衣五大三粗的汉子便拦住了那女子的去路。“赵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一个汉子拿着大刀将赵氏小姐逼得向后倒退,她没有见过这场景,只吓得泪眼朦胧。

“如今你老子死了,他欠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了!”周围的人突然议论了起来“啊,这赵大人什么时候死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呢?”“我看八成是赵家得罪了什么人,这赵大人给人秘密杀害了呗!”

“小姐,怎么办!”丫鬟挡在赵氏小姐的面前大声喊着根本没有这回事,可面对众人的猜忌和议论,她们的解释显得更加微不足道。“我不知道阁下所说有何目的,况且家父只是近日身体抱恙,并非被阁下诅咒的那样难听!还请阁下自重。”赵氏小姐鼓起勇气说道,说着便拉着她的丫鬟要急忙出去。

“今日看来是叫你吃点苦头了。”身材魁梧的男子举起刀要劈下时,司音音将手里的就被直接飞了出去。那汉子手里的刀落地,接着便破口大骂扬言要找出偷袭那人杀了她!“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本想打那不长眼的挡道狗,没有想到打到阁下您了!”

女子嬉皮笑脸的走了过去,盯着一脸怒气的汉子,“没有伤到您吧!”碎了的残片扎进了汉子的手掌,他刚要动手时,司音音拽住他的胳膊道:“怎么,阁下还想硬碰硬吗?”那一群黑衣人退了几步,胆怯的瞥了一眼女子身后的两个男子。

那群恶霸走后,赵氏小姐已经泪眼婆娑,“多谢恩人姐姐的救命之恩!”赵氏小姐行礼,司音音忙将她扶起。“小姐不必客气。”这赵氏小姐不过二八年华,生的却是极为水灵。司音音拿出一块手帕递给那女子叫擦擦眼泪,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风澜和烬衍,“我看今日时辰已不早了,赵小姐早些归家吧。”

那丫鬟于是便对着司音音恭敬的行礼,话不多说便搀扶着赵氏小姐回了赵府。

“阿音方才为何留那人性命?”烬衍冷不丁的说道。那女子看了一眼这亦正亦邪的烬衍,眸子冷了下来。“杀一个对我无用之人,有何意义?”七杀出鞘,烬衍镇定自若的端起酒笑笑。“你是何人?有何目的?还有,以后不许叫我阿音!”

女子收回剑刃,先行离开了秋岳楼。

风澜的眸子骤然变得阴冷,他盯着烬衍,满是怒火。那些不堪的回忆,叫他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之人。“你为何突然出现?你是还想伤害阿音一次吗?”风澜失去理智,揪住那人的衣领对着烬衍的脸上就是一拳。烬衍擦了嘴角溢出的血,道:“这一世,你们谁也带不走阿音!她只能是我的阿音!风澜,若是阿音知道你装腔作势又会如何?”

男子松开了烬衍,甩袖离开。

阿音,对不起,我不会再叫你受到伤害了。烬衍忽而想起了以前在上界的时光。

“主,如今秘密已被泄露,属下怀疑我们中间有大燕的细作!”轻霜站在一旁,回忆起这几天人们口中的传言,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毒谷做事一向谨慎严密 。可泄露之人又会是谁?

江九欲极其优雅的挑起轻霜的下巴,声音蛊惑道:“依你之见,会觉得是何人?”轻霜看到这暧昧的举止,双颊出现两抹酡红,她声音轻颤 ,呼吸急促,男子那双美的摄人心魄的眸子实在是妖孽。“属下……觉得,奎狼近日有些奇怪?”她抬头仰视着江九欲,却见那人绝美的容颜上闪过笑意。

“既如此,那就看轻霜如何做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轻霜绯红的脸颊,微凉带着清香的指腹缓缓的在轻霜的唇上摩挲着。轻霜眼睛含着清澈,道:“轻霜遵命。”女子离开后,江九欲厌恶的擦了擦手。自相残杀,可是极为有趣。

轻霜悄悄跟在奎狼的后面,看着那人偷偷摸摸的,躲在一处坍塌的后院里将一封信放到了信鸽的信筒上。一股秋风吹过,奎狼好似察觉到什么一样,正准备逃离时,却见一把双刃架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么晚了,你在这地方做什么?”轻霜不屑的勾起嘴角笑着。

只要能找到奎狼背叛的证据,或许那人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奎狼见轻霜杀意以起,于是抽出了腰上挂着的流星锤。“你知道了,便不能留着你了。”

夜下杀意波动,血溅三尺。

那人双刃染红,面容扭曲的狞笑。

赵氏府邸,满堂缟素,孝子贤孙,跪拜痛哭。

“夫君,你到底是遭何人暗算啊!可怜我没了依靠,你的一双儿女没了父亲啊。”一个女人跪在灵堂前小声抽泣着 ,她的身边则跪着一个与赵氏嫡女差不多大的女子,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而最角落处,则是那赵小姐和她的丫鬟孤苦伶仃跪在那里。

这赵氏被毒谷秘密杀死,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发丧,只好夜里跪在灵堂哭丧。方才那女人便是赵氏娶的续弦,表面装作贤妻良母,内地却狰狞狠毒。嫡小姐被庶妹庶弟欺负,被丫鬟小厮们凌辱,竟然活的还不如府里的一个下人。

赵氏小姐跪在角落里挺直了背,在一片虚情假意的哭声中只有她一滴未落。

司音音跳下屋檐,将一封加固了灵力的迷信传到了大燕皇宫。

等阻止了毒公的计划,大燕和漓疆再无战乱,她便要去拿回剩下那颗阳玄珠。

金莲重现,魂魄相聚,阴阳双玄,旧人再归。

她独自走在夜下,却想不明白白日里那叫烬衍的人似乎早就认识了自己一样,而那人又和风澜敌对,这其中,又藏着什么秘密?

“阿音。”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站在夜下静静的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女子。烬衍看见司音音来了,眉目堆出些许暖意。

“你怎在此?”她一袭红衣,张扬又冷艳。她总觉得烬衍并不是一个善茬,看到他,司音音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女子被困神山,被剔神骨,抽神髓,跳下弑神台历经万世轮回!

烬衍上前试图拉住女子,谁知司音音竟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烬衍。“你我之间,好像并未熟络!请自重”“阿音!”烬衍猛地将女子困住,不想将她放开。“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恨我吗?”他眼睛有些猩红,失态的样子宛若一个疯子。

“恨?我都不认识你?我为何要恨你?许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那人,我是司音音。”她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女子脱离烬衍的束缚,一脸冷漠的瞪着他。

“若是没有事,我便告辞了。”赤色的身影从烬衍面前闪过,他只好无奈的看着她消失。

纵然你忘记了我是何人,我势必会让你记起我是谁!我宁愿你恨我,哪怕生生世世恨到骨髓血液,我都要你记着我!

上界神域,菩提神树,一剑倾心,赤颜如故!

君荼,这次你别妄想抢走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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