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讨论

晚六点，罗尧驱车赶往江北大学附近。

之前约定好的，李毫、李程飞父子俩请罗尧吃饭，预计将会持续很长时间，他们之间话题太多了，罗尧刊登在nature杂志上的ScI论文，N-S方程研究，一看就能讨论一晚上。

学习和研究工作，总是被应酬打乱，也是无奈，只能试图把这些应酬发挥到最大价值，获取一些资源或者人脉。

停好车，罗尧在一家隐秘角落的小饭馆见到在门口等候的李氏父子。

经常在人情世故场面混迹的李毫，比起前些天和罗尧交际的柴力学，还要高一个段位。

每一句话都在不留痕迹的套近乎，而且给人很愉悦的舒适感，也不会有太多奉承。

只能说，李程飞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天生要比普通人具备更多优势。

若非有系统的存在，罗尧自知自己将会和李程飞在全方位的巨大差距。

聊下来，现在江北大学数院准备冲击国家级优势学科，不过竞争压力不小，南方的金陵大学、震旦、交大都是A级水平，其中震旦和交大还是A+级。

江北大学的数学，对标的是这些强势大学的学科，李毫这个院长压力不小。

关键还是研究成果上有差距，他说自己未来是不可能有太大的研究成果了，只能指望未来有学生或者教授突然爆发，但也是机会渺茫。

聊着聊着，李毫聊到这几天罗尧在机房搞的N-S方程研究。

直到现在饭桌上真正有意义的话题才开始。

N-S方程的正则性，始终是一个深远的话题，有无尽的内容要聊。

“现在窦教授的成果难以在国际上获得认可，倒是咱们国内认可度较高，有些自娱自乐的意味。”李毫说着，噗嗤笑了出来。

刚才话很少的李程飞这时候兴致勃勃的说:“在我看来，那是民间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当是玄幻小说看好了，前些年大火的《货币战争》和这个就属于一个类型。”

李毫一听不乐意了，一脸鄙夷的说:“你小子总是这么傲，总是相信西方的研究成果，没错，他们是走在前面，可也要有自信啊。”

“爸，那论文我早就看过，连我都看出谬误，很多表述都不严谨，这不就是民科小说嘛。”李程飞也是丝毫不让。

“我特么……”李毫差点爆粗口。

看着这俩父子的状态，罗尧有些想笑。

他们父子俩代表了传统于新生代理工知识分子间思想上的冲击。

西方在自然科学上的权威一度冲击着国人的思想意识，而现在国家在自然科学上欣欣向荣的状态，正在逆转这样的趋势。

现在窦教授提出来的观点，一时间难以证伪，但有不严谨的地方，罗尧认为，其突破在于他提出了一个新颖的观点，也算是国内在湍流研究上一个小小的里程碑了。

他们父子俩，好像正好反过来，李程飞有些崇拜曾经的权威，而李毫则相信国内也能搞出大突破。

远看父子俩要展开激烈辩论，罗尧举起酒杯敬酒，这才中断两人的交锋。

一饮而尽之后，罗尧道:“辩证法来看啦，实事求是嘛，结果只有一个，鹿死谁手，现在还真不知道。”

“在我看来，N-S方程的正则性问题进展不大的情况下，需要更多的实验论证，以更宏观的角度去审视。”

“窦所说的湍流里的奇点理论虽不严谨，但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或许是另外一种形态。”

罗尧中和性的言论，获得了李氏父子的认可，他们现在好奇的是罗尧所说的湍流产生另一种形态是什么。

罗尧傻笑道:“要是能解释这个，那不得获诺贝尔奖？我也不知道啦。”

N-S方程地狱难度的讨论由此展开，三人不时拿出稿纸来演算，时而翻阅手机查阅资料。

罗尧视野内，大量的大脑开发经验值加成飘过，这顿饭不是在浪费时间。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晚上十二点，从晚饭吃成了宵夜。

而这家小饭馆应该是经常接这种晚饭转宵夜，一桌子菜，变成了宵夜，诸如烤串和啤酒。

直到一点，三人才把话题转到罗尧的ScI论文上。

一提到这个，李程飞瞬间来了精神，他说现在帝国理工学院有关这片论文的讨论已经炸开锅。

据李程飞得到的独家消息，mathwork程序部门已经到Natrue杂志讨要说法，说刊登罗尧的文章损坏了他们的声誉。

据说mathwork已经在设法联系罗尧。

这些国外的消息，很少在国内流传，一旦放开，估计又是上热搜的节奏。

“六神，你这次可是捅了mathwrok的老巢，他们有些六神无主了，一连串的数据库要更改，方程的推导也要重新进行，他们程序部门现在已经炸了。”

罗尧对于那些八卦的细节并不在意，而是问:“飞哥，现在Natrue杂志对mathwork是什么态度？”

李程飞眉飞色舞道:“人家可是影响力因子第一的权威期刊，肯定是怼啊？怼这家权威公司越狠，它的影响力因子提升越大。”

“我听说了，Natrue杂志之所以这么硬气，是因为六神你的立论站得稳，拿得出真凭实据，这回估计要火一波了。”李毫竖起大拇指说。

“最牛逼的是，很多科研机构的研究成果，都要根据修复bug后的软件重新模拟，你以一己之力挑动科研界的神经。”

N-S方程讨论一直很压抑不同的是，有关罗尧这篇开创性ScI的讨论则相当热烈。

国内水ScI的论文太多，高质量的太少，已经沉寂了很久，罗尧的这一篇是近期最火的一篇。

按照李毫说的，一篇不起眼的有关模拟软件的论文在数学界与软件工程界轰动不小，模拟软件的数据库将会面临重大更新。

罗尧细细想来，自己算是钻了一个空子，因为一直被视为权威的数学模拟软件，并没有人会去质疑软件本身出的问题，一般出错，都只是去调整自己，而不是去找软件的错误。

这样的思维框架之下，这种错误自然很难会发现，切确来说，只有那些被认为神经不正常的人才会去想软件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