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格
一片苍茫的战场上，浑身焦黑的牙兰正单膝跪地，一边剧烈喘息着，一边抬起头，看向眼前不远处那道黑色的身影。
危险兔坦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中的猎鹰加特林，对准牙兰，枪口的光芒逐渐明亮。
“砰！——”
一声枪响，子弹喷薄而出，向着牙兰爆射而来，而后者也是心中一凛，下意识一个前滚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然而下一刻，就在她打算绝地反击之时，一道足以让她心颤的声音，却是身后响起。
“小....奶莎.....”
牙兰的动作瞬间凝固，无比僵硬地回头后，看见的一幕，令她睚眦欲裂。
就见在她原本的位置之后，一道高大的青年身影正出现在那，半黑半白的头发与那紫色的单瞳，正是白沐。
然而此时，白沐的胸口却有一个大洞，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流淌的血迹将他白色的衬衣逐渐染红，而那双看着自己的双眼，充斥着不可置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神采，身形摇晃一阵后，向后缓缓倾倒而去。
“白沐！——”
这一刻，凯莎只感觉自己心中某一块地方被撕裂了一般，痛苦地无以复加，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喊，她努力地向白沐奔去，甚至连身后已经瞄准她的危险兔坦，她都不再顾忌。
。。。。。。
“不要！——”
倏地从床上坐起，凯莎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急促地喘息着，眼角的一缕泪珠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流淌而下，那双往日清澈的眸子中，此时写满的只有无尽的惶恐与无助。
待得她抬起头，看清周围的一切后，那几乎崩溃的心情，才逐渐缓解。
“我这是......做噩梦了？”
凯莎目光呆滞，轻声呢喃道，而此时脑海中的记忆，也逐渐地苏醒。
与危险兔坦大战，自己拼尽全力，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将其击败，但也因为力竭而失去意识....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凯莎心中竟莫名一阵轻松，长舒了一口气。
“呼....果然是梦~”
她一声长吁，瘫软倒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天花板，目光波动缕缕，心中说不出的庆幸。
“是梦....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刚才，看见白沐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只感觉自己心中仿佛崩塌了一般，也是她这数万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的恐惧。
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了，害怕再也见不到那道能让她安心的身影，让她可以放下一切负担的温和微笑。
想着想着，凯莎的双眼又逐渐红润，鼻头微酸，一只手不自觉地抬起挡在双眼前，贝齿轻咬红唇。
而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却是不同的语调：
“怎么，刚一起床就要哭鼻子呀~”
“小奶莎~”
动作一顿，凯莎抬起手臂，朦胧之间，青年那干净的笑脸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那双眼睛中的柔情，几乎瞬间就印刻进了她的眼底。
“堂堂天使女王，怎么变成个小哭包了”
听着白沐那一如既往的嗓音，凯莎目光颤了一瞬后，瞬间，心中那抹冲动就已经压制不住了。
“白沐....”
金色的秀发带着一缕香风，就见凯莎如乳燕归巢一般，直接扑进了白沐怀中。
“我想你了~”
听着这软到发腻的话，感受到怀中的柔软，以及萦绕在鼻尖的清香，白沐的本来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看着怀中人儿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古怪。
好家伙，这怎么睡一觉起来，人性格都变了？
他怎么记得，这像个小猫一样在自己胸前乱蹭的女孩，以前是个高冷御姐来着。
而白沐的停顿，令怀中的凯莎感到有些不对劲，狐疑地抬起头。
“白沐.....怎么没反应啊？”
“以往这种时候，你不是早就嫌弃地把我推开了吗，还说是什么另外的价钱？”
白沐无语，那是还不是因为上次你这丫头吃饭吃一身，说那话是玩梗而已，我是嫌脏，又不是嫌你。
但话说，你这反应，是期望我把你推开是吧，这丫头啥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脑袋里正吐槽着，白沐也就没有更多的动作，而凯莎疑惑地端详了他半晌，见他始终没有反应，眼中也是倏然闪过一抹明悟。
“行为这么反常，说话还没有一点反应....”
“难不成....我还在做梦？!”
她小脑袋先迅速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环境什么端倪，目光还是回到了白沐之上，迟疑了一会儿后，将信将疑地伸出一只小手，摸向了白沐的脸颊
白沐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却没有立刻避开，他倒想看看这小丫头能整出什么幺蛾.......嘶！——卧槽！
就见凯莎手摸在白沐侧脸，忽然猛地一揪，后者的脸型直接被扯地变形，但他却依旧凭着自己偌大的定力保持脸色不变，即便一双眼底逐渐冒起了危险的光芒。
而凯莎看着白沐那毫无波澜的神色，眨了眨大大的眼珠子，也是不自觉喃喃道：
“一点都不疼，还真是做梦？！”
听着这话，白沐心里更是泛起一脑门黑线：丫的你又没揪自己，当然不疼了！
但凯莎没注意到这一点，以为自己还身处梦境中的她，却是不忧反喜。
“嘿嘿，没想到我做梦都是你哎，白沐~”
她笑嘻嘻地抚摸着白沐的侧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与触感，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波荡，小脸忽然拂上一抹红晕。
就见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同样托摸向白沐的另一面侧脸，将他拉至自己眼前，明亮的目光径直地落在他脸上，如欣赏最美丽的艺术品一般细细端详。
而白沐正疑惑这举动时，就听凯莎忽然道：
“既然是梦.....”
“那我稍微出格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话落，还来不及白沐反应，就见凯莎双手勾住白沐的后脑勺，自己则扬起扬起天鹅一般的脖颈，粉唇对着白沐的嘴轻轻吻下。
瞬间，白沐双眼瞪圆，纵使是他，此时也出现了片刻的蒙圈，直到嘴边传来的那柔软而又颤抖的触感，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到底身处什么情况。
靠！老子又被强吻了！
可话说回来，这丫头什么时候……
良久之后，双方唇分，白沐脸色丝毫不变，而凯莎却是一脸潮红，那鲜嫩欲滴的小脸仿佛嫩得可以掐出水。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凯莎脸上浮上一抹羞涩，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时刻时刻落在白沐脸上，仿佛怎么看都不够一般。
她双手在后者脸边轻轻拂过，目光略显迷离，红唇轻启，不住地轻声喃喃：
“白沐….我发现……”
“我好像喜欢上伱了～”
白沐目光微不可察地一动，却没有反应，在静静地聆听。
而凯莎说着，小脸也浮上一抹自嘲：
“呵呵，很可笑是吧？”
“身为天使女王，竟然喜欢上了自己徒弟的男神，甚至还趁着梦境，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但是啊，白沐…”
她的嘴角牵上一抹强颜欢笑，小手伸出，为白沐轻轻梳理着发梢，目光哀伤中带着一缕迷恋。
“你知道吗，上万年的战斗，我早就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了麻木，就像那冰冷王座上的一具傀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使的未来”
“但是白沐，在待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
“因为，在你身边，我可以不再是天使女王，可以不再考虑身份的重担，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可以像个小孩，尽情释放自己的天真…”
“可以像个大侠，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人…”
“可以….不再是彦的师傅，能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撒娇….”
“能吃他做的早饭，能每天听他讲故事…”
“能.....体会我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爱情～”
“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听着凯莎的娓娓道来，白沐的眼神也变得越加复杂。
他没有想到，那个初见如此冷漠，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天使女王，竟然内心也有如此柔软细腻的一面。
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她的依恋。
只是……
良久之后，凯莎似乎倾注完了自己内心的愁肠，看着白沐的目光，爱慕中带着一缕释然。
“谢谢你，能让我体会这场不属于我的美梦”
“但现在.....梦该醒了”
说着，她逐渐收回了扶在白沐脸上的小手，似乎要进行一场诀别。
只是，来了，可就不是这么好走了。
“啪！”
忽地一声脆响，就见眼前的白沐忽然一动，一把将凯莎抽回的手掌攥在手心。
凯莎一怔，抽了抽手，却是纹丝不动。
正在她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就听白沐忽地开口道：
“怎么，占了便宜就想走？”
“真当我是摆设呀～”
听着这生动而又玩味的语气，凯莎直接在原地愣了两秒，直到与白沐那意味深长的的双眸对视之后，才终于如梦初醒，眼中不禁浮上一抹慌张，吞吞吐吐道：
“你…你…我…这不是梦？”
“你～说～呢～”
白沐双眼微眯，嘴角带着一抹和善笑容，同样也是伸出手，用力捏了一下凯莎的小脸蛋。
感受到脸颊传过来的痛感，凯莎也终于确认自己不是身处梦境，眼前的白沐也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是真正的白沐。
而当她回想起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后，一张小脸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无比通红，一缕缕蒸汽从她脑袋瓜直接向上蒸腾而出。
“我.....刚才.....你....我不是”
凯莎眼神惊慌，尝试地想要解释刚才的一切，但小嘴张开半天，却是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
至于白沐，此时已经不打算再听凯莎找借口。
只见他单手一扯，将凯莎拉进怀中，另一只手野蛮地托住她的后脑勺，对着那樱桃小嘴就粗暴地怼了下去。
顿时，凯莎眼瞳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白沐，但身体不知为何好似软弱无骨，小手在后者胸膛推搡了两下，却像是给他按摩一般。
。。。。。。
良久，一阵激烈的唇枪舌战之后，二人终于分开。
在一片湿热的喘息中，凯莎几乎已经无法坐直身体，要不是被白沐搂着腰肢，恐怕早已瘫坐下去。
只是，她虽然双眼已经几乎被迷离取代，整个人已经与白沐贴的严丝合缝，嘴中却还在低声呢喃着：
“不....不行.....”
“我是彦的老师.....我不能.....”
然而，却被白沐无情打断道：
“别抵抗了，既然你主动上门来，那就别怪我把你吃的一干二净”
他嘴角带着坏笑，一只手缓缓勾起凯莎的下巴，在她耳边轻声道：
“别忘了，我说过.....”
“我喜欢师生恋~”
凯莎美眸再次不可抑制的颤抖，而还不等她发出微不足道的反驳，白沐就双手猛地一推，凯莎直接毫无抵抗地倾倒在床上，然后.....
那天，活了三万年的凯莎第一次觉得，一个小时竟然是如此地漫长，与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