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无题2
第二次是朝试,不同于朝堂上的朝试,朝堂上的朝试并不是在内太极殿,而是在皇城之外,礼部会以皇城的一片诚凡地为考场,二人之中,只有七八百人可以进入。
第三个环节,就是正式的考核了,按照惯例,依旧是在秦岭脚下的校门口进行考核,两个选择中,成绩最好的三四百人都会被录取。
这样的布置,无疑增加了考核的难度,因为《十万个为什么》涵盖了大量的知识,天文地理,民间常识,山医星等。
大多数人只会一两个,其他方面就是粗略地翻阅,不知道自己擅长哪一种会在第一场和第二场就结束了。
虽然反对的人不少,但是李诚凡想了想,并没有改变。
“能进入书院的,都是来自世俗的奇才,若是三关都过不了,那就说明你的见识有限,不可能成为书院弟子。”
话虽这么说,李诚凡也要为整个学校的发展着想,也不排除有人在某个领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现在的学院,却不可能像未来的大学那样,将一门专业研究得炉火纯青。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自己所学的东西,全部传授给大唐,让他们拥有全面的基础和知识。
至于其他擅长一二科的学生,他也就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毕竟大学的考核和前世不同,并不是按照往年的标准来的,可以反复测试,只要掌握了一两种,就一定会有收获。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将这些擅长的人,全部抛弃。
得到这个结果的人,有的高兴,有的难过,但不管怎么说,长安城的人们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长安人的声音本来就很大,现在却像是失去了声音,就算是在街角做羊肉的厨师,也不会弄出太大的声音。
妓院中的歌舞,都是小声吟诵,没有了琴声,没有了乐器。
负责给客人们报菜的伙计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脚步都在踮着脚往下走,生怕惊动了那些捧着厚厚的《十万个为什么》的学生们。
从这一方面来说,大唐的民众要高得多,不可能有警察在考试的时候不允许鸣笛。
进入长安城之后,他们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生怕被长安人赶出去,胡商们从驼背上摘下了所有的驼钟,如果他们不摘,发出一点声响,甚至还没有看到金吾卫,就会被长安城里的人活活打死。
白马寺的钟也停止了敲响,据说这一届还有僧人来参加,但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清楚,但李诚凡对大唐僧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除了玄奘!
“老师,卷子都发完了,我们连夜赶制,终于完成了五十份卷子,一共六十份,一共六十份,足以应付这场考核。”
李承乾走出李诚凡的房间,李诚凡见他兴致勃勃,虽然眼眶有些发黑,但神采奕奕,想必《第二帝国计划》的进展也很顺利,于是指了指面前的桌子,“过来,你和我说的怎么样了?”
李承乾笑道,“心中的碎石已了。”
李诚凡微笑颔首,“如此甚好。孩儿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交代,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也是你的心病,我没有和他好好谈一谈,你想要更换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从一个太子,到一个外海的国王,再到一个需要自己动手的人,多少都会觉得恶心。
李承乾苦涩的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呢。好在,有了父亲的圣旨,我才能做出决定,如果不是他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他。”
“俗话说,兄弟同心,才能斩草除根,两位皇子,都是未来的帝王,我希望,你们能够将大唐的两个国家,都带到世界的巅峰。”
“多谢道友成全。”
“几点出发?”
“孩儿奉了圣旨,七天后便是继位大典,再有两天我就会回到长安,向亲友告别,然后洗个澡,去祠堂拜一拜。”
李诚凡突然感觉到一股悲凉,事情已经发生,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点了点头,道:“明天学校会给你送行,我会回来给你送行的。”
“谢仙师!”韩立恭敬的行了一礼。
马车嘶鸣,骏马嘶鸣。
李诚凡已经是两次因为李承乾而离开。
上次李诚凡将《大唐皇家学院建设概念图》献给他,就是因为保护他免遭李二的毒手。
一共十一架,每一架都是关于美洲的,地理、文明、气候、人文等等,都是关于美洲的。
李诚凡认为,有了这份情报,有了李承乾的支持,有了李二的支持,有了大唐的人才,李承乾就算在美洲依然是个无法无天的帝王,也可以安安地活着。
在这艘船里,他们有的是机会去想。
昨晚的离别宴会至今还在回荡,李诚凡的脑子里却是一片诚凡白,无奈之下,他只能多灌了几杯烈性饮料。
李诚凡已经忘记了昨晚的离别宴会上说了些什么,人们的反应如何,脑海中只有零星的记忆,但当李承乾跪倒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双膝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却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早上被人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就上了马车。
李承乾被人架到了车上,看着那一滩血肉模糊的样子,李诚凡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压根就没有打算继续呆在大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李诚凡觉得从秦岭到长安,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已经看到了长安城的城墙。
“这位公子,我要和你坐一辆马车。”
就在这时,李君羡策马上前,在李诚凡的窗前敲了一下,李诚凡见他精神抖擞,仿佛要去美洲闯荡一番,说道:“把他叫来!”
李诚凡也不管李承乾打的什么主意,看着李承乾一瘸一拐地上车,车队又上路了。
“酒醒没?”李诚凡问道。
李承乾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没事,只是很痛而已。”
“要不要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