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分道
“要不还是等队长来跟我们汇合吧？”
王子文看着周围潮湿水汪的环境忧心忡忡得说道。
“你觉得还能等来吗？”
林奇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意思很明显，你们的大部队多半也遭袭击了，现在恐怕自保都难。
不过老实说就连林奇都有些诧异，这栋光明大厦的情况已经变得这么危急了吗？
别的不说，作为一栋大型写字楼这里面驻扎着几十家公司，上千个打工仔白领，直到这个周末之前这里至少表面上都还是正常状态，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来来回回。
这些伪装成消防安检的“特殊人员”估计也只是抱着调查的目的前来，否则的话肯定已经清空封锁大楼，荷枪实弹的进来了。
他们恐怕也完全没想到，似乎就在他们进楼之后没多久事态急转直下，异变陡起甚至直接造成了人员伤亡。
这次之后，不管这光明大厦的事件处理的怎么样，是必然会彻底清楼封锁的！
然而，上一世的记忆里林奇并没有有关光明大厦的异常新闻，虽然不排除是他自己没在意。
林奇的内心其实有一个有些“自作多情”的猜测——是否会是自己这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在这里引起了上一条时间线中并不存在的变化？
仔细想想，突变的起始似乎就是在自己进楼开始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被否定了之后，王子文将目光投到了林奇身上，现在只有听这个陌生男人的话了。
“两个选择，第一，就此撤退赶紧离开这个光明大厦，但是你俩的生死就全部交给命运，诅咒会渐渐让你们变成这种东西；第二，找到这里的源头，然后做掉这玩意以绝后患，坏处就是送死的概率很大”
“你们挑一个吧”
林奇像是个开大转盘店的老板，但是转盘上只有两个看上去都不咋样的“奖项”。
二人短暂的犹豫了一会，还是那个张羊先说话：“我选第二个！我想搏一把求个活命的机会”
王子文还在顾虑，他脑海里还有许多其他计划——诸如先去找队长和其他成员再说，或者请求外部派增援过来等等……
“我，我要去找队长他们汇合……”
停顿了一下他还是决定重回小队，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陌生人，他并不能完全信得过。
“嗯”
林奇认同每一个人的选择，只要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
最终，三人分成两个方向，张羊这个看上去就比较大胆执拗的家伙选了跟着素不相识的林奇去追寻诅咒源头，而王子文则另外去寻找自己队友。
滴答、滴答……水声不绝，整个楼层现在都被一片潮湿浸透，林奇为了避开这些有水的地方行动多少有些不便。
“我们怎么找到所谓的源头？你有什么想法吗”
摁着还在不断映红的左臂，张羊看着林奇问道。
林奇站在离他两步以外的距离，防止沾惹他身上的水迹，然后指了指他仍在不断流血的臂膀。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死掉的人体内的血去哪了？”
只见那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张羊的衣服往下流淌不断滴落又汇合到地面上潮湿的水洼中，血水在慢慢散开、晕开，颜色也在慢慢变淡，仿佛是被稀释了一样。
这个过程看上去挺正常的，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很符合物理也很符合常识视觉。
然而林奇半蹲着低头看着那些混入水中的血水却发现，渐渐地散开的红色越变越淡，最后……消失了！
然而不论血水如何扩散稀释也不能彻底消失，它总归还是存在的，可在这里不科学的事情却发生了。
不，不是消失，林奇的目光微动。
血还在，但它们全都散溢成一股淡薄近乎透明的血气飘走了！
几乎很难看清，但是这些从张羊身上流淌出来的人血最终都以这种形式化作血气飞散到了不知名的去处。
“所以说，这些‘血气’到底去哪了呢？”
林奇眸子微微沉凝盯着空气中那些近乎不可见的“红烟”。
说话间他手中断剑忽然一震，一道无形的斩切划过眼前的空气，【断】的力量再次出现，弥散在空中的那些若有若无的近乎透明的“血气”陡然间中断了，像是一条虚幻的红色丝带被拦腰斩截。
不过下一刻，这些“血气”又重新续上了，不断飘往某处。
“跟上它”
林奇立刻说道，然后追踪着这些无形血气的轨迹，每当无法分清方向时，他就会出手斩断一次，然后等到“血气”重新续上的时候来确定方位。
张羊还有些面色茫然，他没有看到这些近乎透明的东西，但是也只能听从林奇的指挥行事。
林奇让他走前，自己指挥他的方向，虽然这家伙只是个普通人，但是现在自己还得依赖于他的血来给自己指明方向。
“要上楼吗？”
很快两人已经到来楼层的尽头，然而林奇看到这若有若无的轨迹还在向上蔓延。
“上，我们走楼梯”
林奇果断决定，电梯这种封闭空间太不安全。
于是二人顺着大厦的楼梯一路向上而去，爬楼行动的确有些吃力，本就在不断失血的张羊此刻有些力不从心，开始气喘眼花嘴唇发白。
“你怎么样？还能扛得住么？”
林奇瞥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没……没问题，回头多吃两斤猪肝的事而已！”
说完他又扶着臂膀继续向上走去。
但是没等走过两步，他忽然停了下来，林奇刚想发问，但是看到上方的楼梯道立刻就明白了。
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在上面，站在上方的楼梯台阶平台。
此时伴随着夕阳落下，楼梯道内的光线也变得越发昏暗，不知为何应该亮起的楼道感应灯，也全部失明。
楼梯上的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被一片昏暗笼罩。
“是人是鬼？”
此刻气喘不停的张羊也面色不善的开口就问。
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模糊的人影就那么立在上面。
滴答、滴答、啪嗒、啪嗒……
就在这时附近忽然传来水滴声，像是哪里管道泄漏了。
林奇目光一凝不再犹豫下一刻手中剑刃一横，仅仅相隔几个台阶的人影噗通一声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