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爷不忍了,他要硬上!
“天地之大,竟是容不下一个婴孩?!”云舟怒。
“爱妃,在孩子的问题上,莫说是皇家,就是寻常百姓家,都不会容忍一个女子带着外姓孩子进门。”
安阳温玉一直就感觉云舟的想法和别人相异,此刻方才点出。
“王爷也是这样想的?”云舟语气不善。
“是。”安阳温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王爷也不能接受妾身领养师傅的孩子?”云舟忽然变得伶牙俐齿,锋芒毕露。
安阳温玉没有接话。
他如果不能接受,怎会让她带着孩子住进来?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意思吧?
然而,父皇的话不可违逆;他已经拖了很久,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有一个结果!
云舟看了安阳温玉几眼,忽而也明白了自己有点强人所难。
放在自己前一世,未婚女子领养一个孩子虽然是可以的,但是被人指责和非议总是在所难免。
而当下,她已身处千年以前的新世界,活在这里,岂能不遵行这里的规矩?!
“王爷,妾身说话急躁,还请王爷莫要计较才是!”云舟道歉。
“云舟,你是一直长在国公府的么?”安阳温玉觉得这女子很奇特。
这种感觉从遇见她伊始就一直存在。
她,和别的女子完全不同。
或者,这就是她深深引起他注意的缘由?
“不然呢?”云舟反问。这种问题没法回答。云舟只能以退为守。
安阳温玉一笑置之。人家不想说,还能怎样?
“本王的压力来自父皇;外界的嘈嘈切切本王从不在意;爱妃,对于父皇,我是臣也是子,父皇的话,只有遵从;你可懂得?”
安阳温玉至此,已经毫无保留,他不想失去这个女子;说到底,自己与这个女子虽有过一场冥婚,但是二人一直以礼相待,并未圆房;她牵扯着他的心,越来越紧;若非父皇紧逼,他可真的不在乎云舟领养那个师傅的孩子!
只要她一直在他身侧就好!
兰舟秀眉微蹙,离开王府并不难;难的是,她带着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吃穿住行,如何解决?
“本王有个朋友,爱妃可以先行借住在他的宅中。”安阳温玉想到李想。
“不妥,朋友家,小住几日尚可,久住却不适宜。”兰舟反对。
“本王在外另外置办一处宅子,爱妃带着孩子单住过去,如何?”
“早晚还是会被各路眼线发现的。”
云舟当初以为这个荒芜的园子没人注意,却还是她想的简单了, 她可以不出院门,但消息却能够长腿——那无处不在的家丁婢女,总不能全部辞退,万事自理吧!
“爱妃,本王舍不得你搬出去住!”
安阳温玉这话搁在往常,是断说不出口的,却在此刻,脱口而出;待及他自己意识到,一张脸已经有了红晕。
云舟瞥了他一眼,明明在赶她出去,却还说这样的酸话。
“妾身,还是回国公府吧,毕竟那里曾经是妾身的家。”
云舟思来想去,再没有地方可去;同时,还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去做。
回到国公府,这两件事情都可解决。
然而这国公府……好像有点一言难尽!
怎么这女子嫁了人,婆家一旦不要了,好像就没了容身之处?!
这条铁律,一直沿用。
在她的前世,多少姐妹为此苦恼过,她一直坚持单身,也实在是怕了那些摧残身心的可怕婚姻!
“你留下,把孩子送去乳母家中将养,岂不是两全?”
看云舟怔忪不语,安阳温玉终于还是把这个酝酿了很久的方法说了出来。
云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王爷,抚养马麟是我对师傅的承诺!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在哪里,马麟在哪里!”云舟冷冷地说道。
“王妃是本王的妻,当然要住在王府;至于马麟,本王会给他安置一个最稳妥的乳母喂养,就这么定了!”
安阳温玉见不得女子一味的强悍,这是在挑战他战神的底线!
他的女人,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安阳温玉此话一出,云舟但觉浑身血液逆流。
谁要做这个劳什子王妃!听王爷这口气,要扣下她,把马麟送人!
如此,与被人囚禁何异?
然而此刻尚且在寄人篱下,狠话谁都会说,但是,有用吗?!
云舟审时度势,强忍怒火,默不作声。
“王妃若对本王所找的乳母不放心,本王同意你继续使用那秦氏代为抚养孩子。”
安阳温玉见云舟脸色发白,眉宇间全是怨忿之色,他由不得心中冷意渐生——他让步了这么多,怎生没见到她为他的难处做过一点点思虑呢?他的无奈和对她的呵护,她从来就看不到吗?
又或者,她对他,竟从来不曾动过心?!
心念至此,他心中一阵绞痛,自五岁母后离开以后积郁于内的薄凉之感穿透全身!
“本王今晚就派人传那秦氏过来,领孩子!乳母所有花费,均由本王承担!”
安阳温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一片雪白,心中又气又恨,只想快快把那个孩子赶出王府!
“另外,本王今晚在这里过夜!今日圆房!”
云舟眼中,安阳温玉此刻已经方寸大乱,一味的要强使横刷存在感,无非是——小孩子求关注求关爱的小动作而已!
他的内心所想,她看得清楚;只是,他不懂,带马麟是她的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早于他对她的爱意。
即便或者她对他有过那么一过性的好感,也仅仅是男女之间荷尔蒙的吸引——他那样骁勇英俊魅惑众生!云舟以为。
云舟没谈过恋爱,尽管她从前在男人堆里工作,但是,那些男人也只当她是哥们。她一颗素心,从未被扰乱过。
现在,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云舟望而生畏——这孩子,尚未成熟。
云舟越沉默,安阳温玉越压抑。
终于,他在这令人绝望的气氛中,黯然离去。
云舟则默然上了二楼书房。她每日的打坐时间已到。
坐于蒲团之中,云舟气息紊乱,心神受到很大干扰——到底还是无法静心;那么,还是对他动了心么?
云舟摇摇头。
她复又起身,去翻书橱中的藏书——这段时间的安逸,她发力买回来很多书籍。
她的纤细指尖从书脊上滑过,最后停在了一本律法典籍之上。
翻阅之下,她唇角勾起;原来这个朝代,女子是可以离婚的!
笔墨纸砚就在那里,云舟再无犹豫,她凝神思考一会儿,下笔手书一纸——和离书。
一气呵成之后,却无了之前的意气,反倒生出几分落寞和隐隐的遗憾。
暗生情愫,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