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学
买完新学期所需要的用品之后，距离开学也没多久了。特休斯很快就带着行李箱登上了回到霍格沃茨的列车。
装着那条蛇的箱子被他和行李箱放在了一起，他坐在车厢里，本来准备拿本书出来消磨时间——但车子开启之后没过多一会儿，小埃弗里和卢修斯·马尔福都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坐着，原本坐着的人被人高马大的高尔和克拉布提起来，根本不敢说什么，就在他们俩的目光下迅速地离开了这个车厢。
随后，高尔和克拉布两个人也离开了车厢，并关上了前后的门。这节车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特休斯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两位学长，这是怎么了？”
“特休斯，从实招来。”小埃弗里笑得很阴险，“你怎么没说自己是个蛇佬腔？”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特休斯说，“更何况这也不算重要吧。”
“要是诺特和伯斯德知道你是个蛇佬腔，对你，他们绝不会是之前那种态度。”卢修斯指出，“蛇佬腔可不是什么常见的能力。”
“我们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一个蛇佬腔。而他的后人也有同样的能力…不过，我父亲说，目前为止，斯莱特林家族的传承已经差不多断绝了。目前直系后代的姓氏演变为‘冈特’，而那个家族……”
“最后的男性继承人莫芬·冈特于二十四年前因为一场事故不幸身亡。”特休斯下意识地补上了。
“知道的很清楚啊，特休斯……”卢修斯探身靠近，“按理说，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哎呀。”特休斯抬手隔在中间，“马尔福学长，我们是在聊天，请别靠得这么近……”
“卢修斯说得不错，可爱的特休斯啊。”小埃弗里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有什么秘密不能和学长分享一下吗？”
“那好吧，我知道是因为我是莫芬·冈特的儿子。”特休斯诚恳地说。
“我不信。”小埃弗里说，“你的年龄根本对不上，而且你又不姓冈特。”
“我母亲也是蛇佬腔，她的家族几代之前和冈特家族有过联姻。”特休斯换了一种说法。
“这听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小埃弗里点了点头。
特休斯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说实话他不信，这句有七成都是假话的反倒是信了。
卢修斯很直白地叹了口气，对着小埃弗里说：“你又犯病了？”
“我说马尔福老兄啊。”小埃弗里坐到了对面的位子上去，“我又怎么你了？”
“别理他。”卢修斯对特休斯说，“说起来……既然有这样的关系，说不定你可以去试着找找那个密室。”
“马尔福学长是说……”特休斯稍微回忆了一下，“在介绍霍格沃茨校史的那本书里提到过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
根据书里的描述，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城堡地牢的下方修建了一间密室，并在离开学校后将其封闭起来。
他在密室中放了一个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控制的怪物。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以开启密室放出怪物，并借此清除学校里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学生。
“这个倒是…”小埃弗里插了一句，“我听我父亲说过，他上学的时候，有段时间里，频频有学生被袭击，还有一个学生死了，据说就是因为密室开启了。”
“但在那之后和之前，都再没有听说有其他的人找到过那个密室。”卢修斯说，“要是你能找到的话……”
“但如果这么多年以来，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就说明这间密室隐藏得很好啊。”特休斯说，“既然这样，肯定是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去寻找，那也太累了…”
“累…”卢修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是呀。”特休斯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我们有什么必要非得清除那些学生吗？哪怕出身于麻瓜，哪怕实力没那么优秀，至少也是一个巫师呀。既然是巫师，就肯定有足够的价值可以利用……就连家养小精灵都有独特的用处呢？他们的幻影移形不受巫师的限制，这一点就足够引起重视了吧？”
他在叙述的时候下意识地一手虚握起来托着下巴：“能够利用的，就不是废品，既然不是废品，也就没有清除的必要…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啊。”卢修斯摇了摇头，“不能说不对，但并没有那么正确……”
“正确和价值一样，都是相对存在的。”特休斯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只是随便一说，马尔福学长这么严肃地思考，还真是让人压力倍增。”
“他就是爱较真，你别理他。”小埃弗里在旁边说，“我倒是感觉你说得有点道理…就是和一直以来的观念不太一样。”
“快要到学校了。”卢修斯主动岔开了话题，“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人。”
“照我看啊，是不一定咯。”小埃弗里说，“和咱们差不多大的都入学了吧？哦…对了，布莱克家最小的妹妹是今年入学，布莱克大姐还特意让我们看着点呢。”
“布莱克家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有三个女生。”卢修斯给特休斯解释，“他说的布莱克大姐是今年读六年级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布莱克家的人好像都被分到了斯莱特林。那个最小的妹妹叫安多米达·布莱克，是今年入学没错。”
“排第二的那个和你同级，”小埃弗里大大咧咧地说，“名字是纳西莎·布莱克。”
“我有印象。”特休斯想了想，“她的成绩也不错。”
小埃弗里等了半晌，卢修斯也没说话，过了会儿，小埃弗里终于忍不了这种诡异的沉默：“……没了？”
“哎？”特休斯茫然地转头过去，“还应该有什么？”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之类的吗？卢修斯就经常偷看她。”小埃弗里笑着说。
“你在说什么呢？”卢修斯越过特休斯，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埃弗里的领子。
特休斯往左看了看被揪住领子还是满脸得意的小埃弗里，又往右看了看脸色发红的卢修斯。
“那个，两位学长，列车已经停下了。”他轻轻地说。
最终卢修斯和小埃弗里还是没在列车上大打出手，显然这回是小埃弗里赢下一场。但因为刚才的揭底，直到下了车，特休斯还被小埃弗里给抓着，用来隔开旁边的卢修斯。
特休斯被迫跟着他俩走到搭乘马车的地方，又被迫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为了缓解狭窄空间里的紧张气氛，特休斯提了一句：“拉车的那个…是夜骐吧？”
“你看得到？”小埃弗里这么问了一句，“我就只看过图片，那东西得目睹其他人的死亡才能看到——对了，你父母……不好意思啊。”
“就是夜骐。”卢修斯嫌弃地看了小埃弗里一眼。
“没关系。”特休斯摆了摆手，“我没那么脆弱…不用太过在意。”
乘着马车到达礼堂之后，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到了这儿，小埃弗里已经不用担心卢修斯会揍他了——教授们都在前面的教工席坐着呢。而且卢修斯经常会关注分院的结果，挑选一些值得关注的对象并结交他们，这时候也不会去找小埃弗里的晦气。
特休斯对分院的结果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关注，在等候新生分院的时间里，他安排着自己的计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伏地魔应该会写信过来…上一年的时候，伏地魔就在信中说过，要他在今年按照他的要求学习关于黑魔法的知识。
抛开这部分，他自己的想法是试着成为一个阿尼马格斯。因为这件事必须用格外的耐心和谨慎，在他得知这种魔法之后，就想着越早开始越好。为此，他购买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并且在回到学校之前，偷偷拜托斯卡曼德先生去保护区收集一些无人接触之地的露水备用——现在那些露水正收在他的行李箱里，用一个小瓶子装着。
其他的…应该也没有什么了。特休斯想着，将目光投到了出在桌面的晚餐上。
“我都说了，没什么意思的。”小埃弗里打了个哈欠，“卢修斯，你就别想着每年都能捡到天才了……不是每个混血的巫师都能有特休斯这样的脑子。”
“唉。”卢修斯摇了摇头，“现在看不出，不代表没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斯莱特林的学习氛围谈不上好或者不好，因为同学们热衷的总是另有其事，而学习只是实现它的手段。
特休斯仍然保持着并不走心的学习状态，但他依靠着过人的天赋仍然能够将知识掌握。过了几天，他的猫头鹰在早饭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一封信。特休斯一边咬着涂满奶油的面包，一边把这封信从猫头鹰的脚上拿下来。
信的内容相当简洁，是伏地魔那种独特的颐指气使的语气——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要特休斯在学期内将他指定的书目全部看完并熟练掌握。
看名字也知道，几乎全都是黑魔法书。特休斯微微摇了摇头，将信件折起来收好了。
起初的一个月含着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让特休斯和其他人交流起来极为困难，他索性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安排去了图书馆，用来阅读伏地魔列出的书单。当月的满月日很幸运地是晴天，特休斯成功将自己的嘴巴解放了出来。
接下来就得等待一场雷雨了，雷雨天并不常见，所以每天日出日落念咒的过程可能要持续很久。好在特休斯并不是早起很困难的类型，而且日出时分起床，念完咒还能很自然地睡个回笼觉，完全不会影响第二天的精神。
在这期间，他又仔细地向小埃弗里询问了关于密室的问题：“那时候，学生受到袭击的事件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记得我父亲说是……”小埃弗里思索了一下，然后突地坐直起来，“那时候有个人抓到了袭击事件的罪魁祸首，在那之后，袭击事件就再也没发生过，而那个学生因此获得了对学校特殊贡献奖。”
“既然如此……”特休斯也想到了什么。
“奖品陈列室！”行动力很强的小埃弗里拽起他的胳膊，就往休息室外面走，“快快，过会儿我就要被抓去训练了。”
特休斯几乎是被他拽着到了那间奖品陈列室的。小埃弗里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伍的击球手，他们在每个周末的下午都要去魁地奇球场练习，现在的时间正好是午饭后，距离训练也没多久，所以他才这么着急。
“特殊贡献奖……特殊贡献奖……”小埃弗里一边念叨着一边迅速地看了起来。
特休斯喘了会气，让心跳平稳下来，之后和他一人一边地看了起来，这间奖品陈列室里摆放有许多水晶玻璃柜，里面展示着各种奖杯、盾牌、奖牌，造型各异、琳琅满目。但特休斯挑着“特殊贡献奖”的关键字眼去找，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在房间角落的一个柜子里看到了它。
只不过…这个获奖人是…
“汤姆·里德尔？”他的脸色有点古怪。
“你找到了？”小埃弗里闻声凑了过来，也看到了那个奖牌，“不错啊，特休斯…你怎么这副表情？听过这个名字？”
“啊…是的，我想，我很快就能解开密室的奥秘了。”特休斯说，“这种巧合可不多见。”
如果说当年解决密室事件的人是伏地魔，那特休斯觉得自己应该更愿意相信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伏地魔这种说法。
毕竟…伏地魔也是蛇佬腔。冈特家族的后代，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会拥有这种天赋——对方和莫芬·冈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从莫芬嘴里吐出的、不那么友好的问候也是用蛇佬腔所说的。
而冈特家族又恰好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分支后裔，一个继承了斯莱特林的血脉的蛇佬腔，没理由不符合“斯莱特林的后裔”的标准。
由此可得，只要措辞谨慎、诚恳地写信给伏地魔，他肯定有机会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的秘密。
不过，这件事并不急于一时……那份书单上的书他还没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