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玩的事
特休斯大摇大摆地带着小巴蒂回了宅邸,甚至连斗篷都没穿。悠闲潇洒得让坐在客厅里的食死徒们咬牙。
“中午好呀,我可怜的同僚们。”特休斯笑得很高兴,“这么久没有见到各位,我真是格外想念呀。”
“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卢克伍德阴着脸说,“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特休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着那边墙上挂着的绘有家徽的旗帜,“我回家还要给你说理由吗?”
那面墙被两面旗帜不均匀地分成了两半。
更大的是一面黑底的旗帜,上面是鲜红的黑魔标记。
小一些的那面旗帜则绘制着和斯莱特林的学院徽记差不多的、呈S形的墨绿色大蛇,不同之处在于,标记的底面是一面金色的、顶端刻着字母“G”的盾牌。
“哦……你两、三年都没回过的家。”穆尔塞伯说,“难为你能放着这么大的宅邸不住,而是将它奉献给黑魔王。”
“……你说,”特休斯摸了摸下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你说的这么乐于奉献,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伟大的伏地魔大人和我有一些亲缘,我们是共享这个家徽的人呢?”
“好笑。”卢克伍德说,“就你?”
“血缘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挑一个人就会有的。”特休斯说,“虽然我觉得哪怕能挑,我们那位大人也不会放着我这样的天才不管,反而去选你就是了。”
“特休斯。”小巴蒂在他身后拉了他一下,“我们不是来……”
“哎呀,这不是好久不见,我和他们打个招呼嘛。”特休斯转过身,“走吧,去见我们那位大人。”
他转身之后立刻收起了刚才的戏谑和玩笑的神情,沉静地走进了不知何时打开的、通往书房的门。而在他和小巴蒂进去之后,那扇门又缓缓地关合了。
在屋子里,特休斯向伏地魔躬身行礼:“尊敬的伏地魔大人,我相信我带回了足够分量的消息。”
“在听取你的汇报以前,我需要你对之前的事做出解释。”伏地魔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希望能由我亲自来折磨卡卡洛夫那个家伙。”特休斯坦然地看着他,“而且,只有这样,凤凰社才不会再怀疑我是不是在他身上设置了什么手段。”
他说着抽出了魔杖,轻轻地挥动了一下。
一个由水组成的旋涡出现,随着水波的流转,漩涡之中渐渐出现了景象。
“这是……”小巴蒂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上面所显示的,赫然是一个房间之中颓然地坐着的卡卡洛夫。
“其实这个是能听到声音的。”特休斯用魔杖戳了戳那个旋涡,“但是一个叛徒的叹气声确实没什么意思……总之,等到他们让他参与活动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凤凰社那些人在同情心泛滥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我早已将这个魔法放在了卡卡洛夫身上。”
伏地魔一手撑着脸,懒洋洋地看着这副近乎于静止不动的画面,脸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做得不错。”他的语气里终于多了几分兴趣,“能确定位置么。”
“可以。”说完以后,特休斯又补充了一句,“但要是那个位置被赤胆忠心咒或者其他的咒语保护着,所获得的位置会模糊一些——误差不会太大。”
“将这件事交给卢修斯去办。”伏地魔说,“他现在正和罗道夫斯一同负责搜寻凤凰社的消息。”
“我明白了。”特休斯说,“另一件事关系到您之前的命令……”
伏地魔轻轻抬起手,然后用目光示意小巴蒂先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特休斯继续说:“我巧合下得知,邓布利多对复活石有着超出常人的渴求。如果用它进行布局,您的担忧一定能被解决。”
“哦?复活石……”伏地魔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脖颈的位置,那儿有一条细细的项链,上面作为项坠悬挂着的正是镶嵌着复活石的家族戒指。
“是的。一切如此巧合。”特休斯说着,抬起手将那条项链从脖颈上解了下来,“邓布利多是个内心高洁的人,他虽然受到这件宝物的诱惑,但却从来没有起过拿走它的念头……想必这就是命运赐予的机会吧。”
伏地魔伸出手,那枚戒指就被他修长的手指捏在中间。他稍微举起手,对着烛光仔细地看了看上面代表着死亡圣器的纹章,然后又将这枚戒指放在了桌上。
“一个只能唤回残次品的低劣玩意。”伏地魔说,“被所谓的圣器名号吹捧了太久……邓布利多为什么会想要这件东西?”
“我听说邓布利多先生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母亲、弟弟、妹妹……”特休斯说,“然后因为一些缘故分崩离析。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可怜的妹妹,所以一直对此心怀愧疚。或许他想通过复活石重新见到妹妹的灵魂,与她对话,缓解心中的痛苦。”
“亲情啊……”伏地魔拉长了声音,“一个透着蠢味的词。”
“只要能够好好地利用这一点,想要越过邓布利多这一阻碍是轻而易举的。”特休斯说。
伏地魔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行了。”他说,“说说看,邓布利多是如何培养那个男孩的?”
“就像普通的学生那样。”特休斯说,“没什么特别的。或许邓布利多准备等他再长大一点,才会将一些威力巨大的魔咒教给他。”
“威力再巨大的魔法经由一个小子的手发射出来,都造不成任何威胁。”
“那么,或许他们有其他的底牌,就像那个害得我们没法在假期里提前收拾掉那个救世主的魔咒一样。”特休斯说,“依靠一个人的牺牲就将我们拦住这么久,正派人物所谓的爱的力量还真是不讲道理。”
伏地魔的目光下移,看着他自己面前的书页。片刻之后,他轻轻地开口:“既然如此,就想办法摧毁那个小子的内心。这件事你更明白该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毫不留情地推倒一切。”特休斯笑得很开心,“这是我最擅长的了。”
从书房里走出来以后,特休斯表现得十分愉快。不仅是伏地魔同意了他前面的计划,更重要的是,他又可以到霍格沃茨去和救世主玩那些小孩子的游戏,而不必参与到食死徒的活动里。
比起参与食死徒的活动,想方设法地带着那些蠢货一起完成任务,他现在觉得在霍格沃茨面对那些学生都是天大的好事了。
他可真怀念那些年只需要在神秘事务司工作的日子。
特休斯带着小巴蒂和来时一样悠闲地离开了宅邸。
“你接下去的准备呢?”小巴蒂问。
“先去一趟马尔福家的庄园吧。”特休斯说,“把这个能够监视叛徒的小把戏交给他们……对了。”
他转过头看向小巴蒂:“上次给你的那些毒药的效果怎么样?”
“很不错。”小巴蒂说,“效用和你最初使用的那种几乎没有区别。”
“这真是个好消息。”特休斯说,“因为最初的那个版本所用到的主材料我一直没来得及再去弄一些……而且那个杀伤力也太大了,中毒的人一下子就会死掉,完全没什么乐趣。这次的则是只要一直没有被砸碎,里面的人的身体也不会被损害,能够好好地体验被活埋的感觉的类型……说起来,你是把它用在谁身上了?不会是克劳奇先生吧。”
“是啊。”小巴蒂无所谓地说,“制作复方汤剂需要那个人还活着,为了之后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我对他用了那个毒药。”
“这还真是……”特休斯低低地笑了起来,“让自己的父亲被活埋在家里,你好残忍啊。”
“研制出这种毒药的你才是最残忍的吧。”小巴蒂冲他皱了下鼻子。
“嗯,嗯。”特休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是一个特别残忍的坏人,你小心一点。”
他们一起去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刚刚走进客厅就看见卢修斯正和罗道夫斯说着什么。两个人都冷着脸,丝毫不像是正在和睦共处的样子。
“两位在聊什么呢?”特休斯很不客气地走了过去,“我正有事要找你们呢。”
“我正在告诉他别随便在我的房子外面显形。”卢修斯说,“我还不想在自己的家里接待傲罗。”
“你以为我想来这里?”罗道夫斯说,“要不是你对那个老傲罗的审讯一直没有结果——”
“哎,我已经有别的办法让你们能找去凤凰社的驻地了。”特休斯说,“要不要听听?”
听到这里,卢修斯和罗道夫斯一齐将目光转向他。
“我给卡卡洛夫送了件小礼物。”特休斯眨了眨眼,“那件礼物上附着了一个小小的魔咒……只要用上对应的咒语,就能将卡卡洛夫那边的情况转达给我们。”
说着,他抽出魔杖,再次施展了那个咒语。水流构成的漩涡之中,一副清晰的画面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种地方……”卡卡洛夫抱怨的声音传来,“施了那么多防护咒语,除了环境好一点之外,根本就是牢房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西里斯·布莱克冷漠的声音传来,“你要清楚,如果不是我和雷古勒斯,你现在已经被拖进食死徒的基地折磨了。”
卡卡洛夫打了个冷颤。
“差不多就是这样。”特休斯挥了挥手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用这个还能确定到位置,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一开始就把卡卡洛夫放在他们的总部…所以我建议两位再等一段时间,到时候听听邓布利多亲自去见卡卡洛夫时说了什么。”
“说起来。”卢修斯将目光移到特休斯的脸上,“审问这方面,最初也是你在负责吧?”
“嗯哼。”特休斯点了点头,“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一个人。卢修斯学长这是要请求我的帮助吗?”
“阿拉斯托·穆迪就被关在这儿。”小巴蒂在这个时候为他解释说,“我们本来想从他的嘴里撬出凤凰社的驻地在哪儿。但是自从主人亲自审问过他一回,让我得知他平常是如何行动的之后,他就再也没对我们开过口。”
“哦……或许是我们那位大人使用的办法太激烈了。审讯这种事和做出成就是差不多的……被折磨的那个人只会记住最痛苦的一回。”特休斯说,“基于这个道理,再用任何痛苦刺激他,他都会显得十分麻木,这是正常的情况。”
“不过,要是凤凰社的驻地设置了赤胆忠心咒,而他不是保密人的话,我们再用什么法子都是白费功夫啊。”他说着摸了摸下巴,“不然把他放了吧,关在这儿的风险也不小呢。”
“……别开这种玩笑。”卢修斯轻轻呼出一口气。
“没用的俘虏当然是杀掉。”罗道夫斯冷漠地说,“放回去让他给凤凰社通风报信吗?”
“哎,别这么残忍嘛。”特休斯思索了一下,“可以等摸清楚凤凰社的位置之后,用他把里面那些人引出来……就是养他这么久怪麻烦的。”
“反正没放在你家。”卢修斯面无表情地说。
“因为我家没有设置地牢这种东西嘛。”特休斯耸了耸肩,“不然我让卡尔来这边帮忙吧,这个主意怎么样?”
“嗯。”卢修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交给我们,你要去做什么?”罗道夫斯又问他。
“去霍格沃茨教书。”特休斯说,“你要代劳吗?”
“算了吧,没有人想用你这张脸。”罗道夫斯说。
“你这话真是让人伤心,有损我们身为同僚的感情。”特休斯说,“幸好我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和你计较。”
“这之后就不用拷打那个老傲罗了吧。”卢修斯把话题转了回来。
“我觉得是,只要维持他能活着就行。”特休斯轻快地说,“一个人想活下去是十分轻易的……总之,别让他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要是他想寻死可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