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张荀之死
与此同时,警局里。
李寰羽正端坐在审讯室的“忏悔椅”上,也许考虑到她还是未成年,因此她面前的扶手并没有放下来。
“李寰羽同学,我姓吴,一会儿请你配合一下我们做个笔录,你不用紧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吴伟在李寰羽对面落座,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小女生,他打心底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按理来说一个从来没被公安机关处理过的人,第一次来到这个审讯室整个人应该都是很紧张的,可这个女生自从被带到这里来之后就一直表现得异常冷静。
怪得嘞,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他皱着眉暗暗的想着。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李寰羽,14岁,柏树街381号。”
“你昨天下午放学后都做了什么?”
李寰羽皱了皱眉,他们问这个干嘛?难道是昨天与她接触过的人出了什么事!
首先排除数学老师,她今天早上还看到他在拿着试卷袋到处蹿,也排除姐姐,那就只剩下三个人张荀、付瑶和田贵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警官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因此李寰羽也不敢多迟疑。
“昨天放学后,因为之前数学老师说过要讲数学竞赛的事情,所以我就去了老教学楼301教室,遇到了张荀,培训完后,我去了新教学楼的自习室,给我同桌讲题,之后我们就一起走了。”
李寰羽平淡地说道。
只见吴警官和旁边的做记录的女警交换了个眼神后,继续开口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301教室?”
李寰羽心里基本有底了,极大可能是张荀出事了,而且还是不太好的事。
“抱歉,我没在意时间,大概是七点半到八点之间,但是我走的时候,夕阳还在。”
“你和张荀之前认识吗?”吴警官继续问。
“他说我们初二的时候在知晓杯数学竞赛见过面。”
“什么叫他说?”女警皱着眉问道。
“我去参加过这场比赛,但我对他并没有任何印象,所以对于我来说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
“好的,培训结束后,你们两个都做了什么事?”
“我们都在收拾书包,只是我收拾的快一点,而且因为我和人有约,所以就先走了。”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什么与平常不一样的情况。”
李寰羽摇了摇头说道:“我走的时候只和张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了,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出来吧。”
吴警官将面前的笔记本合起来,对李寰羽礼貌地笑了笑说道。
李寰羽站起身,跟着吴警官走了出去。
“我可以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走廊里,跟在吴警官身后的李寰羽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吴警官愣了愣,停在原地,转过身低着头看着李寰羽。
“张荀死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李寰羽的脸,试图从她的一些微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但李寰羽也只是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的。”
“他昨天晚上从楼上掉下来,早上才被清洁工发现。”吴警官继续说着。
可李寰羽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漠然且机械地点了点头,问道。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怀疑我杀了他吗?”
吴伟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十四岁的女生会突然这样问。
他咽了咽口水,干笑着说道:“不是的,李同学,我们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你不要多想,额......你先来这个房间坐一下吧,我去给你倒点水。”
吴伟急忙把话题扯出来,拉着李寰羽的胳膊走进一个空着的谈话室。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办公室。”
“好的,谢谢你。”李寰羽抬起头说道。
吴伟关上门后,房间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李寰羽将书包取下来,放在桌面上。
张荀从楼上摔下来了。怎么摔下来的?是意外还是人为。她在心里嘀咕。
老教学楼里附近的道路上没有监控,在没有新的线索或者怀疑对象出现之前,嫌疑最大的就只有她一个。
而且李寰羽也知道自己完全有可能单杀张荀,只要借助一个小谎言以及一点推力,他马上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皱着眉叹了口气,伏在桌子上。
李寰羽:这一天天都是些什么事啊!
而在办公室里面吴伟也有些头疼,这桩案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简单的意外。
他坐在位置上,翻开案卷,一点点梳理着现有的线索。
首先这个老教学楼已经废弃很久了,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其次张荀的死因,经鉴定,他是从六楼栏杆处摔下来,失血过多而亡,随后的实地勘察也证实了这个结论。
可吴伟想不明白,为什么张荀好端端的放了学不回家,要跑去六楼呢?
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从他心底涌出,菱城一中教学楼坠楼事件,这不是几年前就有的一桩案子吗?
虽然他当时没有参与那起案件的调查,但他依稀记得师父提到过那个案子里的死者也是从这栋楼的六楼摔下来的。
他急忙跑去档案室,翻出当年的案卷。经他对比,这两个死者的死因差不多,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当他翻开下一页时,一份对死者朋友的笔录吸引了他的注意。
问:“你知道死者为什么要去一中教学楼的六楼吗?”
答:“知道,她当时说要去见男朋友。”
问:“你认识她男朋友吗?”
答:“不认识,只知道是一中混社会的。”
这个“男朋友”可是个关键人物啊!
但就在吴伟想找有关死者男朋友的信息时,却一无所获,那个明明很重要的人在这份案卷上却显得无足轻重,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出现。
怎么会这样?太奇怪了。他低声嘟哝着。
这些案子都太奇怪了,怎么连关键证据都找不到呢?
他苦闷地挠了挠脑袋,灰溜溜地走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