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云
庆长云忍受不住大脑中强烈的眩晕感,瘫坐在地,右手扶额,,脑海里只有一件事,睡觉!他的大脑今天已经超负荷使用了,需要赶紧休息,庆长云强撑着四肢无力的身体靠近床边,刚躺上去,连被子都没有力气给自己盖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绿色不是正常情绪?这个白色意味着什么,明明深红色的恐惧已经消散了,按道理来说,应该和情绪稳定下来的阿通是一样的颜色啊。
还有那个家丁怕的是什么,谢怀香?不可能啊,《如见江南行酒录》里记载的是奉安若干年间的人文记事,里头有对谢怀香的描述是“一曲含香秋水暖”,还说百姓对她的评价是国民级别的女子,温柔贤惠,经商家庭双成功,不逊于男子。
难道说怕的是方献青?但一个一袖清风的国务司老贪,对商人来说才是如临大敌,一个家丁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是方权?这家伙表里不一……
咚咚咚——咚——咚!!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庆长云思考中的大脑。
“谁啊?”
“我!方雅。”
方雅?这家伙大晚上的来干嘛?
方雅推门而入,清冷的月光透过方雅身上的纱裙,推门而入带来的微风让衣衫轻轻摆动,少女纤细匀称的身材一览无余,比例恰到好处的双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门的打开进来的不只是方雅,还有一股好闻的处子幽香。
“我,我看你今天那么虚,就…就叫厨房给你炖了个补气血的汤,你…你别误会!我就是来给你赔罪的,对你冷嘲热讽什么的。”方雅脸上挂着红晕,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咕————
刚想起身拒绝,肚子却先发了话,刚刚反复凝神使用念元,大脑高速运转,冷静下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饥肠辘辘,庆长云倒也不怕方雅下毒,毕竟在自己时隔七年身体刚刚好转的节骨眼上,就算方雅在大厅里头是装出来的,现在想要伺机暗杀,那太容易被怀疑了,她到不至于如此愚蠢,现在嘛,不看白不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方雅坐到了庆长云的床头,等庆长云半身坐起,方雅便用调羹一勺一勺把汤送进他的嘴里,偌大的房间,只听得见虫鸣和调羹与汤碗的碰撞声,以及庆长云不知是太过于饥饿还是少女穿着太过于清凉而急促的吞咽声。
随着最后一滴汤汁下肚,碗里的炖得一抿就烂,只得用调羹借风托起的黑猪肉也被一扫而空,庆长云赶忙用手擦了擦嘴,不给方雅用她不只藏在身上何处的手帕来替他擦拭的机会。
我庆长云是谁!绝不向这个恶毒的女人低头!虽然汤很好喝,肉很大块,皮肤很白,味道很香,停停停!庆长云啊庆长云,你这样对得起木头小姐吗!
庆长云短暂地出轨了。
“好了好了,多谢你的好意了,我知道你这人就是别扭,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重新认识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说完,庆长云便躺在床上,身子背过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庆长云疑惑着女人为什么还不走,刚想回头看一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然后一个滚烫的躯体就贴了上来,庆长云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来这招?
,后脖颈处传来一阵一阵清香的吐息,一只大腿直接伸进庆长云双腿之中,明目张胆的告诉庆长云自己的皮肤之细嫩,吹弹可破。
不愧是精武观想之人,身上不同于《山下百花集》里说女子的身体柔若无骨,却因为长年练武的缘故,这妮子身上结实匀称的肌肉带来的是惊人的弹性!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庆长云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不行!绝不能把持不住,若是其他女子这般我早就收入囊中了,但这方家长女,傻子都知道不能碰,小长云啊小长云,爸爸对不起你!
庆长云一脸悲愤决绝的再次强行凝神,先前让他痛不欲生的眩晕感此时就像救星一般,让庆长云快速昏了过去,留下身后一脸疑惑,开始对自己的身材产生怀疑的方雅。
清晨——
庆长云一睁眼,脑海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但枕头上残留的淡淡清香证明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自己的错觉,然后庆长云连忙起身掀开被子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是否完整,然后想到了什么,停下检查的动作,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刚恢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性还能强暴一个到立止境数年的女性?方雅不会蠢到这样子来陷害我,难道说是我多虑了?方雅真的对我感到羞愧难当?
庆长云吐出一口浊气,挠了挠头,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打算先去吃个早餐,放下杂乱的念头。
庆长云来到衣柜面前,拿出里面一套叠好的暗蓝色流云纹样式的长袍,梳理了一下自己一觉醒来杂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头这个精神许多的脸庞,不大不小的死鱼眼里是黄褐色的眼瞳,略粗的平眉配在一起还有那么几分好看,多年锻炼让脸庞上没有多余的肥肉,不高不低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总体上是个不算特别帅,但看久了还挺顺眼的脸蛋。
洗漱完,庆长云走向内厅用餐,这条路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走,一路上的景色对他来说都是新鲜事物,也是头一回近距离感受到方家的庞然大物,方献青是那国务司的长司,而他的哥哥方献羊则是典狱司长司,这两人一明一暗,让那些对方家觊觎已久的人难以下手。
餐桌上,谢怀香早早地坐在主位上品茗,方献青站在她身后谄媚的说着什么,方权和家丁们有说有笑,方雅则是低着头不好意思和庆长云有一丝视线接触,等庆长云入座,大家才纷纷开始动筷,方权倒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调节氛围的好手,知道庆长云多年以来都没和大家有什么接触,自然话题也参与不上,把谈话的内容把控在一个就算路过的陌生人也能说上几嘴的范围,让庆长云能少一些不自在。
庆长云一边安静用餐一边细细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不对劲!说不出是什么,但是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当务之急是先搞明白白色的辉光代表着什么,是的,在到达内厅的路上,庆长云一直在凝神去看每一个家丁,直到落座之后开始动筷,发现除了在洗衣服的阿通,还有方家四人都是绿色之外,其他人毫无例外,
全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