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地脉一族
此人就是庆长云,离开奉安之后的一年,身上的稚气褪去了大半,庆长云最开始只是向着远离奉安朝着南方走,在路上听见无尘仙人渊这个地方,藏着不少高手,便寻着路出发,来到了寻常道,过了寻常道再过一片墓地,便算是真正出了奉安。
客栈大堂里的人面面相觑,楼上的人则是继续看着好戏,他们不怕,二楼以及往上的客人也都非等闲之辈,门口处,一个慌乱的身影出现,是来找孙全贵的那商人,可商人一眼就瞟到了庆长云的身影,突然脸色大变,惊慌后退撞到一桌客人,嘴巴猛烈颤抖胸口上下起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庆长云没有理会,自然地伸手接过小二端来的牛肉,三两下囫囵吞下,随意用袖口一抹,便扬长而去。
而这时商人才顺过气来,说了一句让大堂人后怕的话:“那手撕了血魔虎的妖怪!”
——
晚上,寻常道的最后一小段,庆长云站在这望过去,一大片一大片的墓碑凌乱地插在地面上,好像无人问津,又好像热热闹闹,再过去,是一片森林,幽寂幽寂,庆长云确认了一下方向之后便迈开脚步。
“这片墓地好像是叫做众人堂吧,嚯,江湖上的叫法真有意思,死人堆起了这么个生气的名字。”
庆长云自言自语,眼睛扫过一个个墓碑,诧异地发现,大部分墓碑都干干净净,没有啥杂草和蜘蛛网,甚至好几个墓碑前都有几根燃着的香,燃着香的几个,周围都有被整理过,有些碑上的文字被风蚀得快要看不出刻的是谁的名字了,上面便有了新的刻痕,好像有谁特意来翻新过,虽然打破了碑面的整洁,可当看到不止一个墓碑被翻新过后,庆长云也明白了是什么一回事,喃喃道:
“这便是江湖么。”
太阴高悬,清冷的光辉照在墓碑上,却不显得渗人,可能是因为叫众人堂吧,也可能是那些死去的江湖人的义气吧,那游离的鬼魂倒也客气几分,没干什么偷摸吓唬人的事情。
庆长云索性迈大了步伐,快步向森林里走去,刚进去没多久,轻肠晕就后悔没在那客栈里歇脚,原本想着找一颗树随便应付一晚,可这树林里怎的就一股子湿气,和前面众人堂截然不同,这里倒更像是埋葬人的好地方,兜里的通钱也不多了,真不该省啊,也得怪自己非要装高人爽那么一下,现在庆长云是捶胸顿足,主要是也拉不下脸回头,高手都是只留下背影的,江湖的规矩懂,这装高手的规矩也得懂。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看看有没有下一处客栈或者是合适歇脚的地,庆长云闷闷地踢开一块石子继续出发,毫无高人风范,在庆长云走了有一会之后,一个身影从一颗树后边探出头来,悄悄跟上。
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移动,突然,庆长云略微加快了脚步,后面那个身影并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庆长云身体的状态突然紧了那么一丝,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下一秒庆长云就在一颗大树前面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里。
咦?
后面的身影急忙跟上,也拐了一个弯,发现没有跟丢之后也加快了脚步,从一开始的快走改为垫步飞跃,可尽管动作幅度变大了许多,却一点声都没出。
在拐了几次之后,那个身影发现自己彻底跟丢了,停下脚步十分疑惑道:
“不可能啊,按道理说应该没有能够察觉的手段的,难道...”
庆长云:“难道?”
“哇!!”
小小的身影一惊,因为刚刚跟丢的庆长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胡不山身旁的小妮子。”
“你才小妮子!你吓到我了!”
“在这阴森森的地方跟踪我,你才吓人好吧!”
庆长云惊讶于跟踪的人居然是个女孩,那女孩也惊讶,刚刚一派高人作风沉默寡言的庆长云此刻就像个小孩一般反问自己。
“你这前后反差有点大啊,高人先生,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地脉之人应该没有啥念观想能力吧,那孙狗又说你没用气机便撕了血魔虎,你真是妖怪化人不成?”
“咳咳!我是高.......不对,请忘了这回事,你只要觉得我帅就行了,然后,啥是地脉之人?而且你不怕我反手也把你撕了?”
“真打起来谁撕谁还不一定呢,你先回答我,怎么发现的我。”
庆长云沉默,盯着女孩子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现在看来好像是你对我的好奇心更重一些,而庆长云为何能发现女孩的跟踪,这全得意于他在离开奉安主城不久后,发现自己意外地还保留着对“意”的感知能力,要问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一个无神论者权当是自己运气好,可能是那国师疏忽了,没抽干净他的念元吧,得,白捡一个底牌,到这,庆长云的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弧度说道:
“你说呢?”
女孩子突然不自信了,左手叉着腰,右手托着下巴,将信将疑地说:
“我发出声音啦?不对,我可是开了通阴的状态,难不成单纯是我跟踪技术太差啦?算了算了想不明白,费脑子的事情不想干!好啦,初次见面!”
庆长云又惊讶于女孩的没心没肺,不过庆长云也没啥脑子,转头也回了一句:
“初次见面,我叫庆长云。”
“我,白禾,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地脉一族?果然是被叫做被遗忘的一脉,真是难得。”
庆长云还是不知道白禾在讲什么,困惑地眯起眼睛,挠了挠头说:
“真不知道你在说啥。”
“扶桑田”白禾正声道。
“地脉一族古武式中,蓄气发力的招式,架势轻柔但势如千钧,称为无意扶桑田。”
这下,庆长云也正经了起来,因为他这一招在庆于野教给他的招式里,描述和白禾所说的一模一样,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