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斗法
他在明,对方在暗,而且他还要在越庆城里生活,若是不能趁这次机会找出对方,那么他将永无宁日,除非他离开越庆城,远走他方,隐姓埋名,不过在这个乱世将近的时代,没有哪里是安全的,没有实力,在哪里都是蝼蚁。
拿起几片人参片嚼碎咽下,又取出几片含在舌下,然后将剩下的人参片全部泡在碗里,做好了准备后奚里才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屏息宁神,等心神彻底平静下来后,奚里缓缓催动心法,炼化体内的精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奚里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上皮肤也逐渐失去血色,而且随着精血被炼化得越来越多,奚里的脸色也苍白得犹如一个死人。
这时奚里将嘴里的人参片嚼碎咽下,随着人参片的药力发挥,奚里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但是很快又苍白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后,奚里身上的法力气息突然暴涨了一大截,而奚里也连忙停了下来,拿起一旁人参水连忙大口灌下,随着百年人参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奚里能够感觉到身体里,一股微不可查的暖流自腹部升起,然后进入了全身经脉,随着身体吸收这些暖流,奚里能够感觉到,身体上的虚弱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亏大发了!
感应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奚里微微叹了口气,损伤太严重了,大量精血的损失让五脏六腑都出现了虚弱的情况,这次距离上次突破不过才两个月不到,虽然有百年人参补助,但是身体只恢复了一小半,现在强行突破,无疑是竭泽而渔,这已经伤到元气根基了,恐怕调养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调养好的了,单单这一次突破,他至少要折寿三年。
不过感应到体内澎湃的法力,奚里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虽然代价不小,但如果可以解决那隐藏的祸患,那也是值得的。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后,奚里又检查了一番兵器,随后来到法坛上将碗端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法坛的行头,打成包裹背在身上,然后才来到大门口。
左边?
看着碗中纸片人的头指向左边,探头左右看了一下,见巡逻的士卒已经不在了,奚里才走了出去,虽然他不怕那些巡逻的士卒,作为衙门的刽子手,就是见到了,对方也不会为难他,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顺着碗中众多魂魄的指引,奚里来到了一座宅子外,看了一下宅子后,奚里并没有进去,而是来到宅子对面的一座宅子,因为对面宅子里有一颗果树。
左右看了一下后,奚里一个翻身便上了围墙,虽然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但好歹已经修出了内力,在武道方面也算是入门了,有内力撑着,行动还不至于受到影响。
利索地爬上树后,对面的情况尽入眼帘,对面的院子里,一座法坛摆放在正中间,还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奚里也很熟悉,正是之前被他敲诈了一番的云岭商会掌柜贺奎,以及跟着贺奎的阴鸷男子。
只是此时两人的举动却让奚里有点看不懂,他明明已经在这里了,对方却还在作法,这是作了个寂寞?
看着对方的法坛,奚里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将背后的包裹打开,拿出坛布挂在两根树枝之间,对方有法坛,若是不布置法坛,待会开打,他就处于劣势了。
坛布挂好之后,奚里又从包裹中取出了几条法幡和法索挂好,然后是香坛、法印、法铃等都找了树杈间放好,点燃了香烛。
做完了这一切后,奚里将瓷碗的纸片人和水倒掉,又拿出一个竹筒,将竹筒中的水倒入碗中,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美人醉,然后将所有美人醉倒进了碗中,美人醉入水即化,做好了准备后,奚里口中念动法决,双手结起法印。
“疾!”
奚里朝着瓷碗一指,下一刻,瓷碗中的水如同有人正在喝一般,缓缓消失,直到碗中的水彻底消失,奚里才缓缓松开了手。
这法咒还真耗法力啊!
感应了一下体内的法力,奚里神色微凛,这春风送雨咒他还是第一次使用,结果耗费了他足足三成的法力,若是没突破之前,他全部的法力都不足以施展这门法术。
另一边,贺奎静静看着钱堪作法,今天晚上除了杀奚里时失了手,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杀了四人,再加上其他人所杀的,估计明天城里要乱套了。
这时候,贺奎突然感觉脸上微凉,抬头一看,一丝丝雨水从天落下,于是开口说道:“法师,下雨了,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下雨了?
闻言,钱堪抬头一看,一丝雨水正好落在他的嘴唇上,于是摆了摆手道:“那就先休息吧,反正也足够了。”
只是下一刻,钱堪突然感觉头一晕,整个人都有点无力,差点瘫坐在地上,不仅仅是钱堪,一旁的贺奎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我又中法术了!
感受到身体上那熟悉的感觉,贺奎脸色大变,急忙道:“法师,是那个奚里的法术!”
“我知道。”
钱堪强撑着精神,口中念动法决,同时将法坛上一小叠小纸人抛起,然后手一指,所有小纸人飘向四方。
下一刻,一部分小纸人朝着奚里藏身的果树飘去。
见状,钱堪一咬舌头,一口舌尖血喷在一旁的一具常人大小的纸人身上,口中敕道:“杀!”
随着钱堪的敕令,纸人瞬间活了过来,手中提着纸刀朝奚里所在的位置杀去。
看到扑来的众多小纸人,奚里口中念动法决,然后手一指,两道火龙自香烛中喷出,然后点燃了所有小纸人。
只是下一刻,那具常人大小的纸人也已经杀到了果树下,只见纸人一个轻巧的跃起,便杀到奚里的法坛前。
纸刀一劈,奚里的坛布直接被切成了两半。
看到纸人锋利的纸刀,奚里连忙一跃,跳下了果树,在树上没有躲避的空间,他可躲不过那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