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服悍匪,一模一样的玉佩
谢昭砚自从救了冯将军,灵魂越来越轻,再不能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想穿墙入水或是躺在云朵上,她感受到了一丝乏力。
今日缓过劲,跟着十七带领的第二批将士们到达刘家村,眼观了事情的前前后后,越发向往和留恋人世间。
她头一次听越王说这么多话。
清朗的声音说道:“妄想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不择手段以卵击石斗个头破血流,你早就应该知道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急流勇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说不出来的话藏在心底好几年,竟被一个敌对的人戳破心事,曾经战斗在沙场的硬汉,肩膀一瞬垮了下来。
越王看到时机成熟,一个手势,从他身后推出来了十几个被麻绳绑着的人,嘴里塞着布,挣扎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王建军定睛一看,是放哨的兄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声音也跟着垮下来:“越王好手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希望您能放过我的兄弟们,他们是无辜的。”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带着你的兄弟及家眷们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出现在古羌边境与我南越的地界;至于这第二条路么.....带着你的兄弟上战场,战死沙场或搏个前程。”
越王话音刚落,悍匪们齐齐抬起头,眼睛也跟着亮了。
王建军握紧拳头,内心挣扎,若归顺了越王,就等于背叛了古羌,那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可这么多兄弟,拖家带口要吃饭,又能走去哪里。
二当家三当家围在一起小声嘀咕着,都觉得跟了越王总比当个没着没落的土匪强,可大当家迟迟不发言,又生怕越王反悔。
三当家鼓起勇气上前直接问道:“大当家,小顺小宝他们还都是孩子,还有老媪老翁们,不能再跟着我们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是啊,大当家的,三当家说的对。”
“大当家的,其实跟着越王没什么不好的,据说他这人很护着自己人的。”
“求大当家的应下吧,我们再不想当土匪了。”
兄弟们带着乞求的口吻,一个个渴望的眼神,这些年带着兄弟们过够了抢夺的日子,怎能不怀念从前的快意沙场。
再也绷不住,干脆利索问坐在马上的人:“越王,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诓骗我等?”
“君子一诺千金!你们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但我也有一点要求...”赵昀赫说完这句后就等着对方接话。
不等头领王建军回答,二当家抢先问道:“是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明朗轻快的声音说道:“这个要求就是:本殿要你们像以前一样,爱护南越的百姓,你们,可敢应?”
不知人群里是谁激动的喊道:“我应!”
“我应,我也能......”此起彼伏响亮的声音划破天际。
王建军和几个当家的赶紧给楚堇一几名小将松绑,同时谭副将他们也搭起几个简易帐篷,熬了些粳米粥,给这几人一一喂下。
也深知自己有错在先,在人家地盘抢夺个不成样子,为了泄愤更是把刘家村的村民赶了出去,还把房屋一把火点了个干净。
这几个村庄的村民估计恨他们恨得牙痒,还折了对方几十名将士,就算进了军营也不服众,这些人曾经都上过战场,军人血性还在,很自觉的站好队等着接受处罚。
越王看着楚堇一几人喝下粥没有大碍,才走到队伍跟前,寒着脸,冷眼扫过这一百多人。
“清点抢来的财物,悉数归还给百姓们并赔礼道歉,剩余的由王府补给;还有,损坏的都要及时帮着村民修补。”
说完停顿了一下,寒光刺向站在首位的王建军,冷冷说道:“我将带来的这几百人悉数交予你,三日内,刘家村的房舍必须盖起来。”
王建军绷直身体回答:“是!”
“扩建这几个村庄,你们的家眷就安置在此。只给你们七日,回到新州军营,找冯将军。王建军等当家的自去领80军棍,其余诸位50军棍杖刑,你们服不服?”
一百多人高举右手,异口同声回答道:“服,服,服!”
赵昀赫内心有些满意,虽然这帮人带着一身悍然的匪气,可军人的纪律刻在骨子里,还算有救。
而王建军一众人对越王心服口服,都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和谭副将留下的人主动打招呼,商议天一亮,就开始动工盖房。
一想到妇孺老少们终于有了归宿和安定的生活,卸去了一连多天的提心吊胆,一扫疲惫,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棘手的事解决了,越王收获了几员猛将,这次归顺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为南越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
越王忽然想起什么,嘱咐一旁的十七道:“让县令以最快的速度调集粮食过来,至少要保障刘家村和安置进来的人到秋收。”
十七得令迎着晨光消失在人群中。
十一也没闲着,连夜找来两辆马车,几个小将士陆陆续续转醒,只有楚堇一还在昏迷中。
天将亮,相互辞别,马车往新州军营方向驶去。
赵昀赫半揽着千户长楚堇一,他一张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发髻有些凌乱,瘦削的肩膀显得人有点柔弱。
马车行进在崎岖的土路上,摇摇晃晃,赵昀赫没有合眼一,以防人磕着碰着。
突然,“哐”的一声,车厢里的两人被弹起来。
十一忙解释:“主子,车轮硌在了一块石头上,您没事吧?”
赵昀赫长臂撩起帘子,轻声说道:“嗯,慢一些,尽量往平整的地方走。”
谢昭砚完全听不清主仆二人在说什么,她死死盯着靠在赵昀赫怀里的年轻人,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下一刻抚上右腕,指甲大小的玉佩触感还在,却不像之前那样闪烁着莹润的光芒,几乎和一团雾气的手腕融为一体。
不由得慌了神,逃离马车,不知所措。
谢昭砚若再多待片刻,就会发现赵昀赫身上稍大一些的玉佩正散发着悠悠的光芒,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它的能量。
同时,楚堇一的右手腕正挨着赵昀赫的玉佩,衬的她右手手腕桃红色的胎记越发鲜艳。
玉佩的灼热气息,受到指引似的,正慢慢涌入那枚胎记里,昏迷的楚堇一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睡得愈发深沉。
若仔细看,楚堇一的胎记竟和他二人玉佩的形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