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是我的错,你是个好孩子。
赵昀赫连夜赶路,到了新州军营,第一时间在待过的大帐内找寻了个遍,都未感应到那个叫昭昭的小女孩的任何气息。
顺着之前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小声的询问,也依然没有她的任何踪迹。
冯将军操练完新兵,准备凉快凉快,就看到越王殿下在溪水的草丛里自言自语,以为看花了眼,殿下怎么会在新州。
转了一圈,确定就在自己的军营了,前面自顾自说的人是越王殿下无疑,上前行礼问道:“殿下,您何时来的军营,在和谁说话?”
“不用管我,你忙你的,离这里远一些,小心把她吓跑了。”
冯将军挠了挠头,还是听令行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赵昀赫找了整整一日,甚至到了他们当初去过的刘家村,也没有任何感应。
一连多日的疲惫,在回到新州军营时,全部释放。
那个叫昭昭的孩子,终究没有找到,一时之间的愧疚,遗憾涌上心头,折磨的赵昀赫久久不能入睡。
迷迷糊糊间,一声叹息:“终究,是我食言了。”
——
赵昀赫回到苍梧,人整个瘦了一大圈,府邸的嬷嬷心疼的不得了,成天换着花样的给她家越王殿下做好吃的。
这天,十一带着一位老者进了越王府。
原来,他就是闻名天下的道士,戌灵子。
越王府,书房,一灯烛火,一案棋局,僵持不下。
赵昀赫将最后一颗棋子定在棋盘上,胜负已然分晓,戌灵子抚着手掌哈哈大笑道:\\\痛快,许久不曾这样痛快了!“
“子夷,你叫老道来,不光是下棋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昀赫将心中藏了许久的秘密告诉了戌灵子,然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想帮她,让她好好活着,所以,我想到了您。”
“嗯...还记得老道给你的随身玉佩吗?”赵昀赫不明就里,戌灵子为何问这个,还是点了点头,接着戌灵子说道:“玉佩里藏着那孩子的一魂一魄,所以你才能感应得到她。”
“是不是很惊讶,其实,你已经帮助过她了,实在不必心怀愧疚,老道之前就告诉过你,一切皆有定数,有缘啊自会相见。”戌灵子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也如实告诉赵昀赫。
赵昀赫听出了玄外之意,身心皆放松,想必,她在哪个地方,已经好好的转世为人了吧。
——
楚堇一这几日一直跟着师父学习药理。
一寅老头儿如何不知小徒儿学药理为的是什么,心里更加愧疚。
在广陵郡,若是自己好好的教导,何至于让自个儿徒弟学个半吊子的医术。
在别人眼里,她的医术鲜少有人超越,可在一寅的心里,只要没有传承到自己一星半点的知识,都不算真才实学.......老头儿就是有自信的资本!~
每天早晨看着小徒弟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风,绕着院子跑都不带喘气的,很是欣慰,看着倒是比以前长得高了许多,体质在女孩子堆里也算是翘楚。
这身体还算有点用处~
秦泱将一寅安排在前院的西厢房,楚堇一还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师徒二人住的地方离的很近。
这几日让贤儿请他们二人到饭厅,都被回绝,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一老一小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
看着女儿脸上又露出丰富的表情,秦泱脸上也带着笑意,问贤儿:“你看她,笑的多开心,贤儿,我后悔了,老头儿说的对,是我秦泱太不是东西,着相了。”
贤儿看着夫人被折磨出心病,以往的爽朗洒脱都变成了小心翼翼,心里跟着一起啊难受。
“贤儿,你说,她还会不会原谅我,重新接纳我这个娘亲?我真的错了。“
贤儿大叫一声,因为夫人软软的倒在自己跟前,昏了过去。
“徒儿,给你娘看看。”屋子里站着焦急的贤儿,还有之前照顾楚堇一的两位大夫。
一寅老头儿提醒自己的徒儿,正好借此机会,看看秦泱的身体状况。
躺在床上的美妇人,眼下一片乌青,脸色很不好,人整个憔悴不堪,楚堇一心里不是不难过,但又怕她醒来,看着自己的孩子换了芯子,更加难过。
算了,不能再想了,半跪在脚踏上,拉起秦泱的手,细细的号起脉。
许久,才说道:“师父,虚热表症,内里上热下寒,加之心累交加,伤心过度,要不您再看看?”
“嗯,写副方子来给为师即可。”
不一会儿,一张药方呈上来,一寅看过后,抚着胡须,点了点头,给了旁边的一名大夫。
当两名大夫看着药方,心里震惊,小主子写了不过十三味药,单个分开看,实则平平,放在一起,却是用的恰到好处,且这一手簪花小楷,没个几年,怕是没有这样笔力。
恭敬的说道:“ 妙极!小主子的医术已经炉火纯青了,我等望尘莫及,多谢一寅大师倾囊教授,将军府感激不尽!属下这就下去熬药,后续,还麻烦大师和小主子照料夫人了。”
“嗯,这还差不多,是个会说话的。徒儿,这里你先照看着,为师年纪大了有些累,先去歇息。”
贤儿很识眼色,跟着一起出了门。
秦泱睡在楚堇一的床上,似乎床上有女儿的气息,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一直过了午饭,才悠悠转醒。
楚堇一沉默不语,将人扶起靠在引枕上,这才端起矮几上的粥,一勺粥递在秦泱的嘴边,眼里含着期盼的意味,秦泱张开嘴吃下。
直到摇头示意吃不下时, 才放下碗,走到院落,从大夫手里接过蒲扇,看着炭炉上的药,咕嘟咕嘟冒着雾气。
就在秦泱心里又忐忑不安时,想下床看看,就见女儿端着一碗药,边走边吹。
直到一碗药下肚,秦泱看着转身离去的女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坐下来,陪娘,陪我说说话。”
“你,也叫昭昭,对不对?你,和堇一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秦泱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是,我本名谢昭砚,小名叫昭昭,只是并不如楚堇一长得高,嗯...比她年龄小一些,个头总也长不高,我试了很多办法,还是像个孩童一样。”
“是我的错,不应该,”
“不是您的错,您只是一个母亲,只是很爱自己的孩子,我都知道的,是我鸠占鹊巢,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你是个好孩子,你,真的很好!这几日,我很煎熬,也回想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是你一点点的暖着我的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愿意,以后,还叫我娘。“
秦泱的眼泪一颗一颗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