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受伤
“咻!”———
拉着板车的马肚子上被箭射中,那马吃疼,甩开仆人牵引的缰绳,向前横冲直撞。
“哎哟~哇~嘶~”声音是从楚堇一嘴里发出来的, 已经冻木了的她,被突如其来的撞击,磕碰的东倒西歪。
十七修长的双腿死死扒住低矮的车架,喊道:“堇一,靠着我,抓紧了。”
还没等她稳住,马在冰面上横冲直撞,一不小心打滑,四蹄不稳,重重的跌在冰面上。
马车没刹住狠狠撞击在马身上,将几人瞬间甩飞。
“啊!~\\\——
“能把嘴闭上吗?”赵昀赫撇开脸嫌弃的看着楚堇一张大嘴巴哇哇的叫。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睁开眼,便看见自己抱着根权杖,而她和权杖俱在赵昀赫的怀中......
“呃...多谢殿下。”楚堇一本就被风吹得通红的脸现在更红了,悄悄退出他的怀抱。
“咳......”略嘶哑的声音,轻微带着咳嗽,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
“哦吼~杀了越王!”
忽然从草原的四面涌上来一群匈奴人,他们手里提着弯刀,骑马狂奔而来。
楚堇一一眼看到最前面褐色衣服,头上扎着小辫儿的於臣,他提刀挽着刀花,狂笑中大声吆喝。
“谁再敢上前来,我就毁了这根金乌杖,不信的就上前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楚堇一抽出靴中的短匕,狠狠砍在了杖杆上。
只有於臣一人叫嚣着冲过来,其他的匈奴人猛地扯住缰绳,甚至有些人从马背上掉下来,目光骇然的看着他们神圣的金乌杖被一个外人亵渎。
“嘿!这个鲁莽的人,他在亵渎我们的神明!”嘴里叫嚣着,但都不敢再往前一步。
於臣在马背上横冲直撞过来,弯下腰大马金刀砍向楚堇一。
赵昀赫拉着楚堇一快速往后滑出,堪堪躲过锋利的弯刀。
即便在这寒冷刺骨夹杂着雪粒子,阴沉沉的天气中,於臣的弯刀闪着明晃晃的暗芒,无边的森冷。
“於臣将军,我们是大越与匈奴两国的使者,担负着两国的邦交,你确定要在这里杀了我们吗?”楚堇一手里紧握权杖挡在身前,大声的问。
於臣狂笑着说道:“你真是个小天真。你们大越的太子,可是叮嘱过我王,一定要把你们的命留在草原上...哈哈哈...”
连连吹着口哨,远处刚停下的匈奴人打马一涌而来。
十七扶起摔的有点惨的魏僚, 只见他头上磕了老大的一个青包,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苟荀苟内侍此时没人能顾得上他,贴着肥肠大肚像头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匈奴人在外围慢慢收紧,将越王和楚堇一等人围在包围圈里。
十七警惕的说道:“殿下,魏叔的头磕的不轻,这会有些站不稳,我们冲出去怕有些困难。”
“楚堇一,权杖给十七,你们五人注意防御,我来对付於臣。”赵昀赫命令道。
“好。”说着把权杖扔给了十七,只听那帮匈奴人又开始呜哩哇啦乱叫。
吵得脑壳都疼~
於臣震怒的砍倒一人,凶狠的目光盯着楚堇一和赵昀赫,一记弯刀甩出。
赵昀赫顺势从匈奴人手里抢过一把弯刀,挡住於臣的一记弯刀,包围圈撕开一个小口子。
十七见状扶着魏僚疾驰而出,一些匈奴人追着金乌杖跑了。
楚堇一紧随其后,抽出昨日抢过来的马鞭,举手又落下,两个匈奴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叫一声,脖颈渗出血珠子,睁着眼睛,缓缓倒下。
“咻—咻—咻”的箭雨飞来,直直向包围圈射来,二人一边应付着匈奴人的弯刀,一边快速躲避飞来的箭矢。
楚堇一手里的马鞭遇上弯刀,断成两截,向后退去时,一支箭向她飞来。
赵昀赫心头一紧,也跟着后退,一把揽过楚堇一,旋转几圈,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楚堇一脑中一片混沌,紧接着她好像听到闷哼声。
“赵昀赫,你中箭了?”楚堇一焦急的就要扯过他的肩膀想看看后背。
赵昀赫顾不得伤口,手中的弯刀横挡,抱着楚堇一快速挪步。
於臣趁着越王背后中箭,速度慢下来,挽着刀花,甩出弯刀。
闪躲的再快,不如弯刀的速度,楚堇一感受到了他身体一顿,手摸上腰间,一片濡湿。
满手的血,震惊扯离他,哆嗦着嘴唇,嗫喏道:“你受伤了,接下来交给我,相信我,一定带你走出这里!”
从他手里接过刀,挽出刀花,狠狠甩出,连死亡的尖叫声都来不及叫,这一刀,没有顾忌,只有力量。
这次换她来护着他,在这过程中,楚堇一身上也挂了彩。
她快速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凶狠的眼神,紧紧盯住围着他们的一群人,又是一拨箭雨,楚堇一像刚才一样,强劲的刀花震落了箭矢。
忽然,远处一阵哒哒哒的声音传来,包围圈转眼间倒下一片,撒花似的四散开来。
“快撤,快撤!”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等於臣反应过来,救援的人已经越来越近。
权杖被於臣的手下追上十七抢到手,但是他们没想到越王也在草原埋伏了自己的人。
这次,於臣损失了精兵强将,就为了不属于自己的权杖,一时间将国师那女人恨上了。
一番浴血奋战,他们都挂着伤终于逃出生天,怕匈奴人追击,一路向西而行。
原来他早就知道怀太子赵昱晟与匈奴人私下勾结做的这场局,一路隐藏了暗卫,可明知道,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挡在前面,救了自己。
楚堇一脸色苍白,看向一旁趴在暗卫肩头的赵昀赫,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
终于,天黑时出了草原。
在边陲的小镇上,找了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魏僚大人,殿下伤口有些严重,您看,是否要停留,等白天再赶路?”一名暗卫问道。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草草包扎了伤口,赵昀赫还在昏迷之中,还是咬牙离开。
前有狼,后有虎,哪里都不安全。
黑夜到白昼,又到日暮,人和马都到了极限。
除了暗卫,魏僚是伤的最轻的那个,他很内疚,为什么要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喝那么多酒,反倒让大家拖着他这个累赘。
皱眉看着地图,选了一处西北关靠西边边陲的村落,抬头看着嘴唇干裂,红着眼睛未喝过一滴水的一行人,自责不已。
“我们可能还要再继续行一段路。”魏僚艰难地说道。
十七拄着剑柄,嘴唇异常苍白,问道:\\\魏叔,大约多久的路程?“
“半个时辰左右。”
“大家收拾一下,马匹喂过水草,半刻钟后继续赶路。”十七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