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启程

芬里尔的突然出现是珍妮始料未及的，芬里尔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脑袋晕晕的，手扶了一下沙发椅，咦？自己手机怎么掉出来了，什么时候还碰到了联系人，“与阳光大狗狗通话25分钟”这么说，自己抱怨和胡言乱语都被芬里尔听到了。

显然现在芬里尔误会了她，珍妮刚才的姿势，在芬里尔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就是依偎在一起，唇齿相依。珍妮还想解释一下，但是脑袋空空的。芬里尔举起了空酒瓶指着两个人。

“你离她远点，不然这瓶子砸的就是你的头。”芬里尔指着女服务员说。

“芬里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快把那东西放下，咱们回家好吗？”珍妮慌乱的解释。

“我现在只相信我的眼睛，你的解释苍白无力，跑到这种地方喝酒，还找了个陪酒的一起玩，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现在说要跟我回家，你来这里之前想的是今晚上还要回家吗？”芬里尔此时对珍妮的一切包容都灰飞烟灭了，因背叛而生的愤怒占据了她的大脑。

珍妮依旧是酒醉的状态，不喜欢示弱的性格和这两年半对芬里尔的一切不满都爆发了，珍妮站起来，踢开地上的碎玻璃来到了芬里尔对面“你把我带到这里，有多久是跟我在一起的，你只在乎你的工作，在乎你的那些奇怪宗教收藏，在乎你下一个要去的国家。”

舞台上演奏的音乐也因为这场争吵停下了，众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边吵架的人身上。珍妮大口喘着气，头晕目眩脚下不稳，好像要栽倒一样。芬里尔根本没有要扶珍妮的意思，反而是那个女服务员跑过来扶着珍妮。

“说过了离她远点。”芬里尔又举起酒瓶指着女服务员。

“离得再远，也不如你离得远，你现在不如也离远点，去海上，去山里面，别回来了。我觉得你也不缺我这个女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还用你这魅力十足的外表诱惑过其她女孩呢？就像当初无知的我一样。”说着，珍妮脱下一只鞋扔向芬里尔。

芬里尔轻松的挡开了，回答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过多讨论也就没必要了。”已经出动的保安将芬里尔请了出去，打断了正在脱另一只鞋的珍妮。

芬里尔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失去血色，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崩溃，回到车上，不管珍妮还会不会回心转意，自顾自的开车往家走，一路上在超速边缘疯狂试探，引起了圣乔治州路怒族的统一战线。顺便给乔尼发了个信息，把没人去的地区都给我发过来，越远越好，最好是明天早上就能出发的。

乔尼回复的很快给她发过来几张没人选择的区域地图和照片，顺便问了一句“老师您不需要组队吗？我跟棉花妹妹有学业可能不能跟您一起这次。”

“我不需要，就一个人。”芬里尔回家就开始整理装备，同时点开那些地图反复斟酌。给她留的地方不多，相对观赏性比较贫瘠，而且感兴趣的宗教题材并不多。诶，这张照片西边是？高棉？我还从没去过东南亚，在刻板印象里那里只有阴晴不定的天气，茂密的雨林和落后的社会。但是高棉对芬里尔来说有独特的吸引力，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宗教类建筑群——吴哥窟，苏利耶跋摩二世时为供奉毗湿奴而建。“就这里了！”芬里尔果断的选择了这片神秘的土地作为目标。

嗯，热带雨林气候，先把自己的折叠刀带上；潮湿不能用打火机火柴，找块打火石；带两身雨衣，一身更换的平时衣物；有可能要在野外露营，带好压缩干粮；需要驱虫的东西，青草膏，清凉油；这样的地区会不会治安不太好，去仓库里拿出了自己的“美式居合”，要和子弹分开装才能托运；再多就太重了，还有便携摄影机要拿呢。

收拾完了，订好了机票，航班明天就能出发，等到了当地再找向导，当地应该有人是会说英语的。抓起这几天同样忙碌的魔狼抱枕“呜呜小狼，你可能要一个人在家一段时间了，阿尔贝特姐姐也不会回来了，呜呜。”芬里尔终究还是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情感上的巨大打击还是让她破防了，抱着这只芬里尔狼的等身抱枕哭了起来。

同时间的酒吧，“呕。”珍妮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喝多了有多难受，女服务员在后面拍着她的背。

“需要送你回家吗？”女服务员问珍妮。

“我没有家了”珍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哭了起来。“我还要喝酒，陪我继续喝。”

“酗酒对身体不好啊，小妹妹。”服务员已经微笑着对她说。

“我没事，我没事，我还好。”女服务员拉着走路踉踉跄跄的珍妮回到了座位上，珍妮拿过酒水单，点了一种蓝色的鸡尾酒，珍妮没有问，女服务员也没告诉她这个是“tomorrow”酒性非常烈，喝完就可以到第二天了，因此得名。哪知道珍妮也没仔细品尝，真的想一口喝了这酒，喝了一半多她才感觉不对劲，猛烈咳嗽，说不上的难受感觉遍布全身，眼前灯光逐渐昏暗，周围的噪音减弱，一点点失去了意识。

芬里尔昨天睡得早今天起的也早，打开手机，只有乔尼给她发的几条高棉旅游指南和重要景观的路线图，珍妮没有给她发任何东西。

给新的一天一个帅气的开场吧，芬里尔把门推来一条缝虚掩着，“嚯呀！”一个转身侧踹把门踢开。眼前的一幕瞬间让她的心情跌至谷底，珍妮蹲在院门旁边，原本扎好的头发现在随意散乱，外套不见了，里面的衬衣没有一颗扣子还存在，只穿了一只鞋，表现的无比狼狈。

芬里尔走到她蹲着的墙角，刚才的踹门行为吵醒了珍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条修长的腿，抬头看到的是金色的长发和熟悉且美丽的脸。“呜哇！”绷着的最后一条线断开，崩溃的情绪就此倾泻出来。

邻居老伯刚准备出门给花草浇水，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芬里尔扒拉了珍妮一下，“你先松开。”珍妮这次很听话松开了手，但依旧止不住哭泣，芬里尔蹲在她面前，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边一点点询问。记忆只停留在喝了最后那半杯酒，意识回归之后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自己的衣服被很粗暴的扯开，浴室里好像有水声，我趁机跑出来了，门口我看见有那个女服务员的鞋，沉默了一下补充道“我裤子还穿着。”

芬里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扶着珍妮回屋给她处理膝盖和胳膊上的摔伤和磨破的脚，拉开她遮掩的衬衫，脖子上锁骨上多处吻痕还没有消散，珍妮一把捂住衣服，顺便把脑袋也一起盖住。

“去换身衣服吧，以后自己注意安全，这个国家治安没你，想的那么好。”芬里尔告诫珍妮。

“那你……”

“从昨天晚上我离开酒吧开始，咱们的路就已经走到尽头了。”芬里尔打断了珍妮的话。“我们之前的嫌隙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我们之间就像你昨晚扔出的那只鞋一样，淹没在了过去。我不愿舍弃爱情，但我同时也不能失去工作，我今天又要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可以继续留在漂亮国，我知道你不想回去，我回去申请每个月自动给你账户汇款，这是我要负的责任，你之后要自己生活。”

“我们这是分手了吗？”珍妮的眼泪有止不住的滴下。

“我们是和平分手，亲爱的阿尔贝特小姐。”芬里尔擦掉刚要流下的泪，如果你找不到别的住处，在我这里住也可以，我信任你是不会偷偷变卖我的房产的(?′?`?)。

珍妮去换了身衣服，芬里尔给她做了顿简单的早餐，原本7点钟出发，整理好现在已经9点多了，都不用去跟学会的人打招呼了，再墨迹墨迹航班就起飞了。珍妮难得一次送芬里尔出门，发现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芬里尔老师早上好！珍妮嫂子早上好”学生王锦葵用了一个中文称呼珍妮，但是她观察了一下，这俩人的气氛明显不对，俩人眼圈红红的，珍妮的更甚一些。“你们，吵架了吗？不好意思老师。”

“你以为你刚刚叫的那声‘嫂子’我听不懂吗？”芬里尔也是游遍世界各地的人，一些常用中文她多少有点了解。“以后叫珍妮姐姐吧。”芬里尔摇了摇头，和前来给她送行的王锦葵和珍妮道了别，打车去了机场，踏上了前往高棉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