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圣与黑暗之城（上）

芬里尔一手拉着玛奇的行李奇另一只手牵着她躲到了一家小吃店摊位的遮阳棚下面，芬里尔的登山外套有防水设计，抖一抖就像没沾过水一样，玛奇脱了潮乎乎的外衣，反正这里天气热，一条连衣裙刚刚好。

芬里尔探头看了看天空，阴云比刚才更密集，看来还要下好一会雨，心情无比郁闷，早知道自己就不挑衅天上那群小心眼的家伙了。

袖子被人拉了拉，芬里尔回头，玛奇正端着一碗绿色的果冻状物体，招呼她来小摊这边坐。

“噫，这啥东西？”芬里尔盯着这碗邪能物质左右打量。

“这是仙草冻，高棉当地的美食，是用海藻里提取的明胶做的，你等一下，我还要了米粉和虾丸，这顿早饭我请客，谢谢你帮我拿行李。”

吃完早饭，玛奇拦了一辆“突突车”这种交通工具在南亚东南亚非洲都很常见，玛奇跟司机用的高棉语交流，芬里尔一句也听不懂，好像俩人是在讨价还价。

玛奇回头问芬里尔：“你带雨伞雨衣了吗？”。

“带了，正好有两件雨衣。”芬里尔回答。

“那太好了。”

商议好了价格，玛奇叫她一起上车，芬里尔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一路上玛奇给司机指着路，司机师傅一看就是老手，雨天穿梭在复杂的道路上依旧游刃有余，就是苦了某个毫无心理准备的大狗狗，跟着方向左摇右晃了一路。

“好了好了就停这里！”玛奇叫停了司机，给了司机一万两千高棉瑞尔（1美元约4100瑞尔）两人穿好雨衣下了车。

“这边走，还有一段路呢。”玛奇给芬里尔引路。

“为啥不直接开去你家门口呢，这里也能通车吧？”芬里尔很疑惑。

“这里的家伙，开到富人区成倍要价，要是开进去可能就是十几美元了。”

好可怕，好黑心，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不愧是富人区，街道公路很完善，没有大量的积水会弄湿鞋子。前方区域是别墅小区，玛奇指了指一座红色屋顶的二层小楼，那里就是她父母居住的房子。

“叮咚！叮咚！”前来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哎呀，是小姐回来了！”

“甘达阿姨，好久不见。”玛奇脱下雨衣，领着芬里尔进屋，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管家甘达。阿姨，这位是我的朋友，芬里尔。”

芬里尔主动和这位管家握手“您好，甘达女士，我叫芬里尔·安德森。”

甘达可以很自然的跟芬里尔用英语交流，也了解很多外国的礼节。这时候玛奇的母亲从二楼下来，看见刚进屋的玛奇十分惊讶。

“回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母女二人拥抱了一下。“咱们上楼聊吧，你父亲今天有事要忙，不要打扰他。”

“啊，那好吧，芬里尔跟我来。”玛奇又向母亲介绍了一次“芬里尔是一位探险家，是来完成国家地理拍摄工作的，这是第一次来到咱们国家。”

“姑娘长得真是美丽，来这边请，你可以叫我卡明夫人。”玛奇的母亲非常热情。芬里尔跟着她们母女上楼，向客厅瞟了一眼，一名穿便装的男子，这个应该是玛奇的父亲，对面坐着一个穿军装的魁梧男子，和芬里尔眼神对视了一下，芬里尔赶紧扭头，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她知道这个国家皇室，政府，军阀，叛军，黑社会鱼龙混杂，她相信玛奇一家都是好人，但不保证其他人就是善意的。

甘达端来椰糖水和柠檬汁招待芬里尔她们，玛奇把管家叫过来，甘达经常需要出门，对当地更加了解，让她推荐了很多值得观光的地点。正巧玛奇的父亲这几天不需要出门，家里车可以借给两人。

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楼下玛奇的父亲喊她们“可以下来了，客人走了，玛奇！”

玛奇啪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快啊，跑下楼去。其余三人紧随其后。玛奇的父亲布隆迪·卡明是位富商，控制着高棉部分医疗用品及原材料的进出口，也是国内医疗行业领域极有影响力的人物，其本人也是一位有丰富经验的外科医生。

卡明先生得知芬里尔的身份后很是惊讶，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地理节目选址很正常，但是一个人来到这片土地的女孩子还是很少见的。芬里尔只能找个理由说自己对这里丰富的宗教体系所吸引应付过去，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吵架赌气才跑过来的。

简单吃过午饭，玛奇由于没适应时差先睡了一觉，下午开车带着芬里尔去参观了金边王宫，柬埔寨国家博物馆，银殿，傍晚两个人去了中央市场。果然女人都比较喜欢逛街，中央市场有多达2000个摊位。家里什么都不缺，水果生鲜就不需要看了，俩人尝试了很多当地特色小吃，包括油炸蚂蚱油炸竹虫，蝎子和蜈蚣俩人实在是不愿意尝试了（处理不完善的虫子吃多了会引发肠胃不适，谨慎食用）。

芬里尔发现了一间开在市场角落的店，门口摆着一尊上半身类似于人类但刻着腮一样的器官，有人类的双臂，拿着武器，下半部分是蛇身。这是娜迦神话中的战士形象，这种神话生物在印度和湄公河流域形成了近似的神话与民间传说。

这个发现让芬里尔眼前一亮，想要前去一探究竟。店里像是供奉着一尊九头大蛇的雕像，店主的穿着类似于一些泰国或南疆的法师脸上抹着蓝色矿石染料，身上纹着蛇型图案，显然这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这位娜迦信徒店主嘴中念念有词，芬里尔和玛奇进店后他也没有抬头。芬里尔把摄像机藏在外衣里，因为很多信徒会认为拍摄行为是亵渎他们的神灵。店中除了供奉的娜迦雕像，还有三叉戟鱼叉武器，沉船的模型，还有被标注为“人鱼鳞片”的东西。

就在芬里尔参观的时候，店主突然站起来，把头扎入娜迦雕像旁边摆放的水缸里。他在水里憋了两分钟才起来，多年不曾打理的长发贴在脸上，他对着芬里尔和玛奇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语言后，非常准确的昏倒摔在自己的坐垫上。

芬里尔和玛奇过去检查了一下这个法师，脉搏心跳正常，呼吸正常，接下来传来了他的呼噜声。应该是睡着了吧，两人刚才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看来应该还很正常。

从店里出来，芬里尔询问玛奇是否理解刚才这个人说的内容。“应该是来自东南亚语系，我只能听懂一部分，好像说了光无法照亮无尽的黑暗，黑暗也不会吞噬神所庇护的光明。我只能听懂这些。”

“对这些信仰保持敬畏。”离开市场前，芬里尔买了辆性能好续航时间长的电动车，为了后续旅行更方便。

芬里尔骑车跟在玛奇的车后面，晚上的金边城，仿佛换了一座城市……